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四相思成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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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七这会儿一五一十的对老爷子交待道：“其实，这几年，自从我兴起退帮的念头起，就一直在让帮派的力量分散化，尽量引导他们走向正常的职业，不过，爷爷也该知道，帮派里的人头太多，一下子分化这么多人，还尽量不引起社会恐慌，需要时间。【】”</p>
“小晨没帮你？”老爷子眼光一撇，睨向当了半天闲人的凌晨，意有所指。</p>
凌晨抚额，知道这会儿当不了闲人了，半真半假的摊开双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我做的是正经生意。”</p>
老爷子：“……”</p>
尼玛，背着老子在外头玩的那些猫腻，真当老子不知道呢？</p>
老爷子心里腹诽着，嘴上轻嗤一声，挑着眉接道：“正经到跑出国界，跟一伙穷凶极恶的人打交道？”</p>
凌晨：“……”</p>
唐七：“……”</p>
再次面面相觑，这下两人眼里都闪着捉摸不定的神色。</p>
唐七跟老爷子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以前只当老爷子闲散度日，精明内敛，可毕竟是从第一线退下来了，对外面的事物，就算是把握，也没那么及时。</p>
可今天……</p>
他忍着心里的惊愕，沉淀了目光看向凌晨，似乎在示意他拿主意。</p>
凌晨嘴角轻抽，真想转身离开，可眼瞧着老爷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尽头，还有唐七那一副招架不住的表情，心下摇头，知道这会儿就算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老爷子也不可能相信了。</p>
不过，他扯了扯唇，半真半假朝着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一脸恭维的说道：“爷爷，恭喜你成功诠释了老当益壮这个词。”</p>
唐七抚额，转头，他清楚的看到老爷子嘴角狠抽了两下，握在掌心下的拐仗好似有要扬起来了冲动。</p>
嗯，这个时候退避三舍，是不是更安全点。</p>
“那个，爷爷，你看，佳蕊怀着孕，我这……”</p>
“行了，走吧。”</p>
唐七含含糊糊的小步倒退着，谨小慎微的等着老爷子发话，几乎在老爷子手臂刚要做出挥摆的动作，人便机灵的转移了脚尖，快速撤离，半点也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把大舅哥一个人扔在老爷子跟前当炮灰的行为，是仗义的。</p>
嗯，义气这东西，适当性的可以保留一下。</p>
唐七心里默默的想着。</p>
凌晨真没想到老爷子会这么轻巧的放唐七离开，心里刚想如法炮制，却未及开口，老爷子拄在手里的拐杖，已经自动偏离了方向。</p>
呃……</p>
被堵了。</p>
凌晨两脚之前的空隙，老爷子的拐仗似乎无意识的偏离而立，打着斜角支撑着老人家的微微佝偻的身体。</p>
这是，准备单挑？</p>
凌晨不动声色的忖度着老爷子的心思，说实话，不知道老爷子掌握了多少，他还真没法跟老爷子说什么。</p>
虽然这是自己家，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可这个任务，也不是能大张旗鼓去办的。</p>
爷孙对峙，老爷子似乎觉得这样支撑的姿势不错，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这会儿也搭到了拄拐手的手背上，时有时无的打着拍子。</p>
一分……</p>
两分……</p>
三分……</p>
嗯，起风了。</p>
天边星光闪闪，细弱的微风轻拂着一老一少的衣角。</p>
年轻力壮的人对这样的风浑然不觉，可上了年纪的人，如老爷子……</p>
凌晨很想抚额，顺便小心问上一句，爷爷，你这么装，不累吗？</p>
虽然老爷子身体不如年轻时，可这几年偏重于保养，比起同龄人，还是更容光焕发一些，腿脚也不见疼痛的毛病，就连关节也没听说有什么异常。</p>
可这会儿，老爷子佝偻的身形越发向下弯着，原本搭在拄拐那只手背上的手，这会儿虚握成拳，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垂着自己的大腿两侧，左右各十下后，又把拳头转身后背，依旧是捶十下的频率，然后再转到手臂……</p>
“哎哟，老喽，不中用喽……”</p>
凌晨：“……”</p>
刚刚还精光四射的老人，这会儿一声一声的喊着不中用，凌晨望天，腹诽：老爷子你能把假话说的走点心吗？</p>
“咳咳……”</p>
见孙子不给力，老爷子又虚咳两声，以恃孱弱。</p>
凌晨继续望天，嗯，今天晚上的夜空，真的好漂亮啊，瞧瞧，许久不见的星星没准在几个小时之后，就会汇聚成河呢。</p>
哎呀，有多少年没见过星河了。</p>
城市污染啊，真特么不是东西。</p>
那些没良心的企业，还有那么多的汽车尾气，怎么就好意思往空气里排放呢？</p>
就不能用口袋装了，回头找个地方统一放了？</p>
凌少异想天开的让人无语。</p>
老爷子演了半晌的戏，没套来孙子一句真话不说，连特么半个字的关心也没蹦出来，心里重重的啐了一句，老子本来想来点文明的，可臭小子非逼老子动武，哼，真当老子年轻时的功夫白练了？</p>
“哎，爷爷，你慢点。”</p>
眼见老爷子收起了伪装，拐仗拖拽着地面重新垂直而立，凌晨后知后觉的献起了殷勤，躬着身子向前做着虚扶的动作，像是怕老爷子动作太猛，闪着筋骨。</p>
呸……</p>
看见监狱门上的扁你悔悟了，太阳日高你想起头天晚上没烧炕了，过了正月十五才想着回头拜年，哼，都特么晚了。</p>
“甭跟我扯犊子，老实交待，是不是莫家那边又让你做什么事儿了？”</p>
“哎呦喂，爷爷，您重孙子挨尖往出蹦了，您老人家是不是得注意一下素质？”</p>
贫。</p>
贫嘴。</p>
逼上梁山还不改贫嘴的作风，凌晨也算是把老爷子这点虚张声势的怒火浇了个溜干净。</p>
老爷子扯了扯嘴角，又扯了扯嘴角，心里继续啐骂了孙子，可是一想到重孙子，再开口，这语气显然就柔和多了，“行了，别东拉西扯的转移话题，我知道这次唐七是受了你的连累，说说吧，连唐七都用上了，上边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儿？”</p>
呵……呵呵……</p>
凌晨被老爷子说的哭笑不得。</p>
什么叫唐七受了他的连累？</p>
明明是他受了唐七的连累，好吧？</p>
不过，有些帐，还真特么翻不得，扯出萝卜带着泥，都特么不干净。</p>
凌晨转了下瞳仁，刚刚伸臂的动作顺手就扶上了老爷子的胳膊，脚尖一动，人也移了过去。</p>
爷孙俩这会儿站的极近，远远的看去，一片长慈孙孝，和谐至极。</p>
四周空旷，除了绿荫与时令的花草，并无其余闲杂人等出现。</p>
不过，即使是这样，凌晨眼角的余光也在光线不算明朗的四周扫视一圈，兜转回来的时候，身子还不忘配合着老爷子弯下去一些，下颌刚好抵在了他的肩头外缘，声音压低，略显慎重，“爷爷，是老首长。”</p>
呃？</p>
不是莫家？</p>
老爷子原本散淡的目光瞍然一紧。</p>
“大事儿？”</p>
比起凌晨，老爷子的声音亦然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p>
如果是莫家，他到不担心什么，可凌晨嘴里的老首长，那是冯有忠，年纪比他小，可人家地位比他高的多。</p>
说实话，他跟冯家说不上多少话，这里面有莫家的线牵着，他跟冯家多少也算是一种关联。</p>
冯有忠这个人，很严谨。</p>
老爷子与冯有忠几乎没打过怎样的交道，不过对他的行事还是有所耳闻的。</p>
再加上凌晨入部队那段时间，冯有忠是他的领导，从自己孙子嘴里，也能听到一些他的为人处事。</p>
这会儿，听凌晨提及冯有忠，老爷子收紧的眸光里没有半分大意之色，甚至，整个人的背脊都在一瞬间紧绷起来。</p>
直觉，这件事儿，不仅大，还极其危险。</p>
说起来，他突然兴起查凌晨的去处，还是因为他和唐七两个人的电话失联。</p>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p>
孙女脸上心慌不定的样子，他看在眼里，虽然觉得这孩子有点大惊小怪，可怕她这样的情绪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安全起见，他想，暗地里找一找，联系上了，再让两个孩子通个话，心安了，这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安全了。</p>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没动用的关系，突然动用起来，竟查到这样的线索。</p>
老爷子当时能想到的，或许是莫家要做什么，那伙人是专门做走私枪火生意的，跟这种人打交道，虽然穷凶极恶了些，可也有他们的原则，只要钱货两讫，以后也不必要有什么牵扯。</p>
凌家的地位，还不是他们想随意捍动就能捍动得了的。</p>
原本只是想提醒一句，跟这种打交道，别太计较得失，有的时候，散些财，也未必是坏事。</p>
可这会儿，老爷子以这么多年的阅历敏感的察觉到，事情，远没有他想像的这么简单。</p>
拐仗被攥的有些紧，落在手心硌的有些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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