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甜嘴(1 / 2)
“哀家自己来”景砚不由分说,夺过宇文睿递到嘴边盛着药汤的玉勺。</p>
回回吃药都要上演亲自喂药什么的,真是够了</p>
宇文睿没敢跟景砚争抢。一则她顾忌着阿嫂的身子骨虚弱,怕自己手上没分寸再伤了阿嫂。二则她唯恐勺子里滚热的药汤溅到阿嫂的身上。</p>
“阿嫂又嫌弃我……”宇文睿扁着嘴,哼哼唧唧地冲着景砚撒娇,可右手上的玉碗却端得稳稳当当的,举到了最方便景砚舀取的位置。</p>
景砚受不了她撒娇,垂着眼眸不看她,愣是瞧都不瞧皇帝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完全无视她的存在,一口一口喝完了碗里的药汤。</p>
宇文睿大感挫败阿嫂都不在意她了受伤……</p>
景砚雪色的手掌一推宇文睿手中的玉碗,淡道:“政事繁忙,皇帝该回去处理了。”</p>
“阿嫂又撵我走……”宇文睿更心塞了。</p>
闹也闹了,喂也喂了,还要怎样?</p>
景砚微怒,瞪视着宇文睿。然而,那张熟悉的脸让她没出息地败下阵来。</p>
宇文睿心有所感,瞬间沉了几分。</p>
“阿嫂不愿看到我的脸?”她很有些灰心,更恨造化弄人,偏偏生了张那么像先帝的脸</p>
宇文睿恨不能给自己换张脸。</p>
景砚蹙眉,“你别胡思乱想,哀家只是累了而已。你去吧哀家有秉笔侍墨她们侍候,不必忧心。”</p>
宇文睿被触动了心事,不快道:“她们怎及我在意阿嫂?宫里又出了申承那天杀的奴才”</p>
景砚眉头拧得更紧,“秉笔侍墨都是侍奉哀家多年的。这后宫中的奴才大多是忠诚可靠之辈,即便是申承,哀家待他不薄,刑余之人没有子嗣的福分,也只是图些财帛享受罢了,断不至于起了异心。”</p>
宇文睿放下玉碗,正色道:“阿嫂心慈,可出了这样的事,无忧真是……真是后怕得紧万一被歹人伤了阿嫂,无忧无忧就死无葬身之地了”</p>
她话音甫落,口鼻间就泛上了馥郁的气息,一只柔滑沁凉的手掌覆在了她的唇上。</p>
宇文睿痴然。</p>
景砚大窘。她深恨自己一时忘情,竟然做出了这等亲昵的动作,连忙抽手,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舒缓心头的尬尴,可脸上可疑的胭脂晕却是掩藏不了的。</p>
“红口白牙的,别胡说”她轻轻地别过脸,强端着太后的范儿教导着。</p>
宇文睿这个恨啊</p>
阿嫂她居然主动来捂自己的嘴怎么就这么由着她松开手了?</p>
身手呢?武功呢?反应呢?</p>
刚才是没魂儿了还是怎么着了?呆不呆</p>
景砚却由不得她多想,劝道:“你去吧国事要紧……”</p>
宇文睿的神魂还沉浸在“阿嫂主动捂我嘴”的狂喜和“怎么不拉住阿嫂的手”的懊恼中,说话就没走心:“国事哪有你重要?”</p>
景砚闻言,面容一僵,斥道:“皇帝胡说什么?”</p>
宇文睿醒过神来,傻乎乎地“啊”了一声。</p>
景砚凝着她,沉声道:“皇帝不是小孩子了,该当学着言谈举止像个皇帝的样子”</p>
“我哪里不像个皇帝的样子了?”宇文睿忍不住分辩着。</p>
自从对景砚动了情,她越发见不得景砚对她端着太后的样子,尤其是这样训教的话,让宇文睿更觉得自己不过是个被阿嫂养大的孩子</p>
只是她的孩子而已,没有资格以平等的身份站在她的身边。</p>
宇文睿不喜欢这种感觉。恐怕谁都不喜欢被自己的心爱之人当做不懂事的孩子看待吧?</p>
景砚并不知道她心里面的这些弯弯绕,听她分辩,更气了:无忧竟然顶撞自己难道自己说的有错吗?天子一身系天下百姓,处天下至尊至贵之位,怎么能尸位素餐,日日耽于后宫朱颜?这还是自己教养长大的孩子吗?那自己成了什么了?既失于教养之职责,又是诱导皇帝不问政事的祸因……若果真如此,自己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天下人?</p>
她越想越气,左胸口“突突突”地狂跳,饶是她性子坚强,那阵阵心悸与绞痛也使得她难以承受。她无助地蜷起身体,冷汗沁上了额头,霎时间面色苍白如纸。</p>
“阿嫂阿嫂你怎么了?”</p>
宇文睿吓坏了,什么都顾不得了,将她的整个身体紧紧扣进自己的怀里。</p>
她把右掌覆在景砚的左背上方,轻吐内力,缓缓地熨润着景砚绞痛的心脏。</p>
渐渐地,景砚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她的拳头无力地捶在宇文睿的肩头:“你要气死哀家吗”</p>
宇文睿又是心疼又被惊吓,眼圈儿都红了,由着景砚捶打自己,又难过地搂紧了她,使劲儿摇着头:“我不气你我不气你你别吓我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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