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热之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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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衣男子冷笑道:“小子,我们兄弟情深,你也敢挑拨,找死!”他正待要将水刀刺入,他的后颈却也突然感受到了冰冷的刺痛。

他大惊之下,忙退了一步,伸手往后颈一探,竟是摸到了一手的湿滑,除了血,还有寒气凛冽的水!他是天水山之人,自然清楚这是修水术——水镖见血化水之象。

“师哥,不是我,我没做任何动作。”另一个已惊叫出声,他也瞧到了师哥脖子上的伤口,天水山的任何一人,都能看出这是水镖所伤。而这山洞之中,只有他和师哥两个是天水山之人,但他确实没有出手!

天辰曜本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心灰到了极点,这时见转机忽出,不仅自己还活着,甚至天水山的两个还动上了手,简直是意外之喜。

天辰暄已吓得一头冷汗,她满眼担忧地看着天辰曜,心有余悸。

“这水镖如果不是你发出的,你说是谁?”男子双眼出火,额头青筋暴起,大怒道,“我从小带大的师弟,为了活命,竟要下手害我。”

对方万分惊恐,颤声求道,“师哥,我不知道这水镖是谁发出的,但真的不是我,我的修灵不及你,难道我要自找死路吗!”

“这……这洞中只有你们两个会这般咻咻咻地就变出水做的刀具来,可千万……别诬陷我啊。”忽然,制服男子大哭了起来,“我被你们掳到这个鬼地方,府衙已经快十几日没去了,就怕已经被除名了,我的饭碗啊!当然现在别说这饭碗,饿也要饿死在这里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啊啊啊啊。”他鬼哭狼嚎的,听来十分伤心,但他的身量看去又非常威武,所以在五个孩子眼里,又觉得有些滑稽。

“他说的不错,这里只有你我会修水之术,除了你,还会是谁!”

“师哥……师哥,我从小以你马首是瞻,别说是怕活不了命,害你,就算你要吃我的血肉活命,我也甘愿的,你可千万不要中计啊。”

“那好,现在我便要你的血肉!”男子愤恨到了极点,手中已聚起了碧蓝涌动的水团,刚刚那孩子的话,他确实经过了一番思索,但因为同门情谊,终不忍心。甚至他反怕师弟多虑,便想着亲手解决,以安师弟的心,可谁知他竟在背后偷袭自己,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背叛。

“师哥,有人想要挑拨……”男子的话还未说完,两团硕大的水球,如狂涛铺展,奔涌袭来,力如千钧,他晃了晃身,勉强躲过,而奔来的水球无声地撞在黑色的洞壁之上,四溅的水花沾湿了五人的衣发。

天辰曜蓦地一愣,他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阵阵湿凉,而耳边是一刻不停的水落于洞中的嘀嗒之声,他忽想道:“为什么这水球撞在洞壁上没有一点声音,而这水滴声却是时刻不停呢。”他困惑着这个问题,大半的思绪从天水山两人身上移开了,纵使这两人的斗争已变得非常激烈。

“师哥,我看你这般冲动,不过借题发挥,想要找个借口杀了我罢了,那我可不会再手软了。”

“师弟,把你所学的都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的修灵已到何种地步了。”

只见幽暗的洞中,蓝光大盛,两股水波潮涌,时而奔腾吞噬,时而相撞飞溅,时而收敛后退,更有人影在狭窄的两壁之间飞跃闪避,行动迅疾如风,仿佛已与两股水波相融一体。如此精彩的过招,在几个没见过这样场面的孩子眼里,神奇的如看魔法一般,一个个张大了眼睛,不想错过一刻,甚至连自身处境危险都忘了。而唯有天辰曜仍沉浸在刚刚的问题之中:为何这如潮的水击在壁上,地上,皆是无声,但这水滴之声却充斥整个洞中。他想得入迷,忽感到腰间有一股强力,将他扯了过去。

“哥哥,小心!”天辰曜已惊呼出声。

天辰曜回过神来,原来天水山两人的内斗,竟把他当成了盾靶,有一水链正牵扯着他,以此来挡住前方奔涌的水波。他被捆缚之下,根本没有办法躲避,在身体接触到一种刺骨冰凉的同时,他就被一股力量直推出去,只听得“砰”的一声,他的后背已撞上了坚硬又湿凉的洞壁。

天辰暄眼见着天辰曜被甩在了洞壁之上,又焦急又担心,喊道:“哥哥,你有事无?”

天辰曜本想开口回应,使暄放心,但后背传来的剧烈疼痛,像是要把他撕裂一般,他想起刚才那不小的砰声,便知道是撞得不轻。

撞击之声天辰曜猛地一颤,他忙转过头去看洞壁,只见黑色的洞壁之上,有一颗颗晶亮的水滴,它们有的直接从洞顶而落,有的顺着洞壁,滑到了地上。“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一声声,在此处,尤为清晰。

天辰曜心中已有想法,又分别去敲离他刚才撞击之处半只手,一只手左右的距离,果然又是回归无声。

“哥哥,你有事无!”天辰暄见天辰曜并无回答,又喊了一遍。

天辰曜刚要答复,可丹田处竟忽有极强的力道在猛烈地撞击着他,且一寒一热,寒气冽冽,热气灼灼,彼此压制又彼此吞噬,是谁也不肯退让。而天辰曜仿佛是被这寒热双气拖入了冰火两重天地,他的身体一会像是在被烈火灼烧,一会又像是被寒冰包裹。如此这般,纵使修灵深厚之人,尚要大伤元气,何况天辰曜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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