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是战是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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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州,上雍。

古朴恢弘的弈宫最早建造于弈泰侯时期,距今已经有四百余年的历史了。

弈泰侯曾经是大息王朝开国时分封的十三诸侯之一,因为追随息高帝讨伐武罗族首领少相有功,因此被分封到了桓州,建立了弈国。

只是后来随着息帝的权力越来越衰微,对各诸侯国的约束力也越来越弱,诸侯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便开始了长达百年的攻伐兼并战争,而原本偏居一隅的弈国经过十几代人的努力,不断的求存求变,在这乱世中先后灭掉了与大息帝室同宗同源的鄣、梁二国,这才有了如今雄踞东南的桓、掖、云三州之地,在当今五方称雄的逐鹿游戏中占有一席之位。

此时,位于宫城正中央的勤政殿内,弈国的文武官员各自分列两旁,排于殿下。而端坐在殿上,身穿云纹赤色衮服,头戴冲天冠的便是当今的弈侯,言衡。

弈侯言衡三十一岁之时,方从病逝的弈靖侯言师余的手上接过权力的大棒,登上了这国君的位子。在位十七年以来,倒真算是兢兢业业,勤于国事,虽然没有开疆拓土之功,但却让治下的百姓过的安居乐业,弈国的国力也是蒸蒸日上。

两个月之前,顼侯派遣密使来弈,约他与申侯一起订立三家盟约,相约共同伐郕,平分郕国的南境之地。

原本这些年弈侯衡的身子就因为过度劳累而沾染了一身顽疾,因此,在受到此等邀请之后,他也想要在去世之前,能够建立开疆之绩。

可谁料想,此一役竟让自己最为倚重的长子,也是未来弈国的继承人,天下三公子之一的言谦战死沙场,埋骨他乡,而自己的小儿子,那个天赋极高,聪慧机敏的公子慎,也落得生死不明。

早年丧妻,晚年又丧子,这让弈侯病弱的身躯更是雪上加霜,在初闻噩耗的大悲中缓缓走出,弈侯还是决定将所有的哀痛与伤悲默然饮下,只因他是一国之君,他身上肩负着万千人的命运。

“启禀君上,烈阳关令使殿外求见。”一名内侍小步急行的走到殿前,低头弯腰的朗声唱道。

“宣!”弈侯双眼无波,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多时,一名身披轻甲,背插一枚黄旗的令使便快步走进殿中,在殿前双膝跪地,朝弈侯行了个大礼,尔后双手捧出一卷书简,举过头顶,高声道:“禀君上,烈阳关守将有函文报呈!”

站在弈侯身边的內监总管赶紧走上前去,从这名令使的手上拿过书简,尔后恭恭敬敬的回到殿上递给了弈侯。弈侯接过之后,只淡淡的说了句:“好,下去吧。”跪着的令使便回了个喏,退出殿外。

刚一打开函文,弈侯的脸色就开始变的有些凝重,越往后看,脸色越难看。堂下的百官见状,不明所以,只是互相交头接耳,都在好奇这函文中到底说了什么。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猛然炸响,众臣皆是一惊。只见弈侯狠狠的将书简摔在地上,眉头紧锁的重重呼了口气,待稍作平复后这才咬牙切齿的说道:“烈阳关的龙概来信,说顼、申、郕三家组成了联军四十五万,突然攻打烈阳关,烈阳关已于昨日失守,现在龙概将军正领着残部退到了奉城据守。”

此言一出,安静的议政殿内顿时炸裂开来,百官们纷纷扰扰,有叫着必须回击的,有说着担忧的,也有单纯的指责三家的无耻行径,一时间,殿内叽叽喳喳如街边市集一般,喧嚣不止。

“够了!”弈侯沉声喝道,殿内瞬间便又安静了下来,“诸位卿家可有什么看法?”

少时,一名年过六旬的白须老者,拄着拐杖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弯腰恭身禀道:“回君上,此番三家伐我,来势汹汹,更兼之烈阳关一失,奉城无险可守,我西境便岌岌可危。因此老臣认为当派一人前去与三家议和,许些金银钱粮,让其罢兵方可保我西境平安。”

“万万不可!”这边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洪亮的声音骤然响起。一名身材健硕,浓眉一字须的壮年男子跨步立于殿中,朝弈侯恭了恭身:“如果我们遣使议和,那么他们只会认为我等怯战畏战,之后更会得寸进尺,那样的话我们又当如何自处?因此臣认为当派兵迎战!”说话的正是弈国督将军明浮远。

说起明浮远,那可谓是一门三代皆名将,其祖父明广陵凭借军功由一名普通士卒逐步升迁为镇关将军,其父明守诚曾率十万大军大败申国,斩敌无数,逼得申国十数年不敢犯境,而明浮远更是凭借一杆游龙槊名扬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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