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举杯敬此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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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傍晚时分,小镇各地已经有不少人家开始燃放烟花爆竹,饺子站在院内看着天空上的璀璨缤纷,不停拍手欢呼,哇哇大笑。

羽涅望着夜空夺目,忽而想起白天墨故渊也买了不少烟花爆竹,趁着席间饭菜还没做好,他便走回屋内将那些玩意一股脑搬了出来。

鱼清潺和落葵本想着去厨房帮墨故渊一把,却被后者一起推了出来,说是自己下厨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亲自操刀,这样才能保证每道菜的口感。当时鱼清潺不以为然,只觉墨故渊有点小题大做,可她怎会知晓墨故渊心中对年夜饭是何其看重。

以前在落星村虽说只有他和母亲两人,加上家境清寒,到了过年基本也很难凑上一桌子菜。在母亲还未病重前,做饭烧菜都是母亲亲力亲为,墨故渊则是帮忙添柴烧火,也就是在那时墨故渊会在一旁仔细观摩母亲的做菜手法,因为他觉得世上最好吃的饭菜就是母亲下厨做的,所以墨故渊有后来的厨艺,都是暗自偷偷学艺掌握出来的。

这是他做给鱼清潺落葵还有羽涅饺子吃的年夜饭,墨故渊不敢马虎,相比过去而言,他更加用心。

两女走出后厨,恰巧见羽涅在院外倒腾那些烟花火竹,当下连忙赶了过去,鱼清潺伸手指着羽涅说道“你干嘛呢,想背着我们偷偷一个人玩不是。”

羽涅苦着脸,白天鱼清潺那一脚自己现在还觉得疼,眼下如实说道“是饺子吵着要玩的,你们看上头,别人家都在放烟花呢,我这不怕她一个人闲的发慌,陪她一起闹大年呢。”

饺子不会说话,偏偏只有羽涅能读懂饺子的唧唧歪歪,此刻她看见羽涅伸手指向自己,又见地上堆满了各种新鲜玩意,迫不及待下只得“阿巴阿巴”的叫唤。

“听见没,饺子说快点放,她等着拍手跳舞呢。”羽涅认真说道。

“可是先前墨故渊说这些要等到吃完年夜饭大家伙一起玩呢,梁言和蜚还未归来,墨故渊还在做饭,我们先玩着不太好吧?”落葵提醒说道。

“这有啥,我们又不一下子玩完,留一半就是。”羽涅顺势拆开一个火筒,直接扔给了饺子。

鱼清潺和落葵瞧的一惊,连忙从饺子手中夺过,前者回头朝羽涅怒道“饺子这么小,你让她玩这个,待会给她炸伤了怎么办?”

羽涅一愣,道“这点火药的威力会炸伤一个还虚境?”

饺子眼见心爱之物被人夺去,急忙拽着鱼清潺的裙摆委屈巴巴看着她,满是讨好。

鱼清潺看着饺子好笑的模样,气道“你会玩么,小心把你自个蹦到天上去。”

饺子咧嘴一笑,一手举起,只见指尖顷刻多出一抹火苗,火苗通红,就要朝这火筒上的引线点去。

“饺子抓好,火口朝上,别乱喷。”鱼清潺来不及反应,饺子已经一手抓了过去,并且成功点燃了引线。

火光四射,引线飞速蔓延,落葵惊呼一声,一手拉过鱼清潺就往院里那颗枇杷树后躲去。

羽涅正在捣鼓袋子里其它玩意时,忽然觉得后背一凉,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饺子正举着火筒的口子对准自己,瞬间皮毛炸裂,连忙摆手挥舞。

饺子嬉皮笑脸,脸上堆满了兴奋之色,她双手牢牢抓住火筒,下一秒,一粟火光飞奔而出,直接对准羽涅射了出去。

羽涅叫苦不迭,扔下手中袋子就往旁边闪去,然而袋子里的东西都是墨故渊买来庆祝新年用的,随着爆炸声响起,一片片花火在院里轰然炸裂。

羽涅上串下跳,在火光中东奔西跑,好不快活

饺子眼瞅的如此新鲜,二话不说,干脆直接将火筒对准了羽涅,不管他跑到哪,总有精准的烟花朝他飞来,在漫天璀璨的光辉下,羽涅成了烟火里最亮眼的人物。

落葵担忧的看着羽涅,深怕他会因此受伤,可鱼清潺仔细看了会,直言羽涅一点事都没有,因为在他周边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烟火,似乎是动用了时间之力。

“走,那些爆竹都快给饺子一个人点完了,我们赶紧过去搭把手,今晚非得把羽涅轰下来不可。”

落葵见饺子玩的不亦乐乎,再次看了看羽涅,确认他游刃有余后,很快也加入了战场。

“羽涅,你别跑啊,反正又炸不到你身上。”

羽涅在屋檐上来回跳跃,看着三人联手戏耍自己,悲从心来,欲哭无泪。

烟火弥漫,尘烟飞扬,院里院外充满了欢声笑语,那冲上九天的花火是年少时的无忧无虑,是少年的豁达纵情,是青春里的肆无忌惮。

在所有的日子里,年轻时的自己,最可爱。

枇杷树下的雪犬吠叫不停,梧桐和海棠就藏在这小小的屋舍下,那是很多年前有两人在此相依相偎,他没变老,她也没长大。

烟火之中,风在呢喃,星星在忽闪忽闪。

梁言站在院门口,死命喘息,先前大老远就看见自家烟火气息特别浓重,还以为着火了,害得他快马加鞭跑了过来,没想到这几个混蛋居然在此放起烟花了。

更让他气急的是,那些爆竹花火好像所剩无几了。

“可恶,留点给我啊。”梁言扔下手中捆绑的几只雪兔,立马加入了进去。

蜚笑着摇了摇头,将地上野味捡起,小心翼翼绕过众人所在的区域,直奔后厨走去。

墨故渊自是知道前院里的热闹,不过他没有参与,相比自己的加入,他觉得看着羽涅他们的打闹,自己更为开心。

他很憧憬这样的生活,一直都是如此。

可惜幼时和母亲吃完年夜饭都是坐在院里看着别人家里的热闹,父亲去世的早,娘儿俩殊为不易,墨故渊向往外面的精彩,渴望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有个温馨欢快的新年,只是打从他懂事以后,就再也没有亲身经历过。

村里人都说他是苦命的,墨故渊开始还觉得有几分委屈,在那个夜晚,他倔强的闹起脾气,沿着羊肠古道跑去山上,大声质问那个英年早逝的父亲,为何上山狩猎还要喝酒,为何丢下他们娘儿俩不管不顾。

大山里没有回音,有的只是寒风刺骨的冷冽。

回去的途中,他看见母亲慌慌张张漫山遍野的找寻自己,墨故渊心中酸楚,不忍母亲担忧,方才从树后走出来。

见到墨故渊第一眼,母亲没有任何责怪的言语,只是从怀中掏出馒头的那一刻莫名多出一丝懊恼,似乎在埋怨自己没有早点找到渊儿。

冬天太冷,馒头捂在怀里也凉了。

可刚出炉那会,放在怀中是钻心的疼。

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你我都是这一碗里的蜉蝣罢了。

那天路上,墨故渊问自己的母亲,父亲明知要上山狩猎,为何还要喝的酩酊大醉。

本以为提起伤心事母亲会很难过,可墨故渊分明看见母亲脸上洋溢的是缅怀和温柔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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