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房太守的底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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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大人,这事荒诞无稽,显然我们房家是受人陷害!你怎可如此不辨是非?如果小犬当真要娶一个男子进家门,就算我老糊涂了能同意,我们房家本家又岂能容许!”

他此刻凶相毕露,再不似平时那般老糊涂模样,眼睛凸出,胡子飞扬,看上去倒像是一头护犊子的猛兽。

房家乃是关西贵胄,素来以诗礼传家,百年前的房家家主房玄龄号称当世圣人,有坐怀不乱的名声,算得上是道德谨严的世家。要是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如果传了出去,丢脸的不仅仅是房玄瑜父子,丢脸的是整个房家。作为这种百年老贵族,按道理自然不会同意子弟做出如此行径。房太守声色俱厉这么一说,许多人想起房家先贤,倒也点头认同,对这件事情又有了些疑惑。

若不是事已至此,房太守也不会把这话给抛出来。

一扯到房家,就是把监察使胡铨逼到了整个房家的对立面。胡铨如果就此作罢,显得他是怕了房家的权势,是一种示弱,以这人的性子,大概九成九是要硬顶着上的,今日这个哑巴闷亏估计是吃定了。但是如果不打房家这张牌,日后本家知道了这件事情,未免也会考虑丢车保帅,不会为自己出头,只有把这矛盾愈演愈烈,才让自己的本家抽身不得,才能保住自己的儿子。

房太守说不上老奸巨猾,毕竟也是在官场上打滚了几十年,许多关节看得清清楚楚,今日为了儿子,也就豁出去什么都不管了。

“哼,世家岂无一二不肖之徒?房太守之言不值一驳!”

李白早料到房家到这个局面,一定会拿出本家来作为挡箭牌,主要是这几代房家人的名气都实在太大,而且又都是当世道德楷模的样子,房太守这支虽然已经是遥远的旁支,但毕竟也沾得上光,他这时候不往脸上贴金更待何时?

但李白的说法也有道理,龙生九子尚且种种不同,何况是这种已经快出五服的远支旁系?

“昔年遗爱公子少年浪荡,尚且被梁国公逐出家门,直到苦心悔改,才得重列族谱。房太守,你儿子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你不劝他学遗爱公子,却要一心包庇,又是为了什么?”

“你……”

李白举出这个例子来,是一口咬死了房少祖已经干了什么有辱门楣的事情,他仿佛是在劝房太守学先贤大义灭亲,其实是大不怀好意。房家是出了几个道德楷模不错,但他们的后代不一定是什么好人,别说你们这些远支了,就算是梁国公房玄龄的亲生儿子房遗爱,也曾经久恋花丛而被父亲逐出家门——最恶劣的是,虽然并无确证,但是一直传说房遗爱是喜好男风才被老父怒责,这个一以贯之的例子下来,倒是想要把房少祖强娶民男的这个罪名铁板钉钉。

“好棒!”看房太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顾小西偷偷鼓掌,为李白加油。

到这个地步,李白今日的作战计划算是大成功。

魏大力男扮女装冒充新娘;李白处理婚事环节,却在处处留下破绽,到现场更是以语言挤兑;徐子都当然是干盗书掉包的活儿,还有那份神不知鬼不觉送到监察使案上的那份状纸,也是他的杰作。这三个男人一台戏,竟把房太守逼到了身败名裂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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