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章 被绑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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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静言也拍拍顾冬,这几个月下来,她已经瘦了好几十斤,虽然还是腰粗臂圆,倒也人模人样地漂亮起来了呢。“走啦,去进补啦!”“就是就是,不吃饱哪有力气继续减肥呀?”于是顾冬心情又晴朗起来,三个女孩嘻嘻哈哈下了楼。盛桐骑着自行车在楼下等呢,见了她们仨,打个招呼。“哎呦我说盛大帅哥,听说侬今朝要亲自下厨,慰劳阿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收买阿拉呀?”顾冬笑嘻嘻地围着盛桐打了个圈。“是呀,”盛桐颇感好笑地答道。“真要收买,光吃饭可不够哦!”julie叽叽喳喳像只麻雀。“好啦好啦,你们别这样……”陈静言忙将这两朵奇葩隔开。“哟,这才谈了几天呀,就开始帮夫啦?”“就是就是,老早说了,陈静言就是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坏小囡!”“这样,你们去校门口,”盛桐掏出门卡钥匙,“刚叫了车,这会儿应该在那边等着了,送你们到我家。我带静言先去买菜,你们随便坐。”得亏他机智安排,才得以暂时甩脱那俩八婆。陈静言上了自行车后座,抱住盛桐的腰,他却不动,“坐前面来。”是那种公路自行车,前面有道横杠。“啊,不好吧?”正是报到结束、午餐时间,校园里来来往往都是人,都已经朝他们好一阵指指点点了。“怎么不好?”他顽劣地笑着看她。“太招摇……”“你还不知道吗,富二代喜欢的就是招摇。”他说着,把她拽近身前,“快点,再忸忸怩怩,初一会被你室友炖火锅吃了。”没辙了,只能侧坐横杆上,由他抱在怀里,这样耳鬓厮磨着,歪歪斜斜地出发了。有那么一刻,差点撞到马路牙子上,好不容易保持平衡。她吃了一吓,砸他的胸口,娇嗔着,他放声大笑。实在太开心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梧桐树干后面,那一双喷火的眼睛。“喂,上次说的事,动手吧。”然后他们的背影交叠,慢慢模糊。这一天,简直像在幻梦之中。真是春天来了吗,没来由的就下起一阵小雨,却是不会濡湿衣服的那种,牛毛、花针似的细雨。空气清冷而舒润。这种小雨天气,不就是最适合买菜做饭的吗?她和他,肩并肩站在菜市场的泥水之中。春天的菜市场真好,能开花的一律开起花来。黄的菜心,橘色茼蒿,白里掺一点紫的萝卜缨子,马兰头碧绿得滴出水来;春笋长着融融的毛脸儿,逗你去摸它一下;蕃茄土豆洋葱个个圆溜溜,急不可耐要滚进你怀里;鱼虾跳得那叫一个泼剌,鸡鸭也抬着头,好奇地四下里张望着。盛桐是那种买东西从不还价的人,他自己不还价,还理直气壮地告诫陈静言:“在乎那点针头线脑干嘛,全给他们赚去,也不过十几二十块。不如省下这时间和精力,去做些真正有意思的事。”偏偏他讲什么,她都觉得那么在理。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啊!买完菜,大爷大妈一高兴,都喜欢送小葱,顺手那么一揪,莹白杆儿上玉琢似的绿,“侬呢,拿回家烧小菜,老好呷了!”“你看,”盛桐接过葱,对陈静言说,“他们都这么热情,多少钱都换不来嘛,就更不好意思讲价了!”回到房子里,四个人都饿了,七手八脚一阵捣鼓,竟做出一大桌菜:香辣蛏子虾、春笋红烧肉、炒花蛤、咖喱鱿鱼滑蛋,酒香草头,蒜蓉炒苋菜……顾冬最喜欢的是那一锅煲仔饭,春天的新土豆、老家香肠丁一起焖煮,土豆粉糯如泥,香肠出油至透明,锅底下一层焦黄锅巴。初一与她同好,她硬是仗着身高优势,抱住电饭煲内胆吃,吃到几近面瘫。“减肥没有那么容易,”这家伙肉醉了,又在乱唱呢,“每块肉有它的脾气……”之后收拾桌子,洗了碗,照顾完初一,盛桐带她们参观房子。julie对参观宅邸的兴趣,远大于吃,“喂,这也太夸张了吧!有必要专门一个房间,摆个斯坦威的三角钢琴吗?上百万啊!”“听阿拉姆妈讲,好多有钱人家里,一本本精装书,摆在那里样子好看,抽出来才发现都是假书!”顾冬笑嘻嘻地指着盛桐说,“你这钢琴会不会也是个装饰品?”盛桐望了陈静言一眼,她无可奈何地笑着摊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没办法了,明知那是激将法,明明不喜欢在人前显露,也少不得展示一番。他坐下,略一凝神,试了几个音,开始弹一支曲子。这曲子悠远宁静,哀而不伤。现场弹奏的效果,自不待言。加上他身形挺拔,指法娴熟,julie她们都看傻眼了。听着听着,顾冬插嘴道:“我说怎么那么耳熟?是陈奕迅的《伤信》啊?”“那首歌本就是改编自日本钢琴家西村由纪江的这首曲《aletter》。”盛桐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动作潇洒,态度亲和。正巧这时,他的手机响起。“喂,爸爸,您好。什么时候回来的?”“喂,你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怎么捡到这么大个宝?”julie和顾冬羡慕得脸都绿了,陈静言只是抿嘴笑。他走到一边接电话,声音断断续续飘过来,“身体好吗……嗯,沈星如进去了……什么,现在?我有朋友在……嗯,是女朋友,她叫陈静言……我正想跟您谈她的事……那好吧,一会儿见。”接完电话,他神情有点无奈,“对不起,我现在要出门一趟。”julie连忙拉顾冬,陈静言也说要和他一起出去。“不不,你们还可以再玩一会儿,”他走过来,环住陈静言的腰,在她耳边轻轻说,“你留在这,我去跟父亲说会儿话,就回来。”“喂喂喂,有你们这样花式秀恩爱的吗?”“哦,原来是这样!吃一顿饭,就想我们以后帮着陈静言搞定宿管老师吧!”那两个促狭鬼,大叫着“感觉到成吨的伤害袭来”之类的话,试图加价。盛桐也不顾陈静言害羞躲避,硬是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才出门去。他前脚刚走,她们立即扯住陈静言的衣袖,七嘴八舌聊起了八卦。“说说说说,侬这是要同居的节奏吗?”“你怎么搞定这个太子爷的?”“跟侬讲,阿拉上海姑娘,可不时兴同居!谈恋爱么,总归是住自个儿屋里厢,想住一起,格么就结婚好嘞!同居呀,不值钱了,懂伐?”“嗯,静言你别看咕咚像个傻大姐,说得还蛮有道理……”“侬帮帮忙哦,啥人傻大姐啊?侬想哪能啦侬?”两个小时后,陈静言见到盛桐的父亲。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她还是吃了一惊。因为她进门时,他第一句话就是:“小桐被绑架了。”原来盛桐的父亲派了专车来接他,回去的路上,遇上一伙人,作交警打扮,设障查酒驾。司机是盛家的老伙计了,根本不可能喝酒。查完没有问题,他们又要求坐在后排的盛桐开门查验。司机感觉到不对劲,第一时间关上窗户,拒绝开门。他们砸碎玻璃,掏出枪顶着他脑袋。那路段十分偏僻,短时间根本不可能被警察发现。僵持片刻,盛桐自己开了门。“回去通知父亲,”这是他最后的话。绑匪也确实放过了司机,让他回来通风报信,“告诉盛清泉,12小时内,凑齐这个数。”“两……两百万?”司机吓傻了,他是看着盛桐少爷长大的,怎么能这样就被绑走了,像演香港警匪片一样!“加个零!还不快滚!”那人拿枪托砸了他太阳穴一下,立时乌青青肿起来。“胃口不算大,”盛清泉听了司机的话之后说了这么一句,“1996年李嘉诚的儿子被绑,可是开价20亿。所以我估计,多半是寻仇的。”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别墅里,这位清癯、儒雅的中年男人正焦躁地踱来踱去,语速飞快:“陈小姐,小桐出发前,对我说起你是他的女朋友。你能帮我回忆一下吗,他最近都得罪了什么人?”在陈静言按捺住内心的惶恐,努力思索的同时,盛清泉已经打了数个电话,有问交通部门的朋友,该路段是否有视频监控的;有问警察局的官员怎么处理,是否应该报警的;有找公司财务总监柏一,问他多久能调集绑匪索要的资金,救出盛桐的。陈静言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她想应该不是文薇,文薇虽然心狠手辣,至少对盛桐一往情深,怎么舍得他落入强人之手?又想到老家那个意图对她不轨的金毛。但是不可能是他啊,他都不知道她和盛桐的关系,而且如此报复也未免太曲折了,不符合那种人的直线思维。“叔叔,过年前,盛桐帮公司打赢一场官司。听他说起,把什么人送进去坐牢了,会不会是……”“你是说沈星如?”盛清泉盯着陈静言看,但他并非真在看她,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蛇蝎女人的脸。这场官司,他虽未直接参与,柏一却一直有向他汇报进展。过年前那次开庭,她诬陷盛世非法转让股权,小桐完成了有力的还击,她刚走出法院,就被警方以涉嫌使用虚假发票、虚构重大交易、伪造合同罪,刑事拘留。“柏一,沈星如还在里面吗?”盛清泉又打了个电话。“我也不清楚,按说应该在,才进去不到一个月。杭州那边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一会儿电话回过来,答案是,沈星如前两天竟然已经被无罪释放了!盛清泉一下子跌坐进沙发,手机滚落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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