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机关算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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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雁低声应了一声,走到李元婴身边的时候突然驻足,抬起头来期期艾艾地说道:“滕,滕,”

李元婴摆摆手道:“雪雁先回去吧。某自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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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徐元和李景桓押到前堂,审讯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把事情的大概,给弄清楚了。原来当初徐斯文还是广州南海令的时候,徐元就凭着徐斯文官场上的关系,掠卖海外的昆仑奴以获取暴利。不过昆仑奴都生活在南洋的海岛上,要想捕获可没那么容易,而且海上天气变化元,常,这年头也不可能有天气预报这种东西。要是运气不好碰上了海上风暴那就鸡飞蛋打了。几次颗粒无收后,徐元就渐渐地把目光转移到陆地上。与当地山匪勾结在一起,让那些山匪在打劫财物的同时。也将劫掠来的良家子通过徐元的贩卖渠道卖到中原各地为奴为婢。岭南不比关内、河南两道,在岭南当山匪本就没有多少油水可言,当然在关内、河南要想当山贼也不容易,听说有南海令之子充当保护个,而且还不用担心这些奴婢卖不出去,那些山匪自然是千肯万肯。

而当初李景恒外出游历路经南海的时候就正好遇到了这群山匪的劫掠。虽然李景恒身边也有两个随李道宗征战多年的精锐护卫,但是在斩杀了几个个山匪后,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这群山匪给斩成了肉酱,而李景恒自然也就被乖乖地擒上了山寨。

自从有了徐斯文、徐元父子这个保护伞后,这伙横行岭南的山匪何曾有过这么大的损失,而且还全是死在区区两个人的手上,恼羞成怒之下便要活剐了李景恒。幸好当时徐元也在山察作客,听那几个头领说已经被洗刷干净的李景恒声称自己是江夏王世子,心里一动,就把李景恒从刀口上救了下来。

于是乎李景恒就跟着徐元在南海逍遥了几个月,虽然岭南被称为蛮荒之地,但南海县毕竟是广州中都督府的治所所在,也是实打实五千户以上的上县。虽说李景恒是江夏王世子,但有李道宗成天看着。哪有这么逍遥自在过,当然也就乐不思蜀了。直至元日将近,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到江夏,也正好没过多久武昌令出缺,吃人家嘴短的李景恒马上就荐举了南海令徐斯文转任。

虽然自从李景恒游历回来后李道宗也就不怎么管着他了,但是要想像在南海的时候那样花钱如流水一般也就成了奢望,毕竟他还不是江夏王府的当家人。李景恒当初是在山匪窝里被徐元救下,徐元在南海都干了些什么勾当李景恒当然也都心知肚明,于是便和已经打算从良的徐元一拍即合,又在这鄂州地界上干起了老本行来。不过在听说李世民往十道派遣黜涉大使后,他和徐元两人已经偃旗息鼓有些日子了,谁能想到徐元竟然好死不死地在黄鹤楼上与江南道黜涉大使李元婴起了冲突,还闹得不死不休。

生怕徐元因为破罐子破摔而口不择言,把他给供出去,李景恒也就只能杀人灭口了,毕竟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的,可惜他的人品不大好,最后时刻却功亏一篑。

听了徐元的招供,魏岿然突然叫道:“难怪自从徐斯文上任后武昌县就多了不少失踪人口,某还以为是那些狡猾之徒隐匿人口逃避户税

徐斯文也是惊愕地看着徐元和李景恒,徐元在南海大肆劫掠贩卖奴婢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却不知道这种隐秘的事情竟然连江夏王世子李景恒都知道,至于他转任武昌令后冉儿子和李景恒的勾当也被他们蒙在鼓里,毕竟有了李景恒这个江夏王世子在,也就无需他这个武昌令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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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徐元、李景恒等一干人犯押解回鄂州大狱后,李元婴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虽然李景恒证据确凿。不可避免,不过幸好徐斯文父子在南海时的勾当并没有牵扯到广州都督杜正伦的头上去。

将鄂州治中、别驾、各曹参军事等全都请了出去,李元婴仅留下阎立本、薛仁贵和李义府三人,一边扶着几案来回踱步一边无奈地问道:“王师,李卿!你们说对于李景恒一案,元婴该如何处置?”

阎立本也同样是摇头苦笑,拱了拱手道:“贞观律:“诸略人、略卖人为奴婢者,绞”虽然江夏王有长者之风,从不以势凌人,但这李景恒毕竟是江夏王唯一的一个儿子。若是大王真的判了绞刑;恐怕即使江夏王嘴上不说,心里也不可能没有一点芥蒂。”

薛仁贵则恨恨道:“没想到江夏王一世英明,竟然出了个如此孽畜。劫掠良家子贩卖为奴,当年为祸河东的中条山巨寇见此恐怕也得汗颜吧!殿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薛礼认为殿下应当严正典刑!”

李义府却微笑道:“殿下可否还记得当日殿下与魏相公等一起下扬州的时候在山阳读遇到徐王元礼私自出界,魏相公他是怎么处理的?”

李元婴一怔,抬头迟疑道:“李卿的意思是说让元婴也效仿当日魏相公,把李景恒一案的判决留给上面头疼去?”早在李元婴还在江州微服私访的时候,徐王李元礼私自出界的事情也有了结果。相对于年前罢了吴王李恪的安州都督一职;李世民对他这位十弟还算手下留情。李元礼从徐州都督被贬为剑南道的普州刺史,除了地理个置偏僻些外倒也没有什么,不过原来的那实封七百户就被彻底地没收了,而徐王府的亲事、帐内也因为他们的飞扬跋扈而被削减了一半。亲事府典军江楠和徐王友陈客皆被除名,而江楠更是被流放到连州去了,唯有徐王府记室参军事苏干因为是魏王府司马苏筋的儿子,在李泰的帮助下,虽然被贬为正九品上的秘书省著作局校书郎,但却重新成了京官。

李义府颌笑道:“不错,毕竟李景恒是江夏王世子,就算殿下在江夏作了判决,最终也要通过圣人的核准,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直接把此案上呈呢?”

李元婴拍手道:“李卿所言甚是!”立刻重新走回几案前,从笔架上取出一支毛笔来,而李义府则也马上就殷勤地在李元婴身边磨起墨来。

不过李元婴正要下笔的时候却突然滞住,他才想起虽然他的滕王体写得日臻完美,而通过孔颖达的特。那些文言文也都大概能读懂意思。但是若让他写文言文,送到京师去。估计能把李世民给气吐血,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元婴初担重任。恐怕辞不达意,王师任刑部侍郎多年,精通唐律,不如这封奏疏就由王师草拟吧!”

阎立本作为滕王师,哪能不知道李元婴的意思,不由摇了摇头,只好接过他递过来的毛笔。不过对象换成是阎立本后,李义府磨墨显然就没那么积极了。

不消一会儿,阎立本就把奏疏给草拟完成,李元婴对阎立本的能力自然放心,大略浏览了一遍后,便在后面著上了自己的名字。而阎立本和李义府,一个是江南道黜涉大使。一个是监临黜涉的监察御史,当然也跟着签上了他们的名字。

将奏疏晾干后,李元婴将其交到薛仁贵的手上,让他送到驿站八百里加急回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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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道宗要避嫌,不过李元婴这一拨人到了江夏,自然也还是住进了江夏王府。不过再见到李道宗的时候他好像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李景恒的事情李元婴自然不会瞒他,便一五一十地把下午的审讯详细地述了一遍。

李雪雁掩着嘴惊愕道:“什么?兄长竟然抢掠良家子为奴!”她怎么也没想到从来对她和蔼可亲的兄长竟然会如此利令智昏。

李道宗也是脸色大变,略卖人为奴婢,这是一项什么样的罪名他怎会不清楚,看了看旁边的阎立本和李义府,咬咬牙抱拳道:“道宗愿一人揽下孽子之罪,请滕弟,阎侍郎和李义府成全!”

李元婴怔了一怔,摇头道:“江夏王兄,元婴亦知您舔犊情深,不过景恒一案的奏疏元婴已经让薛仁贵八百里加急往京师了。江夏王兄不必如此,皇兄从来都是个念旧的人,当初长孙顺德谋逆,皇兄尚且饶过,元婴想皇兄应该会为景恒网开一面的!”

“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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