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劝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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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婴心里嘀咕。前段时间当然不会让你提前返京。因为这个半年之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今天为了让你提前返京才杜撰出来的东。

李元婴摸了摸鼻子。很快就在脑子里想好了解释之辞,马上就说道:“前些日子小皇叔之所以没有让雉奴提前离京,主要是担心雏奴的安全问题!江南地处蛮荒,多土匪山贼,即使小皇叔分一半的滕王府亲事随行保护椎奴,让雉奴先行离开小皇叔这心里面也放不下!不过到了扬州就没有关系了小皇叔可以让你越皇兄派护卫随行保护维奴,而且从扬州到郑州,一路都是水道,而抵达郑州后,从洛阳到京师,地处京畿,即使有什么宵小之辈也只是癣疥之疾而已!”

小皇叔,”

李治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李元婴摆摆断,继续苦着脸悲戗地说道:“虽然正像维奴才才所讲,就算是现在返回京师。等回到京师后也早就过了半年之期了,可是这过的两个同时间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雏奴再迟迟不归,那皇兄盛怒之下恐怕也会归咎于小皇叔的。难道维奴就希望看到小皇叔受到你父皇的责罚吗?”

打悲情牌嘛,谁不会!嘿嘿,虽然这半年之期只是李元婴杜撰出来的,等到李治回到京师后有可能会被戳穿,不过李元婴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如果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问起,李元婴都可以说是怕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太过想念李治。而自己也不知道还要在江南停留多长时间,正好借着李贞越王府的护卫将李治送回京师去。这么一来,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说不定还可能会嘉奖于自己。

至于李治问起,也有另一套说辞,短时间内李治要想离京之官是不大可能了。而如果李治这次跟着自己下江南的时间太久,说不定他父皇以后就可能不会再准许他出京了。所以他亲爱的小皇叔为了他长久的打算,就只好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了。

不过仅仅让李贞的越王府护卫护送李治他们回京,李元婴也不怎么放心。这里还有姚璃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呢,如果李治被姚璃给说动,来一个胜利大逃亡。那李元婴可就真是苦都没地方哭去了。所以除了让越王府护卫护送以外,还要再选一个可靠的人选。

可是谁呢?

唉呀,郝处俊嘛!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胜任!凭着郝处俊的火眼金睛,以李治和姚璃现在的年纪,要想在他的眼皮底下要什么心眼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且当年李元婴就读弘文馆的时候,郝处俊可是一点也没有给他滕王李元婴的面子每天大清早的,天才刚网鱼肚白就堵在门口敲锣子了。故而如果李治弄出什么么蛾子来,郝处俊也不会过分迁就于他。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其实李元婴也想把郝处俊给支开了,毕竟郝处俊是李世民特意遴选到他滕王府来的。不过在离开京师前往江南前,李世民可是特旨让李元婴涧书凹甩凹厂告少,事薪由,小谍事多”旧部处俊下江南。一般情况下要把郝处俊给撇开绝对不可惋,一见在,却正好有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护送晋王李治回京,除了郝处俊以外还能有其他人选吗?除非是魏征老头儿现在还在扬州,不过他老人家也早就回京去了。

嘿嘿!把李治给提前送回京去,确实是一个一石数乌之策啊!我怎么就这么天才来着!李元婴心里面美滋滋地想着。

听到李元婴说他如果再迟些回去,那李元婴就有可能受到他父皇的责罚,李治也顿时迟疑了起来。这回李治能够离京随李元婴下江南,李治心里清楚得很,多亏了他小皇叔在他父皇面前进言,否则的话连门都没有。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小皇叔被父皇给责罚了,那李治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晋王殿下。您该不会是同意这么快就回京了吧?”姚撬看到李治的脸色已经没有了先前那么坚决,立刻就着急起来。

李元婴没好气地瞪了姚璃一眼,看到李治这边已经起了效果,马上就继续说道:“维奴放心好了!只要维奴这次能够早些回京,等下次皇叔再出京的时候。还可以再想你父皇请求,准你跟小皇叔离京嘛!可是如果你迟迟不归的话,那下次要想再离京,恐怕就千难万难了!你想想,市井中有一句俗话叫过,“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借钱如此,其他的事情亦是如此!至于方丈岛,虽然听摩迦称美如仙境,虽然这次没能前去,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到时候再去也不迟嘛!”

李治心里犹豫了老半天,最后还是觉得他小皇叔说的在理,不能因小失大。而且这次离京也是小皇叔在父皇面前极力争取到的,还是不要让小皇叔为难了!于是只要艰难地点了点头。神情落宾地说道:“那好吧小皇叔!等椎奴再见过小皇婶和越皇兄后,就立刻起程回京!”

“哎呀,晋王殿下”姚璃大为郁闷,没想到绕了一大圈还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不过他与李治自云峰顶结识以来,也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心知一旦李治下定了决心,要再劝一般是不可能了,眼珠子不由地滴溜溜一转,心里顿时有了计较,也就不再言语了。

姚嚼的表情也被李元婴看在眼里,李元婴知道这小兔崽子八成打着在半途劝李治一起逃出来,或者自己一个人逃出来的主意。姚壕一个人若要逃出来。只要他不搭上李治就成,李元婴自然管不了那么多,自个儿的孩子太淘。就算姚璃真出了什么事情,姚处平也怪不得自己的头。

至于李治嘛。也只能让郝处俊在途中多加注意了,而且李治应该也不会作出私自逃出来。毕竟身为当今九皇子,李治应该清楚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会掀起多大的波澜来。

看到李治从刚才的兴高采烈变成了意兴阑珊,李元婴也有些不落忍,不过没有办法。不管能否将方丈岛内的昆仑奴收为己用,这次肯定要把李治和郝处俊支开。李元婴轻轻地整了整李治的衣冠,微笑道:“今天从驿馆出来后你们好像就没有停歇过,雏奴和姚嚼先到船舱里歇息一下吧,等下下船的时候小皇叔会让人叫你们出来的!”

“那好吧!雏奴告退!”李治没精打采地拱了拱手。

李元婴点点头,又在后面嘱咐道:“雉奴,若是看到郝卿,就让他来船头一下小皇叔有事情找他!”

※※

“滕王殿下!刚才听晋王殿下说,您在找寻处俊?”没过一会儿,郝处俊就行色匆匆地走到李元婴旁边,看来李治的效率还算不慢。

刚才看到李治在他面前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郝处俊也被吓了一跳,心里暗暗嘀咕,除了当年在京师的时候,晋王殿下听说圣人要遴选十道黜涉大使,便也去圣人那边争取,结果被圣人给一口回绝了以外,他何曾见过晋王殿下现在这副模样。

而晋王殿下又称滕王殿下再找寻于他,难道晋王殿下是被滕王殿下给叱责了?应该不会吧!作为滕王友,郝处俊可是能够清楚地感觉李元婴对李治有多么的疼爱,哪里会叱责于他,于是便满腹疑惑地赶到船头。

郝处俊本以为既然晋王殿下好像心情有些低落的样子,那滕王殿下应该也差不多吧结果没想到滕王殿下却是喜形于色,仿佛又加了两百户的实封一般,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李元婴收起笑容,颌道:“不错,想来郝卿也是刚刚见过雏奴吧,不知雏奴刚才有没有跟你说过?”

“晋王殿下?”郝处俊惊讶地摇摇头,眉头微蹙,难道晋王殿下网才的闷闷不乐与自己有关?应该不可能吧!

“自从祭拜献陵后离京,睢奴也已经离开京师有将近八个月的时间了!”李元婴徐徐说道。

郝处俊想起才才李治脸上的郁闷表情,顿时恍然,不禁道:“滕王殿下是打算先行将晋王殿下护送回京吗?”

“不错!”李元婴低叹道:“其实早在温州、台州的时候,某就已经有此打算了。只是不甚放心,而且某随行也只是携带三百多名亲事,不好分兵,故而便没有提起。而现在既然已经到了扬州,就可以向越王府借一些亲事、帐内把维奴送回京师去。否则的话,某还有奉旨去一趟海州,谁知道还要耽搁多长时间!皇兄、皇嫂那边某也不好交代啊!”

“殿下所言极是!”郝处俊皱了皱眉,迟疑道:“那殿下叫唤处俊前来,莫不是,,莫不是要让处俊送殿下回京?”

“正有此意!”

“可是”

李元婴摆摆手说道:“某知道郝卿想要说什么!不错,当初在立政殿,皇兄拜某为江南道黜涉大使之时,曾经有过敕旨,让某黜涉江南之时要带上郝卿。不得擅离。可是郝卿,某遍观众人中。能够承担护送雉奴回京重任的,也就只有郝卿了!”

郝处俊有些不解,疑问道:“殿下何出此言。处俊手无缚鸡之力,岂能担此重任!”

李元婴撇撇嘴,微笑道:“郝卿难道还担心雅奴的安全不成!从扬州出。一路经山阳渎、淮水、汴水,直抵郑州板城渚口,尔后更是京畿重地,有越王府的护卫在,何须郝卿赤膊上阵。唉,某实担心的是姚再太过顽劣!既然要把雉奴先行送回京,那姚璃肯定也同样要把他给送回京交给姚舍人。而不管是维奴还是姚璃心口响肯定都不愿意纹么早回京,谁知道姚屑那小子会不会啼百臣奴在中途逃出去!”

“不会吧,殿下!”郝处俊张张嘴,眼睛瞪得老大。不过想想姚璃差点连命都丢在了山洪里,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会吧?”李元婴摇摇头道:“依某看,可能性还是很大的!雉奴乃是晋王,若是他执意要离开。随行护送他们的越王府护卫肯定也不敢阻拦,故而某思来想去,能够当此护送重任的也就只有郝卿了!”

“殿下言重了!”郝处俊欠了欠身,抱拳道:“处俊不过是一个滕王友耳,阎侍郎无论品秩还是年岁,皆在处俊之上。殿下为何不考虑阎侍郎呢?”

“王师嘛,某也曾有过考虑!只是一来他乃是江南道黜涉副使,某此行苏州、海州暂且还离不开他,第二嘛,实在是这个任务再也没有比郝卿更恰当的人选了!”李元婴似笑非笑地说道:“郝卿难道忘记了当年你天天堵在某的房间外面敲锣打鼓了吗?”

郝处俊脸上顿时一红,没再说话。

李元婴和煦地说道:“好了,敲锣打鼓的事情某又没有怪罪于你,再说。当年如果不是郝卿,某也没法那么快地从弘文馆业成!”紧接着高题一转,继续道:“这件事情就拜托郝卿了!至于皇兄那边,反正这次黜涉江南也只剩下了苏州一地了,到时候皇兄若有怪罪,郝卿只管推到某的身上就可以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郝处俊也只能点点头,抱拳道:“处俊定不负殿下重托!”

李元婴满意地点点头,又耳提面命道:“你也不必太过紧张,依某看来维奴做事情应该不会太出格的,既然他已经同意了先行回京,中途应该不会再变卦。只要盯紧了那个姚葛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

总算是找了一个好借口把李治和郝处俊都打包起来打走了,李元婴现在的心情当然是更加地舒畅了,至于前先日子一直困扰着他的独孤延寿问题,李元婴也接受了阎立本的建议,先把它给搁置一边。

很快,李元婴所乘坐的这艘大船也缓缓地驶进了江都县的大码头。虽幕李贞他们早就知道李元婴已经到了对岸的丹徒县,不过他们根据先前李元婴在各个州县停留的时间估计,李元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离开润州,故而当李元婴再次踏上江北的这片土地时,并没有出现像一年前李贞早早前来迎接的那个场面。

小皇叔,我们现在是先去越王府吗?”李治的郁闷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有将近七年没有见过面的八皇兄越王李贞,心里也随之高兴起来,无不羡慕地说道:“唉。越皇兄在贞观七年的时候就离京去徐州之官了,一晃雅奴都忘记越皇兄长得什么模样

李元婴在心里暗笑李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是李贞的话,肯定不想自己那么早就离开长安城。点头道:“当然是先去越王府!不过想来估计我们还没有到越王府,越皇侄他应该也已经得到我们已经到扬州的消息了!”

李元婴猜得没错。听说了滕叔已经到了对面的丹徒县,虽然李贞也想早点见到滕叔。好再向他请教书法,不过润州也属于李贞这个扬州都督所管辖的州县之一,所以李贞为了避嫌并没有驱舟前往丹徒与李元婴见面。

而这几天时间里。李贞有事没事地都在练习着书法。自从上次李元婴短暂路过扬州。将他从虞世南、褚遂良那里学来的一些书法技巧悉数教给李贞后,和以前相比较,李贞的书法水平确实是增长了不少。不过在得知李元婴马上就要回到扬州的消息后,李贞看着自己写出来的字,总觉得越来越不满意,故而便把自己给关进了书房里。

李贞心里暗暗想着,滕叔马上就要回来了,而自己的书法却还是老样子,到时候滕叔一定会以为自己这一年时间以来一点都没有用功。而且听说椎奴也跟着滕叔一起到扬州来了,椎奴,,当初他离京的时候,雅奴不过是一个半大娃娃,而现在,听说连晋王妃都迎娶了,还是长孙司空的女儿。

唉,人家毕竟是嫡出啊!虽然自己的母妃也是四夫人之一的贤妃,但毕竟和长孙。皇后不可同日而语!嗯,虽然母妃比不过长孙皇后,但是他可绝对不能让雅奴给小瞧了!李贞在心里面暗暗地下定决心。

正当李贞心无旁鹜地练习着书法的时候,紧闭地房门突然就被人给推开了。

专心致志的李贞被开门声给惊了一下,手一抖,本来一个很满意的字登时就被写坏了。李贞冷着脸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他的越王府长史裴怀节才没有大声怒叱,但还是不悦地说道:“裴卿!孤不是早就交代过了吗?在孤练习书法的时候,没事不要进来打扰孤!”

裴怀节也没有在意,拱了拱手笑道:“殿下!若是今天怀节没有进来打搅殿下,恐怕等殿下出来的时候,就真该责怪怀节了!”

“噢?此话怎讲?”李贞将手中的毛笔搁在几案上的镇纸上,疑问道。

裴怀节微笑道:“刚才江都尉来报,滕王殿下和晋王殿下的船只已经抵达了江都码头。滕王殿下和晋王殿下现在已经离开码头,应该很快就会到越王府来了!”

“滕叔和摊奴,,怎么这么快?”李贞顿时愣住。

裴怀节摇摇头道:“这怀节就不清楚了,等下怀节就派人到丹徒去询问一下润州刺史李厚德!”

“这个就不必管那么多了!”李贞挥挥手道,心里也顿时紧张起来,原以为滕叔会再过两天才来,没想到已经在来越王府的路上了,李贞在几案前来回踱了几步,突然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对了,这么大的事情。裴卿有没有派人通知叔王妃?快,快点派人去通知叔王妃!”接着又高声把刚才屏退出去的侍女们都给叫了回来,要见滕叔,当然不能穿着这么随便,得赶快更衣。

裴怀节含笑道:“殿下不必着急,滕王殿下和晋王殿下他们也才网刚下船,而且一路步行,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过来的!至于滕王妃那边,怀节也早已让贺兰功曹回去禀报了!”

“对了,还有把孤的这个书房也好好地整一下。别让滕叔、椎奴他们看了笑话!”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李贞对着铜镜整了老半天的衣冠,才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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