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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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大结局1</p>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这是多美好的心愿。美得令人几乎忘记残酷的世事。</p>

楚霍天在一日早朝之后,忽然在群臣面前毫无预兆地昏阕过去。沉重的玉冕落在冰冷的御阶之上,硕大的南珠四散而去。明黄色的影子在他们面前飘下。</p>

楚霍天俊魅的面容露在了群臣面前。一向威武若神诋的帝王终于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就像最不可动摇的信仰,猛然崩塌了一角。整个金銮殿猛地炸了锅一般。</p>

欧阳箬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心大大地跳动了一下,手中的玉梳啪答一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几半。</p>

她恍惚地跪下,拢着那碎片,老人说了,梳断,情缘灭。她一点一点地将梳子拢在怀里。传话的德轩见她被玉片划伤了手也毫不知,忙上前拉起她,急忙道:“娘娘,快去啊,皇上突然昏倒了,快去”</p>

欧阳箬的心急急地跳动起来,她颤抖地拉着他的手:“怎么会怎么回”她不相信,她不相信</p>

一向连小病也没有的皇上怎么会突然昏倒。而且没有半分征兆。</p>

“不会不会的”她终于尖叫出声,飞一般地向外奔去。德轩一愣,赶紧跟上,又连声吩咐小内侍备下肩辇。</p>

他冲上前去,将状似发了疯的欧阳箬拉了回来:“娘娘别着急,皇上只是昏了过去,没事的,没事的。快点”他将欧阳箬紧紧地拽住,又对手脚慌乱的小内侍吼道。</p>

欧阳箬早已不知该说什么。</p>

肩辇过来,她颤抖着上了去。飞一般向甘露殿而去。</p>

快点,快点再快点</p>

她不相信前些日子楚霍天那无奈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响,他说“可是,若立别的皇子,朕朕怕百年之后,再也无法护你周全”</p>

再也无法护你周全</p>

不,她早就该想到的,他那样说,一定是有了什么事,一定是。</p>

可是该死的,她枉自那么聪明,为什么就听不到他说这话之时,含的巨大忧虑为什么</p>

欧阳箬死死咬紧下唇,一丝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越来越大的恐慌在她脑中放大,无限放大。</p>

几乎挤得她喘不过气来。</p>

不不能是这样的结果。他还未来得及看着他们的孩子坐上帝位。</p>

欧阳箬眼中的泪越发急地落了下来,怎么也擦不干。</p>

远远的,甘露殿的一角已经越来越近了。</p>

到了“甘露殿”前,沉默而进进出出的宫人,在殿前三五成群不时低首耳语的大臣们忧虑的面孔这一切都让欧阳箬觉得一股巨大的恐惧张牙舞地扑面而来。</p>

她下了肩辇,由着德轩快步地扶上前去,她只觉得天光耀眼难当,眼前模糊一片,再也看不清楚脚下的路,十几阶的青石台阶竟觉得无比漫长。</p>

一个红色的身影从群臣中挤出,向她飞快走来,欧阳箬不看他,只扶着德轩急步向着那殿门走去。</p>

那人急道:“娘娘,皇上应该无事的”欧阳箬恍然地看向来人,终于手重重一推,将他推离眼前,只对德轩道:“去,去叫赵先生快去”</p>

她看不清任何人,她也不想搭理任何人。</p>

查三少怔怔地看着她踉跄向前走去,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与酸涩。他终究不存在她的心里,从头到尾都是他一厢情愿。</p>

痴梦一切都是痴梦五月略带热气的风吹过,心中的一角突然坍塌,在这一刻,沉浸了他多少日夜的梦终于醒了过来。</p>

他失魂落魄地缓缓离去,将身后的繁杂惊恐不定的窃窃声还有一切</p>

欧阳箬终于进了楚霍天的寝殿,闻讯赶来的赵清翎正皱了双眉为楚霍天诊脉。而他正紧闭了双眼躺在床上,挺直的鼻梁下是薄薄紧抿的唇,冷淡而带着帝王的威严。</p>

可是这张薄唇如今干燥而无生机,看得欧阳箬心中一阵揪心地疼。她扑上去,急急地问:“赵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滚烫的泪就滑落了下来。</p>

赵清翎轻轻摇了摇头,又在旁边用冷水净了手,再次细细地切起脉来。旁边跪着的李靖才已经哭过了,红肿的眼睛像兔子一样,他沙哑地向欧阳箬道:“回婕妤娘娘,皇上这几个月来总觉得头疼,还有往年的落下的伤,也时不时觉得不适”</p>

他还未说完,欧阳箬按耐住自己的怒火,沉声怒道:“那未何不去宣太医来给皇上看硬要拖到现在”</p>

李靖才嘴巴一瘪,重重磕下头去:“皇上不愿意传太医,说自己只是忧思过重才会头疼,奴婢几次想告诉娘娘,都被皇上拦了”他说完,又要悔恨地大哭。</p>

欧阳箬尽力平了平自己慌乱无措的心,对准备好好大哭一场的李靖才怒喝道:“哭什么去外边守着拦着,有大臣来问,就说皇上只是偶感风寒,已经醒了。赵先生正在为皇上施针了,一切都很好。记住,管住那些不相干宫人的嘴,若有谣传,杖弊”她略施青黛的凤眉高高挑起,有种说不出的威仪。</p>

李靖才听得呆了,一边未说话的赵清翎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对发呆的李靖才道:“李大总管跟随皇上这么多年,许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小事怎么会不懂快些去吧。”</p>

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云淡风轻,仿佛天下所有的事都不值得让他挂在心上一般。可偏偏,就这样慵懒的声音让人感觉一切真的都很好。</p>

李靖才忙收起眼泪,擦了把脸,恭声道:“是,奴婢遵命。”他说完,飞快地退下,脚步已经不再凌乱。</p>

欧阳箬看着他退下,这才仿佛泻了一股气似的,哀哀地看向赵清翎,眼中泪光盈盈,带着希冀问道:“赵先生,皇上到底如何了”</p>

赵清翎清朗的眉目也淡淡拢成了“川”字,他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楚霍天,叹息一声:“皇上,是中了毒。”</p>

欧阳箬只觉得头晕目眩,她强撑着自己不晕倒在地,踉跄扶了楚霍天的龙床,颓然坐下,她的手碰到楚霍天的冰冷的手,直觉的一把抓住,再也不放开。为什么心会这样痛,痛不可当,仿佛有一把刀一寸一寸凌迟着自己,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p>

过了许久,欧阳箬才哑然问:“是什么毒”</p>

怎么可能会中毒先帝就是被王皇后下毒致死,最后又逼宫叛乱。而楚霍天的新朝自立以来,对皇上平日的饮食都十分严格,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怎么可能再出了这等纰漏</p>

赵清翎带着三分了然,与七分怜惜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一字一句道:“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毒,名字叫做弑君”</p>

欧阳箬手一紧,更紧地捏住楚霍天毫无知觉的手掌。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不为什么到底是谁这样狠毒”</p>

“弑君”欧阳箬机械地重复着,看着楚霍天麻木无知觉的面庞,生生打了个寒战。</p>

赵清翎眼中的眸色渐深,带着一种涌动的阴郁,他慢慢开口道:“这毒无色无味,银针探不出,但是这毒效果奇慢,非要等到一定剂量才能一起发作。皇上本来身体健康,但是他国事繁忙,精力不济,毒血很容易随气血而走,散在五脏六腑。今日发作其实毒已经深入其中,若半月内未制出解药,就”</p>

他不忍再往下说,欧阳箬终于哽咽出声,颤抖地手抚上楚霍天俊魅如石雕一般的容颜,泪水潸然而下。</p>

赵清翎轻轻一叹,对她道:“娘娘不必担心,微臣尽力便是,只是若说解毒难,那外边的朝局的掌控更难。娘娘,微臣怕有情形有变,就怕下毒的那些人,会趁着皇上不能理事之时犯上作乱,那到时候后果”</p>

欧阳箬浑身一震,看着赵清翎严肃无比的面色,动了动嘴唇,正想要说什么。殿外忽然传来李靖才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p>

两人一愣,齐齐看向殿门处。</p>

皇后一身深紫色宽摆凤尾滚金边凤服,头插八枝八宝玲珑簪,额前一枝九凤衔珠金钗,珠光耀眼下,是她苍白的容色。</p>

欧阳箬与赵清翎两两相视,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忧虑。两人忙上前拜见,皇后看了一眼在龙床上一动不动的楚霍天,一抹古怪的神色一闪既没,快得让人捉摸不到。</p>

她轻轻一叹,侧首看向赵清翎,柔声问道:“皇上到底怎么样了本后见大臣们惶恐,已经命他们都退了。”</p>

赵清翎不动声色,淡淡道:“皇后娘娘放心,皇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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