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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道:“弄啥?”说着,走向秦怡,将周梦雨闪在了那儿,丝毫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这让周梦雨又委屈又伤心。【】秦怡回道:“不干啥。”秦岭道:“不干啥你叫我干啥?”秦怡道:“不干啥就不能叫你了?”周梦雨原本还想着等秦岭应付完秦怡,再跟他单独聚一会儿,可是听完秦怡的这两句话,早已明白她是没事找茬,成心捣乱,目的很显然就是不让秦岭跟她在一起,顿时就来了气,只气得肚子鼓多大,又怨恨起秦岭,怨恨他总是让秦怡压她一头,而不是把她这个准老婆放在远比亲妹妹更重要的位置上。一时间气愤、怨恨、委屈、伤心交织在一起,流下泪来。默然垂了一会儿泪,见秦岭仍在跟秦怡说话——其实是秦怡拉着秦岭不让他走——便怀着对秦怡的恨,对秦岭的怨,以及一肚子的气和满腹的委屈,扭身走进东间。赵金凤还以为她跟秦岭和秦怡在一起说话哩,见她进来,问道:“你不是跟他俩说话的么,咋不说了?”周梦雨听了这话,更加生气了,心想:“你哪个耳朵听见我跟他俩说话了?”但嘴上却说:“困了。”
赵金凤说:“那就睡吧。”又提高了声音道:“小岭,你俩也别说了,都赶紧睡觉!”秦岭回道:“知道了娘,这就去睡觉。”秦怡见目的已经达到,不但成功的阻挠了周梦雨缠着大哥,而且还把她气得不轻,都给气进东间睡觉去了,便没必要再拉着大哥不放了,遂说道:“大哥你去睡吧。”说着,打个哈欠,扭身进去了。可是她所意料不到的是,周梦雨并没那么容易死心,当然周梦雨也是做给她看,让她明白她尽可以拦得住一时,却万不能拦得住一世,报复她的意图十分明显。秦岭前脚刚走出堂屋,周梦雨后脚便跟了上去,并于夜的帷帐中风的吹拂下做了想要做的动作。一时完毕,心满意得的回到堂屋,一面关门一面说:“岭哥哥可真好!”听上去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自言自语,可实际上是专意说给秦怡听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因为秦怡一听见她跑出去了,心知不大可能再跑过去捣乱,那样的话说不定她一急眼闹将起来,可是不大好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就拉过被子蒙住了头,一副耳不听心不烦的架势。等周梦雨欢欢喜喜的回来,她早已睡着了,就算周梦雨大声说话,也听不见了,更何况她只是以比轻声稍高一点的声音说哩。但不管怎么说,周梦雨是高兴坏了,兴奋得睡不着,赵金凤也睡不着,两人便低低的说话,直说到鸡叫三遍,方才睡去。翌日一早,天刚朦朦亮,秦岭就醒了,不是自然醒的,而是冻醒的,醒来一看,才知道整个被子都被秦海裹到他的身上去了。并不去将被子拉过来盖住身子接着睡觉,而是摸索着穿上衣服,来到院子里,只见漫天大雾,对面都看不清东西。
在这样一个恶劣的条件下,不宜做些家务劳动,但如果就这么傻子一样的站在大雾中,要知道初冬的早晨已经是很寒冷了,先前已经不知道冻了多长时间了,都给冻醒了,说不定真冻出病来,但又不愿返回到屋内去,因为到了屋内,一不能开灯,二不能随意乱动,秦海可是还正睡得香哩,那将更加无趣。便伸伸胳膊,踢踢腿,扭扭屁股,抻抻腰肢,倒也十分的惬意。秦怡给尿憋醒,只穿了秋衣秋裤,跑出来去上厕所。见浓雾弥漫,惊讶道:“呀,咋真大的雾啊!”有心不去厕所了,可实在憋得难受,但伸手不见五指似的,又委实有些害怕,搁那儿犹豫着要不要把赵金凤叫起来陪她去。秦岭早听到开门的声响,知道有人起来了,但不清楚是谁起来了,也就没吭声,及至听到说话声,方才知道是小妹秦怡,便接道:“小妹,你咋可都起来了?”
秦怡只听到问话声,却看不到人影,但知道是大哥,于是先前的那一丝胆怯便没了。一面缓慢穿过迷雾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一面说:“大哥,你搁那儿干啥哩?”秦岭说:“没干啥。”秦怡说:“没干啥你搁那儿干啥哩?咋不睡觉啊?”秦岭说:“醒了,就起来了,你咋也起来了?”秦怡说:“兴你起来,就不兴我起来呀!”说着,来到秦岭跟前,都几乎快挨着他的身子了,方才看清他又是踢腿又是伸胳膊的,于是又说道:“做操哩呀!”秦岭说:“嗯,活动活动,舒服。你也来活动活动。”一面说,一面看向秦怡,却一时间没看清,仿佛她也化为了雾一样,原来她那身秋衣秋裤是白色的,融入进了眼前的大雾之中了。遂又道:“我看一点就没看见你!”秦怡道:“我也是的,都走到这儿了才看清你。”
秦岭说:“这雾也太大了,不知道啥时候管收尽。”秦怡说:“你管它啥时候收尽哩!整个一天都这样才好哩,反正不用去上学!哎呀,真好,感觉就像腾云驾雾似的!”秦岭说:“啥是就像啊,分明就是!”秦怡道:“还真是的!那我腾云驾雾去喽!”说着,伸开双臂,做翅膀扇动状,去了厕所。秦岭虽转瞬便看不见她了,但明知她还没走远,笑说道:“只驾雾不腾云,没有云可腾呀!”秦怡道:“反正都一样!”说话间,已抹过西屋墙角,因看不清路面而不敢往里面走了,就在此消解完毕,复回到秦岭身边。但此时打被窝里带出来的热乎气儿早已没有了,只感觉身子冰凉,冷得发抖,便说道:“大哥,你在这儿等我会儿!”秦岭道:“你又干啥去?”秦怡说:“我得去穿衣裳,太冷了!”秦岭道:“你没穿衣裳啊!你可真傻!赶紧回去穿衣裳,别穿衣裳了,躺被窝里捂捂!”秦怡道:“穿了,只不过没穿袄。没想到你可都起来了,不然我就穿上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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