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库特兰维的暗流（2 / 2）

“请问您现在就需要带走他们吗我的部下目前在斯库特兰维城西巡视，我尽快招集他们至少需要两刻钟。”百夫长小心翼翼的问道。

格拉索斯撇了一眼墙上的摆钟后点了点头对百夫长说道:“可以，士兵集合后直接前往北城门，我和男爵会在城郊等待。”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等到这位近卫长完全走出营地后，百夫长才松了一口气，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而一旁的什长则仿佛天塌了一般一动不动。

什长是来自那所孤儿院的少年，名叫格雷。和百夫长相识与三年前。

因为一次忽如其来的阴雨天导致了腿疾的发作，百夫长痛不欲生的倒在了城郊，是这名少年路过并帮助了他，将他背到了城里的药店。再后来，百夫长将他引荐入宪兵队，像是对待儿子一般尽心培养。

格雷死死的攥着那份调令，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想到了什么，忽然打开门朝军营外走去。

“站住!”

百夫长喊了他，但是他没有停下，百夫长掷出手中的拐杖，棍头点在了格雷的膝弯处，让格雷一个趔趄摔在了满是沙尘的土地上，他还想要站起来向营门口跑，但刚起身就又被追上来的百夫长一拐棍抽趴了下去。

眼泪从少年什长的脸上淌下，滴滴答答的打在了黄泥地上，迎来了百夫长的怒斥。

“你想要干什么!靠着你的怒火和一时冲动救得了人吗!”

百夫长将狼狈的少年一把拽起，拖着不断挣扎的少年回到房中，重重的摔上门后甩了他一个耳光。

少年咬紧牙冠，不让自己软弱的眼泪从脸上滴落。他扭曲着脸，哽咽着对百夫长咆哮道:“为什么!斯库特兰维有那么多的异端信仰，凭什么只审判我们!月光三神抛弃了我们，她们从未给我们带来过庇护，那么她们又凭什么得到我们的信仰!”

百夫长静静地看着少年惊惶、愤怒的咆哮发泄后，悠悠的吐出了一句话:“凭这里是格兰蒂亚烈王国的斯库特兰维。”

仅仅是一句话就压的少年喘不过气来。皇权至上，在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世界中根本没有所谓的公平和自由可言。即便连信仰都是如此。

眼泪再次从少年的脸上滴落，换来了百夫长一拐又一拐棍的抽打。

百夫长对少年怒斥:“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的眼泪是怎么回事!你能够凭着你的眼泪救下任何一个人吗!”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

少年抱着头，在狭小的房间中一边躲避着袭来的拐棍，一边怒吼道，百夫长扔掉了手中的拐棍，他伸手一把拽住少年的衣领，把少年拽到身前。

“怎么办我告诉你怎么办!现在，你有两刻钟的时间，擦干你的眼泪，收拾干净你的衣服，然后去找保尔，去找萨连科，他们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去找他们，将事情和他们说，让他们带着兄弟和你一起去城外找男爵，然后在去奥维兰庄园。你是负责人，你有操作的空间，在执行任务时能藏一个人算一个人!”

这意味着要做选择，要救少部分的人就意味着要放弃大部分人。这种选择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百夫长的手一松，少年失魂落魄的跌坐回了地上。

“你的时间不多了……尽快做选择吧。”

百夫长拾起拐杖，打开门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营房。

他其实没有女儿，唯一的妻子也早在十年前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