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七十三（2 / 2）

“啪！”薛诚的手掌狠狠地拍在神尊的额头上，一道光华闪过，神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

海出生在一个偏僻小山村中，和所有的农家少年一样，在度过了短暂而又美好的童年后，加入到劳作之中，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虽然平淡，却很踏实。

小山村地处偏僻，但仍旧有着差役定期前来收税，好在如今的天子还算英明，手下官员们对地方的盘剥也控制得恰到好处，所以日子也还过得去。

不同于其他同龄人，海是家中独子，独得父母的关爱，在他十六岁那年，父母花光了半辈子的积蓄，为他盖了一栋新房，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幸福美满的生活令海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然而在经历过最初的激·情和新鲜感后，冷却下来的海却开始觉得乏味，尤其在某天劳作后坐在路旁休息时，与一位过路人闲聊的经历，更加让他对现在的生活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你去过很多地方吗？”海坐在树荫下，看着身旁正整理着马车上货物的商人，好奇地问道。

“那是当然了。”商人骄傲地挺了挺胸膛，他故意高高扬起脑袋，用下巴对着海，半掩在草帽下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我去过北方的草原，用猎刀和狼群厮杀，保住了自己的货物，也曾在大海上和风浪搏斗……对了，你见过海吗？”

海摇了摇头：“我的名字是海，但是我并没有见过海，海是什么样的？比我们村前的那条大河还要大吗？”

听着海那有些孩子气的话，商人嗤笑道：“可能在你的想象中，海不过就是条大一些的河，但是当你亲眼见过大海之后，才会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愚蠢！那广阔的天地，一望无际的海洋，是你这种窝在小山村中一辈子都走不出去的愚人做梦都想象不到的！”

海有些不服气，他虽然有些厌倦如今的生活，但对于自己从小长大的故乡还是有着很强的归属感，他不允许对方如此轻视自己和家乡，反驳道：“我看你是在吹牛！如果你真的那么厉害，去过那么多地方，为什么现在会赶着一辆小马车在穷乡僻壤奔走？”

商人哈哈大笑：“没错，我失败了，货物被强盗劫走，自己也差点被剁了脑袋，但一次失败打不垮我，我有能力，有头脑，只要我还活着，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总好过你祖祖辈辈窝在小山村里，守着几亩地庸庸碌碌一辈子！哈，看你的样子才不到二十岁吧？我已经能够预见到你今后几十年的人生了，你这样子也算活过吗？”

“……”海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中一阵茫然：是啊，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留在这里种地吗？明明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却连见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这样是不是太可悲了呢？

陷入思考的海没有看到，对面的商人抬手将头上的草帽压低了些，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