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纳妾（2 / 2）

顾妍微怔，点了点头，“九娘还是我笄礼的赞者。来年开春，九娘便要和杨家二郎成亲了。”</p>

镇国公默然了一瞬，点点头道：“送一份厚重的礼去，袁将军不仅是令先的恩师，如今更还在边关保家卫国。”</p>

自昆都伦汗在建州称帝，大金铁骑便屡犯边关。</p>

先是辽沈被克，继而广宁失守，如今大金还企图进攻山海关，一连串紧锣密鼓，让朝中上下大哗。慌乱不已。</p>

袁将军于众将士面前刺血为书，誓与宁远共存亡，现今两方仍然相持不下……然而敌众我寡，大夏已经隐隐处在劣势。</p>

顾妍顿了顿说：“袁将军有勇有谋。定然能逢凶化吉。”</p>

镇国公叹道：“但愿如此。”</p>

对方却是斛律可赤，那个人……镇国公却是不好评判。</p>

镇国公看起来忧心不已，顾妍不再多说。</p>

她知道，这场仗，是昆都伦汗人生之中最大的败笔。</p>

驰骋沙场二十五载，无一败绩。最后却在宁远被袁将军击退。</p>

顾妍想起在辽东时见过的那个人，桀骜霸气，气势可吞天地……</p>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都是注定了的。</p>

宁远之战如火如荼，却并不影响燕京城年节的喜庆热闹。</p>

成定四年正月二十四，大金动攻城，袁将军破釜沉舟，将红衣大炮架于城上，雷石、炮火齐，大金难以挥骑兵之长。至二十七日，被迫撤退。</p>

捷报传来，举国欢庆，袁将军立下大功，彼时袁九娘出嫁在即，满城皆为其添妆，成定帝更赐下凤冠霞帔，恭贺袁九娘新婚之喜。</p>

欢声笑语里，顾妍状似不经意地问起身旁的萧若伊：“九娘也成亲了，你年纪不小了，打算何时嫁人？”</p>

萧若伊忽的全身一震，双眼瞪圆不可思议地看向顾妍。</p>

顾妍微微一笑，“别瞪我，我说的是事实，你大哥前几日还念叨过呢！”</p>

萧若伊立即双手合十央求道：“我的好嫂嫂，你快千万别操心这些事了，我可没这个心思。”</p>

“你还打算这辈子不嫁人了？”</p>

萧若伊不由瘪了瘪嘴。</p>

她好像真的一点都不急……可要是就真这样找个门当户对、才貌双全的人嫁了，又总觉得不对劲，心里一时间都空落落的。</p>

有些烦躁地小声说：“嫁不嫁人又不是我说了算的……”</p>

可到底是谁说了算，萧若伊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p>

顾妍看她这没开窍的样子，着实无奈得紧。倘若仅仅是伊人一个人不开窍就算了，可偏偏，连带着顾衡之那小子，也是个榆木脑袋！</p>

萧若伊拉着她笑道：“嫂嫂还是别操心我的事了，若琳也有十七了，这不还没定亲呢？”</p>

说起来倒也确实。</p>

顾妍到了国公府，和萧若琳的关系也就平平淡淡，既不亲热也不冷疏。若说伊人是不想嫁，那萧若琳却是无人问津。</p>

可奇就奇在，金氏似乎对此一点都不着急，好像心中已经有数了。和金氏的关系寻常，顾妍也不好主动去和她说起这些。</p>

上世萧若琳嫁的人是安云和。</p>

上世此时，安云和早已成了魏都的左膀右臂，然而今生，代替他位置的人是王嘉……虽说现在安云和也是阉党的一份子，可离上世却差得太远了！</p>

顾妍不再多心去想这些。</p>

不久听闻了一个好消息，顾衡之顺利通过童试考中了秀才，即可再去参加乡试，顾妍备了礼去府上恭贺，柳氏正乐得眉开眼笑。</p>

顾衡之现在生得俊俏修长，五官眉眼比顾妍都要深邃硬朗许多，只是看起来太过清瘦。</p>

和顾妍说了会儿话，他便又回到书房去读书，顾妍可从没见他这般勤奋过，柳氏便笑道：“这孩子说要早日挣得功名，再晚就来不及了。”</p>

“来不及什么？”顾妍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p>

见柳氏抿唇微笑，意味深长，旋即便恍然大悟。</p>

伊人都有十八了，再不嫁人，确实有些来不及了……顾衡之虽说是西德王小世子，日后吃穿不愁，可这到底靠的还是祖荫啊，又不是他个人得来的。</p>

急哄哄地却是想证明自己呢！</p>

顾妍哭笑不得，却也觉得欣慰，至少衡之还是开窍了，否则跟这两人磨能头疼死。</p>

回了国公府，却现萧沥居然回来了，坐在宁古堂的书房里，脸色出奇地难看，薄唇紧抿，面色似是褪去了血色雪白雪白，目光冷摄足足能将人冻死。</p>

没有人敢上前打扰，青禾小声与她说：“世子回来便坐这，已经有一会儿了。”</p>

“生什么事了？”</p>

青禾摇摇头，“奴婢也不晓得，只知道世子刚从外院国公爷那儿回来。”</p>

顾妍微微颔，将人都赶了出去，走到他身边。</p>

见他眉毛拧在了一起，不由伸出手轻抚他的眉心，微凉的手指划过他眼眶，萧沥忽的将她抱坐在膝上，紧紧搂着她。</p>

原先慑人的气势一瞬瓦解，虚软无力，梗在腰间的手臂收紧再收紧，就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p>

顾妍只得攀住他的肩膀，像哄小孩子那般拍着他的背心。</p>

“阿妍。”</p>

声音嘶哑如裂帛，隐含无力。</p>

揽着她的身子微微有些抖，顾妍直起身子与他额头相抵，看到他黑眸深处波涛汹涌翻滚不休的情绪起伏。</p>

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轻抚着顾妍的面颊，神情亦变得十分自嘲。</p>

“祖父将才与我说，要给我纳妾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