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武器[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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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岛津晋二,前霓虹首相,[八年战争]前的[崴岛事件]便是由他在位时一手经办的。在当时霓虹的民族分子登岛造成了主权争端,一定程度让这片区域变得火药味十足。

许多旧人回忆起那个时期,都认为霓虹挑起的海权纠纷是极有可能让环亚地区的“第四次世界大战”提前来到的,而后面九州处理的十分漂亮,从民间和官方上下一心,最后是正常化巡航收尾。

而[八年战争]时期,霓虹时任政府依然是他作首相,统领站队轴心国阵营的系列选择、行动。在太平洋第一岛链向同盟国阵营的九州宣战。之后战争还没打完,他被推倒下台,[八年战争]后,他也没有遭到清算,也没有被送往国际法庭,而是在现在的自治霓虹享受自己的“退休生活”

在霓虹内,很多新千年出生的人都是对这场世界性大战不看好,甚至厌恶的。尽管在开战前,闹的都很凶,但是战争是无情的,是需要信念加持的...这年代的人会用一个特定的词,盖住这一系列的事情,即“不义战争”可以说,整体上是偏反战败的。社民的思想也由此抬头,在过去,从20世纪70年代星球大战期间就已经没有再恢复的市民、公民运动又出现了。

山下田纮算是这样的年轻人里的代表。而他同时还遭受着许多,其他的延续性的伤害。

例如经济的长期下行,例如老龄化,例如处在一个急速变化的年代里...无法信任周遭,将他人真实视作是地狱的一种冷漠的消极世界观。这可能说起来蛮抽象,可是也非常好理解:

[网络球的便捷,其实消减了作为人的日常的边界感,而网络球技术的逐步深入发展,背后是深入那些难以启齿的部分...意识,欲望,谁能保证拥有这些技术的人,不会去做人们所不愿意再面对的、不想去再收尾处理的事?]

但是,在[八年战争]下,任哪个国家...国家的国民都会在这件事的判断上有阈值。

[如果安全能保证,才能幸福的生活吧。那么,缺少了边界又有什么关系?]战争下的人性自由,在一定程度上是连安那其式主义者也不会完全能接受的事。

所以既然如此,很多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感慨生活其实就这样度过去了。如此归根结底,自我对自身的设想反倒成了应该谴责的行为,而[想象力的自决匮乏,则成为我们能在这样的世界的生存的通行证。]

只是,山下田纮相较于其他的年轻人来说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想要做实际的事情。

他不觉得,捍卫自身应有的权利是错误的想法。这不仅是源于[我的父亲,也不会希望我是一个连基本的,属于自己的权利都不抗争的人的。]也源于...他可能的确有能力,去这么做。

因为他不愿意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也无法让自己不停下这样的消耗,因而,他想着

[只想自己的战争结束。也好]

在一年之前,山下田纮经过慎重的思考后,决定,能够解决自己的这场无休止的战争的,唯一的有效方法,就是刺杀那个人。那个借由他的记忆,频繁出没在他日或夜的梦中的人,那个让他从明明没有感受的小孩,一夜变成了有心理缺陷的人。

父亲曾评价他,是[优秀]的国家栋梁,是真的为了“我们”的民族未来考虑的政治家。在小时候他就一直听过这个人的故事,父亲说他也是京都大学毕业的优秀学生...他有幸还见过他一面。

而对“我”影响颇深的父亲去世后,他也一直在影响着“我”

“我要刺杀的,是岛津晋二。”山下田纮在那个时刻,那个只有他觉得重要的庄重瞬间,说出了他的名字,至此,他的[计划]开始了。

在预计的准备里,会长达一年,两年的准备。这是因为山下田纮想要[计划]万全。

为了新的开始,他物色了一个更小的,离当时还是上班的工厂较近的单身公寓,很久没有用的手机等传统通讯设备也重新在用上了。同时过上了独自一人尽量不接触其他人的生活,在之前,他都是偏社交范的,能讨不少身边女孩的欢心。

他的想法是:[我可能是要的,亟待...需要从我的外部评价开始去进行合适地设计,比如说...是孤僻、内向、因为战争ptsd逐渐陷入了心理阴霾的人。]

“就像《出租车司机》里的德尼罗演的越南老兵一样”

[我需要杜绝其他人进入我的(心房)...我不能在外面喝酒,因为这可能会说漏这件事...]

“很多的地狱笑话不都是这样的么,说间谍喝大了就把自己的身份给透露出来了。”

[...在计划执行前,我要变得不稳定起来。这样,评价弧度才不会...]

在现行的网络球附着于现实的治理系统里,“评价”是新潮的设计,他会根据公民日常的行为,去进行规范心理学的画像构建,以较广泛的人口数据来达成的一项设计...这是山下田纮在某个非联网论坛里所知道的,可以说,虽然他不确定现在是否已经装载,但是在未来是会的。而他不清楚,自己的战斗何时开始。他只能去假设这样的,相对自己不利的情况。

取法得上,得其中。取法得中,得其下。取法得下,一无所有。要确保战争的投入是值得的...他选择的时机也必须正确。哪怕是,还可以捞到些别的呢?

[...]“我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在每晚,山下田纮都这样告诉自己。

为了能够更合理的进行这件事,山下田纮想到了自己在自卫队所学习到的简单的制械技术,决定要以改装的、自发的方式,自己做出“有形”的武器:[一定要尽可能的日常,方便携带...原材料要是常用的,购买不会令人怀疑...如果有必要,找好存放的地方...]

断断续续,断断续续...民间的,自己组装枪械是困难的。泛东共和国法律不允许持有枪械,但是跟“组织自由”的自治权限一样,如果是轻型的非枪枪械(比如气枪,等)程度上没那么不严格。不过在自卫队待过的他不会觉得,攻克眼前的困难是难于登天的。

[只是需要时间,慢慢磨。]

在准备了将近有一年时间时,他意外的了解到了与岛津晋二活动轨迹相关的信息,虽然十分奇怪的是,这些信息,都还是出自于某个非联网论坛上,甚至是同一个发帖人。山下田纮开始觉得,如果联系有可能是鲁莽的,很快,他的想法被实证,那个发帖人的账号很快被删除,接着出现了与岛津晋二相关的新的新闻,是有关于他居住的住宅搜出有炸弹一事。

山下田纮是很反感的:“用炸弹?这难道不会误伤其他的人吗?”但是在这一次事情后,他感觉到了股莫名的能量,每天醒来后萦绕在他周围,就仿佛在服役期间,队友给他的感觉一样。

[这是一种病态的安定感]山下田纮很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但同时,他也逐步意识到。这是一场集体的,个人战争。在这里进行的战争,不再是非实体化的,需要历史去充当媒介的了...对阵的是心里的地狱,是个人的崩坏,信仰的塌陷。

两个月前,他成功“攻克”了产出“有形”的武器的问题,接着,山下田纮从工厂辞掉工作,开始专注于了解时政咨询、经济文化等本地的走向...最近他所在做的,就是这样枯燥的事情,在茫茫的都信息里,找到关键的,能够对他打赢这次战争有帮助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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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在便利店里,山下田纮已经把刚刚买了的啤酒一股脑扫完了。此刻,他的脸,四肢是胀红的充血样,如同舞厅里表演僵尸舞的舞者一样,走起路已经没有绝对的支点,可又恰好规整的踏在地板上,他扶着便利店的货架,好歹进了厕所里,然后就是狂吐。

是一些饭粒,接着是已经消化完全的肉块的残渣,然后是喝过的啤酒...甚至吐出了一些黄色的液体,是胆汁。整个洗手间一瞬充斥了令人捏鼻的不忍卒吻的味道。洗手间上完,他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原来是便利店的老板。

大叔就这样看着他,摇了摇头,但说的话却是:“什么事让你压力这么大?应该找人聊聊才对!”

山下田纮还是点点头,没有直接的与大叔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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