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再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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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少主!”南秋河恨不能再多借两双腿插上,脚底带起的水花都打湿了屁股。

“什么事,这么慌张?”

“桃冢的夭瑛剑!不不不,不见了!”

昭卿眉头微蹙,脚点桃瓣荡起轻风,直冲桃冢而去。桃冢在桃虚最高的桃山之上,漫山的落英下,丛丛林林的墓碑占满了整座山丘。峰顶高高凸起的三根相抵的石柱间,本该插着的一把灵剑,现在只剩陷下去的剑痕。

“少主,这这这,咋回事?”南秋河踮着脚小心翼翼得凑过来。

“你问我,那我问谁?问这些祖宗吗?”昭卿说完,突然一顿,手上飞速结印,嘴里振振,“先祖们,晚辈南昭卿,无意惊扰,借先祖们耳目一用!”

昭卿话音一落,山丘上所有的墓碑突然荧现微光,向石柱中间相汇,映出一片虚幻之景,虽然模糊,但也勉强可以借着还原夭英剑被盗的情景。

“幽陌!我去你奶奶的!”南秋河还想再骂几句,却突然感觉背后挨了一下,转身看去,见不远处一座墓碑忽明忽灭,他这才猛地想起身在桃冢,自己一句话怕是正好冲撞上了幽陌他奶奶,赶忙闭了嘴。

“秋河,桃虚这边暂且交给你了——”

“了”字掺在昭卿掀起的劲风中,糊了南秋河一脸。南秋河欲言又止,他看着这桃冢,得亏不是晚上,不然一个人在这,多半会被渗死。

——韩府

江楚从武毅晟那出来,三五脚就溜进了书良的院子里,书房大门开敞,隔着老远就能瞅见书良在里面摆弄笔墨。江楚轻轻叩着门扉,韩书良闻声转身,见是江楚,脸上瞬间漫上没头没脑的傻笑,嘴里还不忘“扶玦兄”。但韩书良这一身子盛情,在江楚这个洁癖患者看到他双手全是墨水后,全部化作了虚无。

书良端着两只黑手迎了上来,江楚背着两只白手退了出去,书良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得去把手洗了个干净。

“扶玦兄怎么来找我了,是来指导我写字的吗?”

“不——”江楚看书良满眼都是期待,“不完全是,我需要你先帮我个忙。”

“你说!什么忙?”

“令尊方才接待的那位客人,你可否去问问,是何人?”

“扶玦兄为什么要问这个?”书良把手在屁股上擦干净,虽然嘴上只是问,但也不等江楚回答,身子已经向外走去了。他虽然不知道江楚为什么问这个,但毕竟后者救过自己的命,况且他自己感觉这也不是什么不能问的事情。

江楚看着书良出了门,自己本想坐下静候,结果他发现,书良的书房,根本不允许他静静坐在。书桌上,竹简、纸张是这里堆着一摞,那边叠着一沓,笔砚摆的是驴唇不对马嘴,墨水洋洋洒洒了满桌子,毫无章法可言,比张旭的草书还草,可人家是草书大家,书良这是乱糟全家。

这桌子是好不容易收拾干净了,江楚围着院子里找笤帚,愣生连根笤帚条都找不到,反倒是迎上了那大爷。

“少爷,少——咦公子,你咋在这?俺家少爷呢?”

“你家少爷去找你家老爷去了!”江楚怕大爷听不清楚,嘶吼着,接着找笤帚,“大爷!能帮我寻根笤帚来吗!”

那大爷怔了会,应该是在回味着江楚在说什么,然后笑着点点头出了门。江楚还有些好奇为什么今天这大爷听得清楚了些许,难不成是自己吼的声太大了?直到他等到大爷回来,见他手里端着个碗,和蔼的对自己说,

“公子,黏粥!”

“……”得,吼得好像还是不够大。

书良这时正好板着脸进来,江楚也就把“笤帚”与“黏粥”抛之脑后:“书良,令尊怎么说?”

“说让我滚。”倒也难怪他板着脸进来了。书良重重吐了口气,“我爹他好像要急着进京,不知道整什么幺蛾子。”

江楚这一听,脚尖点地发力,直接飞出了院子,最后好歹是赶在韩知县出府门之前拦下了他。

“知县大人,晚辈唐突,不知您这是要去哪?”

“啊呀黎公子,你吓我一跳!要去京城。”

“大人,晚辈有些事情求教,不知可否里面说话?”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有什么需要找小儿便好。”

“韩知县,晚辈这有几文铜钱,只是先前有朋友说,是假币。您作为这铅山知县,想必眼力不凡,定能辨别。”

韩知县本是有些急躁恼火,江楚这最后一句话如同冰水给他浇了个全身,让他好好冷静了下来,这才反应过来江楚话里有话,连忙请进了堂屋。

“公子想问的,怕不是几文铜钱吧?”

“大人明慧。晚辈斗胆冒犯,大人急忙进京,是否与铅山铜矿有关?”

那韩知县一听,脸色大变,起身去堂屋外左右顾盼许久,这才着急踱回来:“不错!公子如何得知?”

“大人方才会的客,是这信州知州吧?”江楚见他头瞳孔大惊,淡淡追问道,“大人,这铅山的铜矿,您是否能在里面能捞出一笔,还请如实相告。”

韩知县绷着心,他现在脑子已是浆糊,面前这个少年不知来路,自己也不敢倾盆而出,支支吾吾不愿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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