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为己私利欲贪天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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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不立下大功,早晚有一天,拓跋戍会在镇南王面前彻底失势,这对于拓跋戍而言,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虽说他二人成功从艾仕成手中夺回高岗城,但二人皆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在弥补之前的过错罢了,算不得什么功劳。

因此,对于斩杀文刚,拓跋戍是势在必得。

可萧琸却没那么迫切,一来,他没犯过什么大错,嫌少吃到败仗,唯一做过的错事,只有先前与拓跋戍倒戈相向、剑拔弩张一事。只不过这算不得什么大事,镇南王的怨气全朝着拓跋戍而去了,萧琸除了一顿呵斥,什么损失也没有。

二来,他实在是鼓不起勇气,去与文刚为敌,回想昔日革新派尚且存在之时,元邦王朝有多少高官、大将,都无声无息地死在文刚的阴影之下。

“文刚”二字,对于他们这些元邦王朝的高级将领而言,简直就像是索命的阎王,只是他转念一想,觉得拓跋戍所言,也有些道理。

他们二人合兵,兵力一万有余,文刚就算再怎么武技高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他的仕途一直不顺畅,身为普通的杂号将军,不仅在镇南王麾下排不上号,在元邦王朝之中更是可有可无。

不然他也不会想尽办法,让儿子萧阳娶了拓跋戍的侄女曼尧为妻,只为能和拓跋戍搭上关系,眼下若是能成功为镇南王取得文刚的首级,那他的仕途说不定就要迈出大大的一步了!

思量至此,萧琸也不再犹豫。

他一咬牙一发狠,当即猛一拍矮几,震得矮几上的灯火又是一阵剧烈晃动:

“就依你所言!”

拓跋戍闻言大喜,猛然红木椅上站起身来,一把匕首猛然插在面前的地图里“高岗山”字眼上,本想说些什么却没等他开口,“咚咚咚!”随着声音落下,门外顿时传来阵阵沉闷的脚步声,这声音竟如同闷雷一般,使人只是听着这脚步声,就觉得压迫力十足。

随后一道声音既突兀又诡异地从前厅正门之中传来:

“哼哼哼……二位将军,似乎倒也不必这么急于贪功……”此声如洪钟,震得拓跋戍、萧琸两耳嗡嗡作响。

“什么人?”二人皆面色一变,警惕心大起,循声望去。

哪怕一过去一年有余,拓跋戍对昔日遇刺一事仍是心有余悸,因而当听到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当即就吓得翻身躲进椅背之后一座抵抗,探出个脑袋在外张望,这般模样看上去真是狼狈而可笑。

看着二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来人又是几声如同闷钟似的沉笑,随着如同战鼓声般的脚步声,从阴影中缓缓显露出身形来。

来人身高九尺有余,身形健硕、膀大腰圆,须髯茂盛得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庞。

他头戴一顶巨大的牛角铁盔,身着厚甲,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青筋如同小蛇般虬结,令人望而胆寒,一路从阴影中走来,火光都仿佛被他的身形遮盖,就如同乌云盖顶一般迎面倾覆而来,一丈高的门楣在他面前都显得低矮了几分,任谁看了他,都会觉得自己渺小如蝼蚁。

拓跋戍二人皆是顶不住扑面而来的压迫力,不自觉地连连后退,直到退到墙边,退无可退,二人这才想起,自己可是将军,这里是自己的地盘。

他二人顿时觉得面红耳燥,羞愤难当,忍不住恼羞成怒地破口骂道:

“你是什么人?怎能乱闯将军府重地?卫兵......!”

拓跋戍没来得及细看此人的模样,心中的余悸让他不由得尖声斥道,颇有些色厉内荏的模样,可任凭他喊破嗓子,竟仍是不见一个卫兵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拓跋戍心生困惑,却又听到来人嘲笑几声,随手抛下几个沉甸甸的物事:

“卫兵?你是在找他们?”

二人低头定睛一看,瞬间瞳孔微缩,脸色煞白。

那仍在地上滚动的物体,赫然是几个血淋淋的人头,此人莫非一直拎着人头在行走。

拓跋戍、萧琸各自身为一军之将,久经沙场,自然是不可能没见过人头落地的场面,可想到眼前这人手提着人头在将军府中走动,还浑然不当回事,二人仍是不免有些心底发凉。

“区区卫兵,也胆敢阻我摩格的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摩格?拓跋戍一怔,继而反应过来:

“你便是独夫骑士团的那个急先锋?奉镇南王之命南下攻克高岗山的摩格?”

摩格的身形巍然不动,昂立如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都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正是!只是不知二位将军竟有意抢先一步攻下高岗?若是我来晚一步,岂不是就愧对于王命?”摩格的瓮声响起,如敲洪钟一般,直叫人两耳生疼。

拓跋戍急于立功,哪还顾得上他人死活?听到摩格的责问,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兀自狡辩道:

“我等大军先行,为急先锋探明道路,可也算不上抢功。”

摩格压根就不听他狡辩,龙行虎步地向着将军府外走去:

“尔等那些虾兵蟹将,就莫来拖我山地大军的后腿,收好你这一亩三分地,莫要被再夺去,就已足以。”摩格面无表情,也许是面色黝黑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只听到依旧瓮声。

末了,途经二人身边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摩格淡淡地留下几个字:

“无用之人。”

便头也不回地迈出大堂,一步步扬长而去。

这无异于当面打脸的举动,让二人皆是心头火起,可碍于摩格淫威,又不敢出声斥责,只得目送着摩格的庞大身躯没入阴暗之中,直接听着他的脚步消失在听力范围之内,两人才松了一口气,相顾而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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