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风雪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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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儿不要再说了!”许敬宗两眼微闭,长叹道:“当年江都兵乱。汝祖文节公殁于宇文老贼之手。而为父侥幸得以保全,不料封德彝老匹夫却因此攻许为父不孝!哼,那个老匹夫不论事隋,还是在唐,都不过一弄臣尔,当年却官拜尚书右仆射,位仅在裴寂之下,深得先皇宠信。朝中地个,更不是为父能够与之相比,故而朝臣大多信其一面之辞而鄙为父!唉,也是因此,为父在朝中向来独善其身,从不与旁人深交!陛下固然不会因此事而咎为父,不过却难保他人不会难啊!虽说雪夜行路难,但比起昔日江都兵祸如何?为父虽然文弱,但这一夜风雪。也算不得什么,等到离开京畿后,自然就不用再如此星夜赶路了!昂儿,你也不必再送了,快回去吧,若是春明门关了,那昂儿恐怕也要在城外呆上一夜了!”

许昂摇头道:“父亲,您左迁洪件。相隔千山,此地一别,孩儿也不知何日才能再见父亲!还是让孩儿再送送父亲吧!反正孩儿无马代步。即使现在回去,要想在春明门关闭前回城,只怕也难!”

许敬宗张张嘴,本来想说前面就是请桥驿了,要借马回城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毕竟也是许昂的恭恭孝心。许敬宗只好欣慰地改口道:“也罢,昂儿,外边风雪交加,你也到车舆上来吧!”

驾车的马夫也是许家的家幢。能被许敬宗带到洪州去的,自然是心腹之人,所以不用许敬宗、许昂吩咐。许昂一钻进车舆,两个车轮子也就缓慢地转动起来,留给地上的,只是长长的雪辙。“父亲,您不是说您从来不与其他朝臣深交吗?”许昂跪坐在许敬宗对面,突然惑道。

“不错,所以虽然为父般前曾是中书舍人,但不论东宫,还是魏王府。为父都导他们毫无瓜葛!而魏王也是因此而视为父为敌!”许敬宗淡淡说道。

许昂本想说什么,听到许敬宗提起这个,皱了皱眉头,也不禁埋怨道:“父亲,您也是!您在朝中本就是一位孤臣,难得能得到魏王殿下的青睐,为何反而还开罪了魏王殿下呢!就说昨日那件事情吧,对于富阳果农,或许是一件大事,但对于朝堂。对于圣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以魏王殿下如今的圣眷,昨日若有魏王殿下为父亲向圣人求情,父亲恐怕也就不会贬谪洪州了!”

“魏王?”许敬宗冷笑道:“昂儿。可知汉孝景帝、孝宣帝否?。

“您是说

“太子如今还是太子,魏王圣眷再浓,这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啊!”许敬宗重新摆了个姿势小声提点道:“为父观此二子。皆非心胸开阔之辈,魏征、王佳在陛下手中能够先后拜相,执朝臣之牛耳,但若是将陛下换成此二子,昂儿以为此二子中,谁能有此心胸,以隐太子旧臣为相呢?呵呵,东宫之争,历朝历代都伴随着血雨腥风,既然为父有幸没能卷入其中,又何必再一头栽进这无底的漩涡中呢!”

“可是”,可是,,若是魏王殿下继位,父亲又该如何自处?。许敬宗的解惑并没有消除许昂心里的担心,毕竟如果李泰真要收拾他父亲。那他也铁定是跑不了的!

“魏王继位?”许敬宗再次摇头,捋须道:“昂儿杞人忧天了!若是从前,为父也以为魏王继位的可能性要大于太子殿下!但是现在

“这是为何?”虽然许敬宗没有说下去,但也不言自明,许昂脱口而出。

“魏王仅仅因为为父婉拒进入魏王府,为文学馆学士,而仇视为父。处处为难于为父!如此胸襟行径。一旦继承大宝,难道满朝文武就不担心吗?东宫储位,不仅是帝王家事。更是国之大事,如今太子安在。魏王便如此跋扈,要想如愿入主东宫,难矣!”

“那父亲可是已断定他日继承大宝者,非太子殿下莫属了?。许昂也已知道自己得了滕王元婴的荐举,很快就能入仕为官了,暗暗琢磨着。既然父亲如此笃定,那以后是不是得撇清跟李泰的关系,尽量向东宫靠拢呢?

“断定?。许敬宗失笑”丁咛道:“昂儿记住了,这皇位一事,岂有断定之说,别说为父,就是陛下。也不能断定以后由哪位皇子继承皇位。正如为父刚才所言,汉景帝、汉宣帝旧事皆为前鉴啊!”

许昂顿时脸色一凛,颌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为官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以后为父不在身旁,昂儿切记,凡事皆须三思而行!为父历事大业、武德、贞观三朝,亦有今日贬谪之事,人皆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却不知,官场凶险,亦无异于战场”。许敬宗接着耳提面命。

许昂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刚才那一瞬间的想法早就被他给扔到天边去了。行将分别,车舆内的气氛本就有些低沉,而现在,就更是透不过气来了,并昂想起原先的疑问。也就转移了话题,疑惑道:“父亲,既然您不与朝臣交往过密,更因此而开罪魏王,怎么就单单对右武候将军苏定方青眼有加呢?”

“昂儿,如今的朝臣中,既有像为父这样的前朝之臣,也有李世绩、魏征这样的瓦岗寨旧将,但是像苏定方那般,先事窦建德,后从刘黑阖,两度反唐,入唐后又卸甲归田,朝中恐怕仅此一人吧!且其师卫国公又屡遭诬告谋反,闭门多年。和定方比起来,为父这个孤臣,那就小巫见大巫了!两个孤臣在一起,又能有什么事呢?”许敬宗也没了网才那严肃的表情,笑着解释道。

许昂释然,不过马上又皱眉道:“昔日苏定方仅为一中郎将,而父亲乃中书舍人,位在清要,却折与其交。如今苏定方已入三品,父亲贬谪洪州,他却避之若浇,就连相送也不见人影,依孩儿观之,此人不交也罢!”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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