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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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薄厚说:“跟周来祥去喝酒了。【】有茶没?”赵金凤说:“有,我去给你倒。”说着,转身进屋倒茶,一面问道:“他把小岭拉哪儿去了?”秦薄厚说:“他说没有拉小岭,是小岭跟着他去的,在他家里坐了会儿,就回学校了。”说话间,走进堂屋,忽想起秦薄忠,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薄忠,上屋里来,我跟你说个事儿。”秦薄忠说:“就搁外面说吧,外面凉快,不憋闷。”赵金凤轻声说:“来的早了,叫他上屋来也不来,问他啥事儿也不说,就坐在枣树底下等你。”</p>

秦薄厚没言语,等赵金凤倒好茶,端着茶杯来到枣树下说:“先说你的事儿,等我干啥?”秦薄忠将凳子让给秦薄厚,开口说话之前先习惯性的吭一声,方才道:“大哥你坐。”秦薄厚说:“我不坐,你坐吧。到底啥事儿?”话犹未了,赵金凤搬来一个小凳子,往秦薄厚跟前一放,并无言语,回到堂屋接着纳鞋底,但两只耳朵却支棱起来,准备时刻捕捉两兄弟的谈话内容。秦薄厚在小凳子上坐下,抿一口热茶,又问:“究竟啥事儿?”</p>

秦薄忠一边坐下一边说:“也没啥事儿。”秦薄厚说:“没事儿你一直等我到现在?”秦薄忠说:“就是有点小事儿。”秦薄厚着急道:“那你说呀!”秦薄忠说:“大哥,你能不能先借给我点钱,我没钱了。”秦薄厚正要答应他,想起章早立的话,说道:“你不是才赢百十块钱么?”秦薄忠说:“哪是才赢的,是吃上午饭时赢的。”秦薄厚说:“就算是吃上午饭时赢的,这才半天的功夫,你可都花完了?”秦薄忠说:“没花完。”秦薄厚说:“没花完你来给我借钱?”</p>

秦薄忠说:“又都输给人家了。也不知道咋真背,自从大章走了,一盘也不糊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跟他们来了!”赵金凤走出来说:“早知道尿床,你还一夜不睡觉哩!可别怪嫂子说话难听,你就不能往正道上混,不跟他们来了么!好好的一个家,看给你糟蹋的,连个猪窝都不胜!就你这个样子,哪个女人愿意跟你!”秦薄忠气恼道:“我跟俺大哥说话,哪挨着你了!”将赵金凤噎得直翻白眼,暗恨自个没囊器,明知他是个不解话的半吊子,还把不住劲出来说他。</p>

倘若搁在秦薄厚清醒的时候,听到秦薄忠的这种话,秦薄厚顶多皱皱眉,以此表达对这个弟弟的不满,但眼下的情形是酒精脆弱了他的理智,使得他完全不去控制心头的怒火,将茶杯顿在地上,怒声斥责道:“混账东西!你大嫂说你,还不是为你好!搁人家再也不说你!嘴痒了往树上操操,也比说你强!以为你还是个稀得说的人么!”赵金凤忙说:“咦,小岭他大,你使真高的声音干啥,光恐怕人家听不见是咋地!有啥话,不会慢慢说么!”</p>

秦薄忠鄙视她道:“别搁这儿充好人!”赵金凤忍无可忍道:“你再是个混眼够吧!咋不分好赖话哩!”秦薄厚腾地站起来,抬手指着院门口说:“滚!别再往我家里来!”秦薄忠拧着脖子沉默半天,咬牙狠声道:“爱借不借,我就不信真大一个秦家湾,我还借不来钱!”说罢,站起身来,抬脚就走,却无意间踢翻了茶杯。赵金凤听到嘡啷一声脆响,惊诧道:“咦,啥东西掉地上了?”秦薄厚半天才反应过来,淡然道:“能不是他把茶杯踢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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