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苦衷(1 / 2)
“你们景家,连哀家的阿睿都不放过吗”段太后怒气冲冲,指着景砚质问。【】</p>
景砚闻言大惊失色,跪在榻上辩道:“母后何出此言?让孩儿无地自容……”</p>
段太后不屑冷哼道:“哀家让你无地自容?分明是你让哀家无地自容”</p>
景砚心思电转,思索着段太后这话头儿从何说起</p>
难道是无忧对自己那份说不得的心思,被哪个嚼舌根子的奴才瞧了出来,传到了母后的耳中?</p>
想及此,景砚的心头一时慌乱,但她仍强自压下惶惑,再次拜道:“母后明鉴不知母后这话从何说起……孩儿惶恐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p>
“误会?”段太后柳眉倒竖,愤愤然,“朝野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景家大小姐和当今天子从小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若是一男一女,那就不亚于青梅竹马还说皇帝为了景嘉悦宁愿终身不嫁这等话都传到哀家的耳朵里了,你倒说说,是什么误会呵你惶恐?哀家才是惶恐呢”</p>
悦儿</p>
不是指自己和无忧</p>
景砚心惊之余,却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p>
“母后请息怒悦儿和皇帝从小一起长大这不假,可要说皇帝为了她如何如何,这话从何说起?若事实真如这谣言所说,那么皇帝当年怎么会舍得送悦儿去北郑边关受苦?任谁都知道边关苦寒,又是紧临敌国,时时刻刻都可能有性命之忧。母后请想,当真在意一个人,会如此作为吗?”</p>
段太后闻言,面色稍缓,但转瞬间却又变了脸色,“送景嘉悦去北郑边关,是你的主意?”</p>
景砚闻言,娇躯一震。</p>
段太后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凉凉道:“哀家就知道是你的主意这里面还有英国公的主张吧?呵呵你们父女俩,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皇帝与景嘉悦的情谊不同寻常?好啊,好啊你们瞒哀家瞒得倒好皇帝也真听你们的话你们景家人让她如何,她便乖乖如何昔年你哄骗得哀家的哲儿团团转;到如今,你,还有你们景家,又来哄骗哀家的女儿了”</p>
景砚本以为说出送景嘉悦去边关历练之事,就可以解开段太后的心结,那谣言自会不攻而破。不成想旧疾未去,又添新病,母后竟然将一把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正所谓“厌恶一个人的时候,他做什么都是错的”。</p>
母后照着这思路下去,下一步是不是要演变成指责景家“外戚干政”“操控幼帝”,甚至“意在谋夺大周江山”了?</p>
这还了得?</p>
景砚思及此,不寒而栗,肃然拜道:“母后明察大周是宇文家的大周,这江山是皇帝的江山皇帝虽然自幼由孩儿抚养长大,可她终究是皇帝,这是谁也不可撼动的事实景家几代忠良,自高祖皇帝时起便追随大周天子,南征北战,至死不渝;参详政事,不敢有一分一毫的懈怠母后请想,景家对朝廷若有异心,焉会如此兢兢业业?”</p>
“好一副伶牙俐齿”段太后冷冷一哂,“怪道人言景后沉鱼落雁之容,司马诸葛之才,你这一番言语,堂堂皇皇,把自家摘了个干干净净,倒真不辜负了这份评语”</p>
景砚心中气苦,哀声道:“孩儿诚然是景家的女儿,却也是宇文家的媳妇,更是段家的外甥女母后难道忘了孩儿身上还流着一半段家的血了吗?”</p>
段太后闻言,脸上的不屑登时僵住了,她颓然偎坐在椅上,声音透着苍白无力:“你不像你母亲,她是个闷葫芦,习惯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p>
听到对方提及自己的母亲,景砚心中更觉酸涩,心说,我哪里不像母亲了?若非母后你言辞这般锋利,我又何苦如此剖白自己?</p>
段太后无言,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就算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那年秋狝,皇帝不顾龙体安危救了景嘉悦,返回驻地还亲自抱她下马,又是怎么回事?”</p>
景砚蹙眉,道:“那都是她们小时候的事儿了,姐妹情分,比旁人更亲近也是有的。”</p>
“哼姐妹情分?你打量着哀家老了?糊涂了?哀家是老了,可是脑子不糊涂当日景嘉悦那恋恋不舍的眼神也是因着姐妹情分吗?后来日日缠着绊着皇帝,也是因着姐妹情分吗?”</p>
景砚暗惊:母后她,竟然知道这么多?难道是有什么耳目通报?如此,自己和无忧的一举一动岂不是……</p>
她急道:“母后悦儿她纵然年少无知,也不过是一时迷情,待得长大些就会懂事了断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p>
段太后却突地截下她的话头儿,“你和哲儿也是姐妹,也是情深,你不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p>
景砚的身体僵直了。</p>
段太后自嘲一笑,道:“呵哀家差点儿忘了,哲儿她宗碟上是男子身份,从她一出生起,哀家就让她做了男子”</p>
“母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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