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四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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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五章四御(修正剧情)

反过来再看风尘,他此刻神情专注,正盯着眼前旋自浮动的道则印记运衍神念,其念中感受着灵心,亦把他方才灌进的血脉徐徐凝动。

而那印记已是完全透起了一片赤红色的光芒,且光芒之间又印记之外,更有一团视之不目却实然烧灼的焰火亦随缭动。

这是他方才灌注血脉所至,其蕴含着灵源之火的元神血脉,一经断开那灵心的本源之障,就被他暂时把二者先行分开。

那灵源之火被他饶动在印记周遭,等着稍后化形器灵时用以凝炼,而他身魂一体的三分血脉正被他以神念御动,跟那灵性的灵心相作熔合。

这熔合的过程需要他时刻专注,不得有半分差池,也就不得有丝毫懈怠,故方才金乌所言,风尘虽听其称赞,却已是紧在要处无暇搭话。

不过他眼瞧心看,或是闻得旁听,亦或有神念中自言自语,倒是没什么大的影响,所以风尘凝动着血脉其到艰时,也就没有顾忌的暗自感叹。

嘿!这灵心不愧是当初随苍穹大帝夺天道而回,它确有不凡之处,单看我先天之灵的元神血脉,竟跟它凝结的这般艰难,照这么下去恐怕没有几个时辰是无法办到。

要是平常也就罢了,可眼下最缺的就是时间,父亲正燃着一身灵源之火,且已烧之了许久之长,要是再耗上几个时辰,恐怕我器灵还不等化形,父亲就早已是湮消于灭。

这可该如何是好?

风尘心底一问,转念又开始琢磨起如何应对,他说什么也得尽快化形,最少也得赶在他父亲灵火消烬,其身湮灭之前把血脉跟灵心两两凝合。

如此,才好有时间和精力去送他父亲最后一程,这是他身为人子恨在无奈中唯一想尽,也是最应该去尽的一点孝心。

然风尘绞尽脑汁苦想了半天也是毫无办法,那灵心中滞有的一股万法不沾之意,跟他血脉凝结之间,好似一朵青莲落在了淤泥,进得去出的来,就是意染难沾。

这也是风尘运衍了半天,就只凝结上一丝血脉的缘故,其根本就是你给的再多,它也只要分毫,且无一丝贪婪,这就难免让他渐渐失去了耐性。

算了,没工夫在这按部就班,直接上灵火凝炼化形,哪怕是多些凶险,也总好过要痛失了父亲最后一面。

有了决定,风尘就想直接衍动灵源之火,把他方才的元神血脉和灵性的灵心两作烧灼,以求将二者熔为一体。

可这般做法虽是最快,却也是最为凶险,其凶险中那两两凝合一时不成,由灵心所出的灵性也就一时不受风尘掌控,那也就有意味着风尘随时都有可能遭受灵性的反噬。

而反噬间一但灵源之火由经烧起,再燃之更盛,必会循着他血脉勾连波及本体,虽然风尘乃先天之灵不惧灵源之火,但凡事也总有个限度,一但超之亦会引就祸端。

到时万一出错,风尘元神之躯一体为燃,其先天之灵再烧起为助,恐怕他父亲风万霖连同金乌一齐出手,也是难以救援。

好在风尘刚有心思,还不等神念真正动起,就被他父亲一眼看穿:“尘儿莫急,等为父教你,不可先行莽撞。”

风尘一听,他父亲此时出言必有深晦,虽不能作答,却也同时止住了神念,接着便等他父亲往下再说。

风万霖见爱子动往灵火的神念已停,也就没那么急迫,跟着关忧中提点说道:“尘儿你只顾着凝形,却忘了立心为本才是正理,记着,苍远虽高,却自有垠,吾心为界,方得无疆。”

苍远虽高,却自有垠,吾心为界,方得无疆……

吾心为界,方得无疆……

……

风尘听的懵懂,却好似有悟,暗自在心头喃喃重复起最后几句。

这几句听着简单,也尽在明面,可其中的意境却非寻常间就能参破。

那是风万霖毕生所修对己身道心的感悟,也是他苍玄一世总在绝巅的倚仗,别看风尘子随父性,且常被熏陶,然其心境却远远达不到他父亲那般,弃天下于无物,攘苍玄独我在的大气魄。

故风万霖言语虽简,其意也明,可风尘却依旧是窥不到那意境中所带的真要,自然也就解不开他父亲所说的立心为本该当如何着手。

“小辈你如此气魄,未免有些难为令郎,这小娃娃尚在年少虽志有凌云,可也难以悟得你道心之壮,”金乌也对风万霖的话颇为惊讶,不过他想到自己虽能理解其中的意境,可风尘却是难懂,也就赶忙出言提醒,好让风万霖多做教诲。

然风万霖听之,却是不作同想:“前辈说得确也在理,不过小儿他欲担大抱负在身,就得走些非常之路,故这道心之间就得让他自己去悟,如此才能有机会窥一窥风某也未曾探过的苍天大道。”

这话一出,金乌点了点头,跟着也表示赞同:“小辈言之不假,令郎如能在此间得悟,将来确实有可能把你超越,那也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更有机会窥探霄玄,只是那超脱之间却并非心想的这般简单,其个中的曲折方才……”

“前辈的担忧风某明白,然风某倒觉得前辈先前所说或许正是个契机,小儿他先天之灵,这天顾的机缘已不知多少岁月未降玄门,如今却福泽小儿,说不定他偏就是为此而应。”风万霖想到之前金乌所说的隐秘干系太大,暂且不好让风尘知晓,也就不等他说完,犹自把话语跟住将其打断。

金乌也反应过来时机不到,确实不该让风尘在此时多想,便不再往下继续,转头又说起了其他:“或许吧,本皇也希望这小娃娃将来能有大成,好破一破那无上之局,也清一清这天地浑噩。”

“说起这浑浑噩噩,风某倒想去破一破那所谓的无上,也好为小儿看看前路,只是眼下纵非末路,也已只剩器灵,如此之身终究难有作为。”风万霖说着眼中一傲,其言语间亦流露出不少的遗憾。

只是这遗憾却并非寥对己身,而是心念他爱子孤苦,恐前路少有人助,且又有心无力,再不能替爱子趟一趟凶险,过一过前路。

金乌听出他话中之意,也似被其所染,跟着就想说两句慰寥之言,可他开口间不等说出,就又察觉到风尘气息有动。

......

咚~

一声轻响,如水滴入池。

风尘一袭黑衫烈烈鼓荡,其面部神情两眼紧闭,嘴角微微的上翘,似乎他心中此刻正有许多的清明,将要渐渐浮现。

不多时,又是一阵水流般的声音动荡开来,自他周身而起,随他神念涌落,再由经他神念过走亦往复折回,又好似在真阳图内里回响起不少的涟漪。

这是他方才借父亲提醒,又感悟过后第一次动衍神念,其念中所动,他一身元神本相也彷如罩上了一层水流般的光幕。

那光幕犹自滢晃,泛着淡淡的微光,也泛着层层的波纹,虽不知如何而成,却叫他神念涌出竟有如实质,更叫他神念所渡亦好似能签改真阳图的道则。

使之衍运而起,又反化真阳,并随着他神念来回往复,而在这真阳图内里渐渐凝蕴着万般的景象。

“这小娃娃好叫人羡慕,未成器灵仅凭血印的勾连就能念动道则,看来他对小辈的道心已有了些自己的感悟。”金乌眼瞧着风尘赞赏说道。

随后他神念往出,又把这真阳图内里扫探一遍,在感受到风尘借道则之力御动了先前他同风万霖一起修补好的大阵,眼中赞赏之色不觉得又盛了几分。

风万霖在旁紧接搭话:“前辈夸的倒急,然小儿先天之灵偏逢绝脉,如此桎梏可不好打破,别看风某话说的挺满,可直到眼下也毫无头绪。”

说着,他也同金乌一般抬眼四望,看起了真阳图内里被风尘借道则之力,又借阵法之能,正渐渐衍化的诸般景象。

循着他的目光,这真阳图内里先前的混沌已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则是如最初一般有苍有地的玄衍之象。

其象中天有星河地有水泽,水泽旁亦起高山也多郁林,且林间似有鸟兽,又山中再掩功名,那功名欲把道心敛藏,却又叫风尘以神念化道。

待起道成,便又作源源之力,不断的补善山中之影,端的是玄中亦在走,天工不过首,岂止美景一副。

“欸~小辈不用犯愁,令郎有元神之躯为证,只要找对了方法,此事也好寻破解。”金乌打看完四周,又看了看风尘,似乎有些想法,便对风万霖说道。

风万霖一听,他话中似有笃定,想到他金乌上古悠长,兴许知道些破解的路数,跟着开口问道:“前辈这话,可是有什么绝脉能修的法门?”

金乌摇了摇头,道:“你玄门之法本皇哪知,不过要说破解,倒也有些眉目,只是不知能不能成。”

“哦?还请前辈细说。”风万霖说着眼中一动,心道能不能成总得听上一听,再试上一试。

“好。”金乌本就要说,此刻更是不藏,自一言应过便随之说道:“令郎已是元神之躯,那身魂一体如要再动恐凶险颇重,故为今只能修缮体魄,却不敢再行筑经续脉,既如此,他无望玄门,不如试一试圣灵之道。”

“圣灵之道?”风万霖有些诧异,他身为人族,虽不明圣灵之法,却也知道些神兽仙妖的一脉相承,故乍听此言难免有些疑虑。

金乌看出他疑惑,也看出他担忧,继续解释:“不错,我圣灵一途大多为远古遗脉,其本身虽是血脉相传,没什么明确的修行之法,但有一样却可作参考,便是那修身养元的法门。”

说到这,金乌眼中流光一闪,又转头看了看风尘,也不知要作何想法,不过他只是顿了一顿,倒也不卖关子:“所谓修身养元,是以我圣灵间独特的汲取之法,不断的引纳天地灵气,使之化为精炁,也化为元炁,并用两者凝炼自身以达固体培元,这其中的道理,相信本皇不用多说。”

金乌说完,也不等风万霖作答,又一次看向了风尘,其眼中流露,竟是隐隐中带着一分赤热,也带着一丝期翼。

风万霖何许人也,那金乌一说他立时就知,这是要叫风尘参悟其修身养元之法衍生己道。

待己道一成,抛开旁的不提,其中必有那固体培元之能可不断地凝炼自身,使之体魄泰然,再加上元神之躯一荣俱荣,说不定最终就能以此证道。

而这道,又大半应在一体之身,当是以力证之,那以力证道,便就是万古玄门中人人渴求的至高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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