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选婢（1 / 2）

 茶楼的小角落光线并不明朗，昏昏暗暗的却很舒服，顾衡之干脆将凳子搬到了围栏前，坐在原地看烟火，顾妍便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茶。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首发</p>

许是因为外面的灯会烟花太吸引了，茶楼里的人纷纷走出去，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场面，变得就有些冷清了。</p>

顾妍觉得这样的环境也没什么不好，心里都跟着静下来了。</p>

一杯茉莉花茶见底，回廊处雅间的珠帘微动，一个身量中等穿着普通粗布褙子的婆子闪了出来，左左右右观看一番，很是小心。</p>

她的身形微微发福，但很奇怪，动作却是异常的灵敏。</p>

顾妍的身侧是一排木质花架，上头放了几盆文竹、水仙和玉树，透过细碎的枝叶，灯光昏暗，乍一看很难发现那儿还有个小孩子。</p>

婆子没有留心，转了一圈见没有熟悉的人，这才挺了挺腰，从容不迫朝楼梯口走去。</p>

顾妍举着紫砂泥陶杯的手却是猛地一顿。</p>

那个婆子太熟悉了……</p>

尽管她已经乔装打扮一番，头上裹了块深色的布兜，可那双精明发亮的眼睛，还有左眼角下一颗黄豆大小的痦子，不正是贴身伺候李姨娘的高嬷嬷？</p>

顾妍心中一紧，迅速起身便将顾衡之从阑干旁拉了回来。</p>

正巧到了楼下的高嬷嬷抬头望去，在没见到什么人之后，嘴角一弯，消失在人群里。</p>

“五姐？”</p>

顾衡之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卫妈妈察觉不对，蹲下身子正想问问怎么回事，顾妍却伸出食指放在了嘴边，“噤声！”</p>

她目光牢牢锁着方才高嬷嬷走出来的雅间门口。</p>

珠帘还在晃动不休。可以看到里面灯火旺盛。</p>

她直觉那里面还有谁。</p>

高嬷嬷这么大费周章将自己装扮如此，难道是来这里喝杯茶吃个点心？</p>

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顾妍连呼吸声都放轻了。</p>

这一刻无比庆幸让青禾春杏出门给衡之买零嘴，陈妈妈则回了来时的马车去取一件厚披风，留在这里伺候的只有卫妈妈一人，又被花架子挡住了视线，否则方才若被高嬷嬷瞧见。他们只怕很快便会被放到油锅里煎烤。</p>

果然没过一会儿。雅间入口的帘子又被撩开了，一个乡绅打扮的男子款款走出来。</p>

他的身形高大，面容十分俊美。一双桃花眼斜斜挑起，流转间竟有些许媚态，白净的手指轻轻拈起下巴处的山羊胡子，一步一缓慢悠悠地下楼。动作说不出的优雅。</p>

顾妍的目光幽深地好似子夜深潭，有一股寒意缓缓从心底慢慢地升腾起来。卷过她的指尖，掠过她的脚底，所过之处都是一片的僵硬。</p>

顾衡之打了个寒颤，轻轻拉着顾妍的衣袖。小手牵起她的，这才发现顾妍的手心尽是冷冷的汗湿。</p>

他掏出小帕子给顾妍擦手，低声说道：“五姐。不怕，不怕……”</p>

顾妍脖子僵硬地转过去。</p>

衡之的手暖暖的。这样低着头，她都能细数他长长的睫毛。</p>

怕？</p>

她怕了？</p>

顾妍不知道。</p>

刚刚走过去的那个人，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p>

那个害得她家破人亡，将她剜眼废腿的男人，她怎么会忘记呢？</p>

不对，他也称不上是个男人。</p>

以为黏上了胡子，就不能被人认出来了，以为与靳氏结为对食，他就能像个正常男人一样生活了？</p>

呵！魏都，你到死也不过是个太监而已！</p>

顾妍拉着顾衡之站起来，自己倒了杯热水放在手心，暖融融的温度慢慢渗透过皮肤。</p>

“我不会怕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