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故人重逢不相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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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眉,那眼,那唇,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双手,想轻轻地抚上去。然,当视线转移,莹润洁白的肌肤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几乎刺痛了他的眼睛。瞳孔微微一缩。幽黑中隐约藏着点点血红。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难受得想大开杀戒。

是什么人,敢伤了她?

不知不觉,墨染莫名的怒火因为这莫名的理由而起,杀气四溢。

感觉到危险的雪逻兽激动地半伏起身,涵阳皱起眉,一边安抚着幼虎,一边强忍着身体的极度不适。脊背挺直而立,是半步也不曾退让的。

下一瞬,杀气忽地了无踪影,仿佛已经消散在风中。

“我见过你。”

“我没见过你。”

“我认识你。”

“我不认识你。”

抚弄着雪逻兽柔软的耳朵,涵阳觉得这种对话实在有些蠢。师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忘了她……

不舒服,很不舒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不过对于莫名其妙的情绪,她向来都是直接撇开的,从某方面来说,涵阳神经之粗确实无人能及。

当然除了感情这部分,其他绝大多数情况下她的直觉还是相当敏锐。须臾间,就能从墨染的言语举动大致估摸出:不可能是完全失去记忆,因为彻底失忆的人性情难免会有比较大的改变,但是师兄没有。可他明显又记不得她,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似乎只是单单缺失了某一段。

据她所知会造成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因为受到巨大打击或遭受深层心理催眠后,选择性遗忘;第二种就比较玄乎,是被人用秘法刻意封住的。从师兄的性情来看,自是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她没办法想象如此妖孽逆天的一个人,会因为遭受什么打击而懦弱的选择逃避。

那么,她就跟不能冲出去玩什么认亲的把戏。师兄独独失去的那段记忆里是关于她的,起码,是有她的存在。动手脚的人想要做什么,是不是针对她,她不知道,也不能冒险。

更何况,既然忘了,相认又有什么意义呢?

从前存在只是因为火琉璃不能彻底压制师兄魔性。师父才找到她当临时护身符。一年多过去了,师兄好端端的站在面前,只怕也再不需要她了吧。

司徒冷曾这么评价过他的两个徒弟:墨染够狠,够冷,够绝,涵阳狡诈,善诡,多疑。偏偏两人都是不上心则已,但凡难得碰到在意的就会如同疯魔一般,不达目的不死不休!

多少年过去,再来看,竟是说得分毫不差。当然这些还是后话,现在两人还看不到什么以后。

此刻尽管涵阳思虑重重,墨染却不管她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眼前的少女跟他缺失的记忆绝对有莫大的联系。

“我要你跟我走。”

“凭什么?”

少女既觉得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不管怎么变,那狂肆嚣张的性格一如既往。

“不凭什么,只把你父母兄姐,亲朋好友都杀了,废去武功,折断手脚,你便是不去也得去。”

不单是性格,阴狠毒辣不留余地的霸道手段也分毫未改,或,尤甚之。

“我无父无母无兄弟无姐妹,武功微弱,四肢无力,你尽管一气废了拖走尸体便罢!”

东陵国师的首徒,万毒惊惧的蛊王,魔教令人骇人听闻的左护法,曾几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只见那少女顾着抚摸怀中幼兽,却是连正眼都不曾施舍,言语中半步都不肯退让。比这更奇怪的是,吃瘪的人不但没有发火,反倒像是……很享受两人之间这种“默契”的氛围。

好想知道她是谁,好像知道关于她的一切!这种从来没有那么强烈过。

墨染明白,所有的答案都在他失去的那段记忆里。

人就这么走了,跟来的时候一样突兀。

只剩少女一人kao在冰凉的石壁旁,静静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天明。

余毋山上没有什么改变,当涵阳终于渡过梵天瑶草的毒性发作期回到卷漱小院时,怪婆婆告诉她一件奇妙的事。商堡主的卧房中深夜有客来访,这是一位让商进宏都提心吊胆的客人。而这位客人,不晓得又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当着商进宏的面,生生取走了价值千金的启明珠。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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