第六卷东临 第五章剑师（2 / 2）

“是这样吗？”</p>

他來了剑宗一年多，只是略有耳闻过而已，自然记得不清楚。（一直在闭关渡劫）</p>

少年看着赢落背后之剑，他由衷赞叹着：“真是鬼斧神工，若是十年···不，二十年以后，我能有师父这样的手艺，真的是死而无憾了。”</p>

赢落听闻，眺望那平台上的老者，说：“难道这青殇是······”</p>

未说完，那少年便一阵的苦笑，说：“你这个青相怎么好像什么都不懂，剑宗弟子不该都是爱剑之人吗？怎连手中剑的來历都知晓的不清楚。”</p>

如此一说，赢落也觉得有些窘迫，被这少年说的，不知该怎么回应了。</p>

少年话一转，说道：“这青殇剑，说來也是大有來头的名剑，是五百年前剑宗的离君所铸，那位离君除了是一位剑君以后，却也是一位真正的大剑师······”</p>

剑师，应该是神州上对铸剑者的称呼吧。赢落这样猜想着。</p>

少年目带崇敬，说：“相传，森罗剑谱里排名在前二十的那一柄‘离歌’便是他的杰作，而这一柄青殇亦是如此，原本青殇铸造时，因其锋利无双，也是能排剑谱里排在前三十的，只不过······”</p>

少年低叹了一声：“只不过，青殇因为其铸剑的理念，原本就与其他名剑不同，追求的是更快，更薄，更锋利，离君大师最终采世间奇珍异铁铸成了这剑，只是数十年后，便剑阁上折断了，后來虽多有巧匠补剑，但是时隔数年，青殇总是再次断裂，直到······”</p>

话到此处，少年变得高兴起來，连连说道：“直到遇见了我师父他，他将青殇彻底回炉重铸，将青殇还原，只是虽然大小无异，但是青殇失却了原本的那种无匹之锋，在剑谱上的排名也跌了许多，但师父的鬼斧神工还是让人不得不称赞。”</p>

赢落皱了皱眉，听不太懂，无法明白为什么排面靠后的反而又说他鬼斧神工？</p>

少年却显是沒有注意到赢落竟连这都不懂，毕竟剑宗弟子都爱与剑，即便不会铸也该知晓其中道理。因为要将一柄短剑重铸到原本的模样，甚至分毫不差，这需要多么高的铸剑手艺。</p>

······</p>

······</p>

那平台上的老人还在敲打着手中的红铁，慢慢的铸造一柄‘剑’。</p>

他已经在剑宗多年，铸了很多剑，虽然只是一个客卿，但是剑宗上下都对他恭敬无比。连南宫问也是如此，因为当年他铸好青殇之后，给予的就是少年时候的南宫问。</p>

叮，当······</p>

这声音，要美过天籁。</p>

至少对老人是这样的。老人的名字叫高剑鸣，世间第一的铸剑师，不过并不是他如此自封的，而是剑宗弟子私下议论，都这样称呼他。</p>

“爱与手中之物，物才能回应。你不爱手中剑，剑又为什么要为你杀敌？剑与人平等，非人操控着剑。”</p>

遥遥的，赢落听见老人的话音。</p>

他躬身行礼，他知道老人是在对他说话：“多谢老丈指点。”</p>

老人将手里的赤铁放回到剑炉中，回首看向赢落，说：“少年人，过來些，我想看看青殇。”</p>

赢落并沒有抗拒，快步的走到那石台中央，拿出背后青殇。</p>

老人看向赢落，赢落举目对视。四目相对时·······</p>

赢落讶异了，讶异与这个老人的目光。他的目光，有着说不清的情感，好像···有些悲伤？但又细看又不是。赢落看不懂，只觉得，这是一种深邃的眼光吧。</p>

被注视的时候，你被看透了一切。</p>

你沒有秘密，能够在这样的目光下掩藏。</p>

就像黑暗曝露在光明下，就像水滴侵透纸张。</p>

赢落不懂得。为什么眼前这一个，一眼便知道是个无法修行的凡人，会给他这样一种感觉。赢落暗念：“凡人，明明只是凡人，也能这样吗？”</p>

老人接过青殇，细细的看了下。</p>

他又看了看赢落，他看赢落却要比看青殇久些。他说：“青年人，现在的你配不上这柄青殇。”</p>

赢落的头低了些，他不知怎么反驳，或者无法反驳。</p>

剑炉里，火焰跳动着的，是灼热。传來的温度，也让人觉得躁动。</p>

火焰的噼啪声响里，老人又说：“你也比不上你的师尊，南宫问。”</p>

赢落的头更低了些，他明白老人说的是事实。心底却已经被火焰的跳动声，带起了躁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