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稚子背棺，飞铃花约（1 / 2）

 天堑城深渊，当日的天桥已经不见了，一个稚子背着两道大棺材从悬崖之下爬上来，碰将两道棺木放下，他勾下腰板大口大口喘息，隔着天堑深渊，深深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诡异的双目一弯，大声吼叫道：“我活着出来了，我又回来了”</p>

稚子不过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白皙的肤质看起来有些奶气，很不正常。双瞳黝黑，眼白部分却妖异的赤红。棺木每一副长七丈，宽两尺，他娇小的身板竟能将其从深渊之下背上来，除了怪异再也找不到其它什么来形容了。</p>

咔嚓，咔嚓。</p>

一道棺木打开，一缕阳光射入其中，一只琉璃之眼，略显不适应的看望远方，轻声叹道：“多谢你了，默喧。”</p>

稚子看过来，伸手要道：“给我的东西，你要付诸诺言。”</p>

“吱吱，吱吱。”</p>

一只怪模怪样的灵兽从棺木之中走出，稚子一看便扑了上去，任由灵兽不喜咬着他，他却始终不放手，紧紧抱在怀里。狰狞的四角，骨刺嶙峋，骨翼收缩，兽口嗜血。说也奇怪稚子将其抱在怀里，那些锋利的骨刺却无法伤及分毫，就连那凶残的兽口不断撕扯他的臂膀也没有实质的伤害。</p>

“穷奇，现在你是我的了，你别想逃，给我乖乖将铃铛戴上。”</p>

谁能想到四凶帝兽之一的穷奇竟会折在一个稚子手里，默喧将拳头大小的金铃挂在穷奇脖劲前，穷奇十分恼怒，几番折腾却无法将金铃扯下，只能复攀而上，咬住稚子臂膀一震撕扯。</p>

“穷奇，就委屈你跟着默喧一段时间了，等将事情处理完你们就能解脱了。”</p>

穷奇听到棺木之中的声音便停止撕扯，凑到棺木前乖巧听话，这让稚子默喧颇为不满，将之拥入怀里，用力抱着算是惩罚它，穷奇对着那只琉璃之眼恭敬顺从，一被默喧抱住便戾气纵横，恼怒不止。</p>

咯吱</p>

棺木闭合，那露出的半张脸颊平静如水，缓缓合上琉璃之瞳。穷奇短暂停滞，虎目静等棺木再次打开，可惜毫无动静让它短暂的耐性也荡然无存。</p>

吱吱，吱吱。</p>

穷奇全身骨刺立起，双翅打开，耀武扬威对着稚子默喧咆哮，不时回头看望之前打开的棺木。默喧侧眼笑道：“小穷奇，不要白费功夫了，棺木只能从里面打开，我们只能守在外面而已，对了，要是你能听我的话，我就早些让他出来见你。”</p>

吱吱，嗷哦</p>

穷奇自诞生之日，就未曾如此憋屈，特别是一个人族稚子，若非不能化身人形不然一定那他好好出一番恶气，此时全身骨刺张立，在这臭小子眼中却一点威严也没有，四凶帝兽之名丢得差不多了。</p>

一道束灵网，一条捆仙绳，两道棺木合并在一起，默喧转过身背靠着棺木，将捆仙绳绑在自己肩上，弯曲的双腿一用力。只听到棺木离地的咯吱声响，默喧便将两方棺木背在身上，突然琉璃之光一震，两方棺木化小成五尺方盒，紧贴在默喧身后。</p>

“还是这个摸样比较容易一些……。”</p>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阳光照射，还是实质的变化，稚子身上白皙的肤色尽然有些暗沉下来，逐渐向一个正常人，那妖异的双瞳赤红扭转，一双暗红的宝石留在眼中。看着对面是过不去，只能回首向天堑城城中走去。童心未泯，丝毫不受身上两道棺木的压迫，快速走去，略显破烂的衣衫，的双臂，如同一震新风吹过，南都的秋叶还是落光了。</p>

阳光照射之下，棺木之中，那只眼睛再次睁开，灵气弥补的棺中世界，那道与世隔绝的棺木板映像而出，默喧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在这里呈现。天堑深渊靠近南边的小城，当初的小南河此时已经变成南城河，当初寥寥十几户人家，已经变成一座小城镇。一切从这里开始，若是我没有从小南河流出来，此时的人界会是怎么样呢？</p>

默喧走在喧闹城镇，一切都新颖乐趣，仿佛第一次见到。穷奇帝兽也收敛自己的气息和骨刺，化作娇小摸样趴在棺木所化的长盒之上，那锋利的虎齿吱吱凶斥着来往之人，很厌恶有人这般靠进。</p>

“这便是市集嘛？和当初我所在的年代很不一样啊，呵呵，真有意思。”</p>

默喧驻留在一卖干粮的老妇面前，赤红双瞳一抬头便将老妇吓的连连后退，惊讶之后看着他一身可怜摸样，老妇还是大起胆子问道：“小娃子，你是从北边流浪过来的嘛？”</p>

“不是，我是从南边过来的。”</p>

老妇生在市集，一生都以买卖打交道，时间久了也会知晓一些流传的大事，好多年了，一直听说其它地方不安宁，五年前南荒时局紧张，李锦天大人她也是见过一次的，那之后天桥被毁，这极南之地到安定了下来，出来一个个流传过来的消息，小南城太平依旧，却繁华了不少。</p>

老妇一看默喧除了眼睛有些怪异，其它地方和自家孙子到没有区别，看着他一直盯着干粮，老妇心生可怜，拿起一帮芭蕉叶子将一块冒着热气的糯米粑粑递给他，起皱的双手在热气熏陶之下也不还手，满脸慈祥乐道：“拿着吧，一定好久没有吃饱饭了，都瘦成这番摸样了，乖，孩子拿着吧”</p>

默喧一乐，点着头将糯米粑粑捧在手里，对着老妇深深鞠躬，一只手搭载肩膀上，礼仪颇为古老特别。用属于他年纪的稚嫩之声高兴谢道：“谢谢阿嫲”</p>

老妇眼中突然浮起一丝异样，嘴里呢喃道：“阿嫲，阿嫲…。”默喧捧着糯米粑粑，热气腾腾的雾气他却丝毫感觉不到温度，比老妇还要禁得住烫手。坐在一处小石板上，用力嗅嗅，便将之狼吞虎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