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谋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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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泰微微一愣,狐疑道:“李元婴那竖子虽然年纪不大,做事却圆滑得很,除了孤,以及韦卿、薛卿以外。朝中好像并没有什么仇家吧!不仅如此,阿史那忠、李大亮,褚遂良父子等人,都跟李元婴交情不浅。甚至柴二郎,如果不是为孤所用,跟他小舅舅的关系恐怕也好着呢!哼。昔日李元婴丝毫没给舅舅的面子,当着父皇和母后的面,就拒绝了和舅舅家的亲事,孤本以为李元婴那竖子会和舅舅从此反目,前两年坊间关于李元婴和舅舅交恶的谣言亦传遍长安城。却没想到李元婴却反而牵桥让舅舅和椎奴成了翁婿,听说上回父皇从献陵回来后,舅舅上表请罢世封刺史,就是李元婴给舅舅出的主意,谣言不攻自破!”

杜楚客也深以为然,感叹道:“殿下所言不假,旁的不说,就提昨日之事,楚客听景仁公说,昨日因为滕王和晋王提到了杭州贡插之事,牵扯到了中书舍人许敬宗,使得圣人将许敬宗贬为洪州司马,但是随后滕王就又向圣人荐举许敬宗长子许昂。呵呵,这么一来,想必许敬宗不仅不会怨恨李元婴,反而会大为感激”。

“助也是刚门才听闻延族被贬为洪州司马,原来是李元婴那竖子所致!”苏勋和许敬宗当年同为秦王府文学馆的十八学士。现在地位亦相当,所以也还算有些交情。

小狐狸”。季泰不屑地冷哼一声。不过马上又展颜道:“许敬宗那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总算是被贬出京了,看来李元婴还算做了一件人事”。

前文说了,许敬宗虽然品秩不高,但是中书省的中书舍人,以及与之对应的门下省给事中两职,却极为紧要。由于李泰当年上了李承乾的恶当,将朝中三品以上大员一个不拉地得罪了遍,所以围绕在李泰周围的官员品秩皆不高。而李泰也曾经试图拉拢过许敬宗。不过向来在低秩官员那里无往不利的李泰却结结实实地碰了个大钉子,使得李泰对许敬宗也就有了些怨恨?只是由于许敬宗素来谨慎,李泰纵是有心,也没能找出点什么茬子来报复许敬宗,没想到阴差阳错,却是李元婴帮李泰给出了口怨气。

李泰对许敬宗的怨气,苏勋当然心知肚明,要知道当初前去拉拢许敬宗的人就是他苏勋。本以为许敬宗素来爱财,将许敬宗给拉拢至魏王麾下肯定是易如反掌;当初右监门大将军。巢国公钱九陇本高祖家奴出身,虽为新贵,但士族高门皆不愿与其结亲,唯有出身江左名门的许敬宗,只因钱九陇彩礼颇丰,便将其女嫁与钱九陇之子。结果却没想到本是自信满满的事情,也不知道许敬宗吃错了什么药,愣是被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在魏王面前丢尽了脸面。看到李泰心情大好,苏勋也跟着对许敬宗口诛笔伐起来。

“好了,一个。小小的许敬宗而已,不识天命,也难怪身为父皇昔日潜邸旧臣,却依旧如此落魄,连魏征和王师这些隐太子旧臣都不如!待到什么时候侯君集也被父皇贬出京去,到时再高兴也不迟!”李泰有些不耐烦地将口若悬河的苏勋打断,继而问道:“苏卿。你刚才不是说有个借刀杀人的合适人选吗?不知你让孤去借何人之刀啊?”

正说到兴致处,被李泰冷声打断,苏勋也有些尴尬,李泰话”二溃的是许敬宗,但叉何尝不是在指他苏勋呢,比起房品、虞世南。还有已经死去多年的杜如晦,他苏勋的仕途也只能用惨淡一词形容。而余光瞥见杜楚客那似笑非笑的面容,更是恼怒不已,稍稍平复了一下埋在心底的火气,苏勋拘谨而小声地抱拳道:“殿下,您难道忘记了至今还在家赋闲的江夏王李道宗了吗?”

“江夏王叔?。李泰顿时色变,惊愕失声叫道。

“不错,这是江夏王”。苏勋阴笑道:“昔日圣人采纳萧璃之议,大封宗室亲王以肛臣为世封刺史,虽然众功臣皆因淮阴、九江之前鉴而上表抗封,但宗室中却无异议!而今圣人尽罢世封刺史,虽为长孙司空上表所致,但李元婴在这其中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宗室诸王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面肯定也会有些埋怨,这是其一!这其二嘛,李元婴为江南道黜涉大使,真以为这天底下就剩下他一个直臣了,竟然傻到彻查李景恒一案,使得李景恒这个江夏王的独子丢了爵位不说,更使江夏王的半生英名毁于一旦,想必江夏王对李元婴也是恨不得生唉其肉吧!还有其三,不知殿下可还记得,江夏王有一女,乃是韦大夫长子韦待价之妻,如今韦大夫在象州受苦,想必江夏王的脸上也没有什么毙,彩吧!”

“慎行兄。你也未免太小看江夏王了!江夏王乃当世名将。自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之人,且从不以势压人,昔日圣人大宴群臣,尉迟敬德误击江夏王。使王目几秒,亦是江夏王向圣人求情,才使得尉迟将军得以保全!慎行兄想让殿下借江夏王之刀对付滕王,应该不太容易啊!”杜楚客嗤之以鼻,如果不是碍于同僚关系,恐怕他都要大骂苏勋痴人说梦了,江夏王李道宗那是什么人!要想利用他来对付李元婴,简直是天方夜谭!别说他苏勋,就算是巧舌如簧的苏秦、张仪也未必能够做到!

对于杜楚客的质疑,这回苏勋却没有动怒,笑容可掬地说道:“杜长史稍安勿躁!杜长史所言勋岂有不知,殿下要想借江夏王之刀,确实不易,但是李景恒呢?李景恒本是江夏王世子,即使降封,也是国公,而且还能世袭鄂州刺史,可是就因为李元婴之故,却变成了一个永不叙用的庶人,前后反差之大,李景恒必然会对李元婴恨之入骨!勋曾经在大理寺看过关于李景恒一案的案卷,从案卷中可以看出,李景恒不过一大儿尔,几个。鸡鸣狗盗之辈就能将其糊弄于鼓掌之中!殿下若要借李景恒之刀,岂不易如反掌!”

“李景恒”。李泰也是阴冷地一笑:“孤这个从弟,回京已一载有余,孤好像还没有去看望过他呢,苏卿,可愿与孤同往啊?”

“敢不从命”。苏勋大喜。赶忙应下。昨日李泰把李承乾的妾童那件事交由柴令武处理,苏勋就郁闷得不行,而杜楚客说服房玄龄表荐薛万均为交河道行军副总管,更是让他眼红不已,今天总算是能有个。让他表现的机会了。李景恒,一个黄口小儿,凭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还拿不下来吗?

“殿下,慎行兄!如果楚客没有记错的话,李景恒现在好像被江夏王给禁足在家中吧!江夏王以王归第,这一年多时间以来,也效仿河间王、卫国公。几乎就不曾外出过,即使慎行兄能够挑起李景恒对滕王的怒火,但是恐怕也没有用处吧?”就在李泰和苏勋准备走出房门的时候,杜楚客思虑片玄,赶忙在后面叫住了他们俩。

“杜卿言之有理,以李兴恒的能耐,想要在江夏王叔的眼皮底下有何动作,只怕也是无处遁形!”李泰动作微微一滞,不禁恼怒地狠瞪了苏助一眼。

苏助那个恨啊,看来杜楚客今天是存心想要跟他作对了,急中生智,立马就补充道:“殿下,江夏王之所以这一年多来一直归宅不出,只是因为圣人敕旨江夏王以五归第,江夏王岂敢违背圣人旨意!若是圣人重新起用江夏王,那这个障碍不就不存在了吗?。

“重新起用?。李泰摇摇头道:“只怕很难,当日鄂州案,父皇震怒,若非江夏王叔昔日战功彪炳,恐怕也不是以王归第这么简单!”

苏勋不以为然,继续拱手道:“非也!昔日圣人与隐太子争,宗室唯江夏王与淮安靖王从于圣人!淮安靖王早薨,如今只存江夏王在世,圣人肯定不会让江夏王就这么磋踪下去。当初淮安靖王长子,胶东郡公李道彦如何?背信党项诸部,坐使数万大军皆没,最后不又重新起为凉州都督了,而且去年圣人遴选十道黜涉大使,李道彦也名列其中。比起李道彦之过。李景恒之罪就差之多矣,更何况江夏王也只是因为被其不肖子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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