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院（2 / 2）

拉文克劳的学子们也有些失落，但他们依然用理解的目光送上了微笑，一些高年级的学长适时地点点头，示意哈利继续

“斯莱特林也是令人喜爱的，我喜欢名为野心的辞藻，追求更多的欲望引领着人类的进步，永不停歇的野望是一个人生存的动力和成就伟大的根本”哈利这次把话语放的更缓了，因为他已经确定了目光的主人想要他去哪里，这次话语，更像是在捉弄着目光的主人

果然，敏感的哈利一瞬间就感受到了那目光变得凌厉了，像是猫头鹰的

斯莱特林的学子们的神色看上去是那样理所应当，傲慢令他们变得愚蠢，他们没有像拉文克劳的学子们那样思考哈利是否只是将他们当做一个铺垫，他们认为哈利来到他们的学院是必然的

“但是”哈利又说出了这两个字，在那目光的视野下，他绝对不能进入斯莱特林“我厌恶名为高贵的词语，这世界并不应当人人平等，就像如今在我背后的导师们，不可能与阴暗小巷里的地痞流氓相提并论，但人人生来应该平等，每一个纯洁的生命，在最初诞下时都是纯真且美好的，没有谁生来就应当为王”

“而且，高贵通常意味着傲慢，而傲慢是十分不可取的，它不仅会成为前进路上的绊脚石，甚至会成为生存的障碍”哈利犀利的目光特意转向了马尔福，马尔福也正死盯着他，两者目光交汇，马尔福脸色难看的把脸别了过去

斯莱特林们一个个也都面色不善，他们不如之前的两个学院一样大度，自视甚高的他们接受不了这样的失败，他们看向哈利的眼神变得阴厉了

哈利背后的目光柔和而欢喜，也带着一丝欣慰，似乎觉得哈利就是属于那个学院的

“那么，也就是说——”分院帽拖起了长调

“是的，我选择的学院是——”哈利微微闭上了眼睛

格兰芬多的学子们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难以置信，有些人已经克制不住的带上了笑容，趁着哈利和分院帽拖长调的功夫，他们都逐渐站立了起来

“格兰芬多！”哈利和分院帽同时喊了出来，哈利猛地睁开了眼睛，向着格兰芬多的长桌露出了微笑

哈利获得了整个入学仪式中最响亮的欢呼喝彩，格兰芬多的长桌几乎要被掀翻，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子们也热烈的鼓着掌，像格兰芬多们投去羡慕的眼神，向着格兰芬多学院与哈利双方庆贺，就连斯莱特林也礼貌性的，稀稀拉拉的鼓了鼓掌，或许是觉得哈利起码是个值得他们尊敬的对手

哈利健步如飞的向着格兰芬多的长桌走去，文质彬彬又大大方方，级长珀西激动地站起身来，紧紧的和他握着手，甚至都在微微颤抖，他的另两个兄弟——那对爱搞恶作剧的双胞胎，此时正在大声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波特！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哈利坐到了他先前碰到的那个穿轮状皱领的幽灵对面，幽灵拍了拍他的手臂，这令他感觉刚刚跳进一桶冰水里一般

哈利总算可以好好看看高台上的主宾席了，海格坐的离他最近，正朝他咧嘴笑着，主宾席的中央，一把大金椅上，坐着刚刚那目光的主人——阿不思·邓布利多，哈利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太显眼了，整个大堂里只有他一个和那些幽灵一样熠熠闪光

哈利也同样认出了奇洛教授，一个他在破斧酒吧里见到的神经质的年轻人，他头上裹着一条很大的紫色围巾，显得如此古怪，听说是个被吸血鬼袭击的可怜人，连说话也结结巴巴

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拿着分院帽离去了

哈利低头看着面前空空的金盘子，有些饿了，不过饥饿也并非无法忍受

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来，他笑容满面的看着学生们，那大胡子和银发一抖一抖的，邓布利多向他们张开双臂，仿佛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更令他高兴了

“欢迎大家来到霍格沃兹，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谢谢大家！”

他重新坐下来，这奇怪的发言却赢得了大家的鼓掌欢呼，现场几乎是掌声雷动，哈利皱了皱眉头，这和他想象的邓布利多可一点都不一样，但正因如此才是最可怕的，刚刚那眼神犀利的感觉让他知道邓布利多绝不是有名无实，那么这隐藏在表面的，就只能是伪装了，这魔法学校的校长，可不是一般人啊

哈利恍惚了一下，沉思片刻，缓过神来，却忽然发现自己面前的金盘子上又全是美食了，还多了几个小壶，装着他爱喝的饮料

魔法还真是个方便的东西，哈里心想着，缓缓抬起叉子，叉了几块肉放到嘴里

“看着真不错”穿轮状皱领的幽灵看着哈利叉子上的肉，咽了咽口水

“你有多久没吃东西了？”哈利举着那带肉的叉子示意，看似问他多久没吃过东西，实则是在问他死了多久

“哦，我已经有500年没吃过东西了”那幽灵悲伤的说“我很怀念它们的美味，哦，我想我还没做自我介绍吧？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格兰芬多塔的常驻幽灵”

“我知道你是谁了！”一旁的罗恩忽然说“你是那个‘差点没头的尼克’”

“我不太喜欢那个外号”幽灵显得不安

“差点没头？为什么”哈利对幽灵很感兴趣，他想搞清楚这些家伙存在的魔法原理

尼古拉斯爵士有些生气，看来他不怎么想谈这个话题

“就像这样”他抓住左耳朵往下拽，头摇摇晃晃的从脖子上滑了下来，变成了他手上提着的东西，只连着一点点皮，看来造成他死亡的家伙没把他的头砍彻底

“你的头为什么还会连着一点？这种程度的链接，可是很容易被一刀削断”哈利从容不迫的把肉放进了嘴里，他身边却是一阵害怕的惊呼

“哦……你不害怕吗？”尼克把他的脑袋放回了脖子上，对面前这孩子有些兴趣

“为什么要怕？既然你们都已经死了，自然会有各种奇怪的死因、死相，更何况我不可能觉得死人还会袭击我”哈利耸了耸肩

“不过你的朋友们似乎没有这么觉得”尼克有些郁闷，没有吓到面前这个孩子，不过其他孩子的反应依然让他乐趣多多

“好了，格兰芬多的新同学们，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赢得本学年的学院杯冠军，格兰芬多可很长时间没赢过奖了，斯莱特林已经六连冠了！巴罗实在让人忍无可忍——那是斯莱特林的幽灵”

哈利朝斯莱特林那桌看去，桌旁坐着一个幽灵，看上去相当可怕，眼神呆滞，身形枯槁，长袍上满是银色的血斑，正坐在马尔福旁边

“看起来像个杀人犯，这家伙什么来头？”哈利依然从容不迫，又把一块肉放进了嘴里

“我可从来没问过”尼克拘谨地说着，看起来有些害怕巴罗，那家伙确实看起来就令人恐惧

等到每人都差不多把肚子填饱后，剩下的食物便忽然消失了，餐盘又光洁如初，紧接着便是各种甜品，从冰淇淋到布丁，从馅饼到甜甜圈，从果派到果饼

哈利又露了一手，挥动魔杖把一份冰淇淋和一份蛋糕拉到了自己面前，然后一边优哉游哉地吃着一边和级长珀西以及赫敏谈论功课

他抬头看了看主宾席，海格正举杯狂饮，说真的，这很没形象，麦格在和邓布利多教授说什么，邓布利多在悄悄关注着这里，但哈利没介意，奇怪的奇洛教授正在跟一位油腻黑发、鹰钩鼻、皮肤蜡黄的老师说话，那老师一脸严肃，哈利的第一反应是他和麦格教授一样，很不好对付

那老师忽然越过奇洛教授的围巾，直视哈利，接着，他似乎十足惊讶，仿佛从哈利眼睛里看出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在他露出惊讶的一瞬间，哈利额头的闪电伤口猛的剧痛起来，如同被烙铁灼烧一般，又像是被真的闪电击中了

“哼……”哈利闷哼一声，用一只手捂住了前额

“怎么了？”珀西关心的问着

“没……没事，没什么”

灼痛在一瞬间消失了，但是那老师……他为什么会令他的伤口痛？他究竟……

“和奇洛教授讲话的是谁？”哈利问道

“哦，那是斯内普教授，教魔药学，但他不喜欢教这门功课，大家都知道他眼馋奇洛教授的工作，不知为什么，他对黑魔法相当在行”

哈利又看过去，注视了斯内普教授片刻，但斯内普没再看他，虽然他注意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小动作——斯内普教授对他相当关注，相当想转过头来看着他，但他没有，他在向谁隐藏着什么

布丁趁这功夫消失了，其他甜品也是，邓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来，礼堂再一次归于寂静

“好了，现在大家都吃饱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时，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邓布利多抑扬顿挫的说着，语气很平静，但却因为他的语调而变得十分好听，如同一位天生的演讲家在演讲着

“一年级新生，注意，学校场地上那片林区禁止任何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点”

邓布利多的眼睛朝两个韦斯莱那边扫了一下，哈利注意到了这点，这个校长很平易近人，但这与他的实力无关，这个校长……是他唯一看不透的人

“另外，管理员费尔奇先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坚决不能在走廊里施魔法”邓布利多有些苍老的声音充斥着磁性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女士联系”哈利注意到，他似乎有意无意的用余光看了自己一眼，难道他觉得自己会喜欢打魁地奇？这是不可能的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哈利面色严肃了些，这时，他的脸看上去更加冷漠、认真，这个校长不可能空穴来风，那个房子里有些大秘密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哈利发现他的话语中夹杂了些许自己熟悉的恶趣味，仿佛一位在拙劣的恶作剧的小孩子，其他老师的笑容似乎都僵住了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挥，魔杖中就飘出了一条长长的金彩带，如蛇一样优美的高高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这绝美帅气的魔法令哈利有些着迷，但这歌词……

大家七零八落的唱完了校歌，只有韦斯莱的孪生兄弟仍然在按照某个奇怪的腔调唱着，哈利真想冲上去夺过邓布利多的魔杖，自己指挥，哪怕大家唱的齐一点也会比如今这侮辱唱歌这门艺术的声音好的多

我们亲爱的邓布利多校长，用魔杖做指挥棒给韦斯莱的孪生兄弟指挥完了最后几个小节，等他们唱完，整个大堂里只有哈利和邓布利多两人在为他们鼓掌，哈利还因此收获了些异样的目光，不过哈利觉得最基本的礼貌是必须的

“音乐啊”邓布利多摸了摸眼镜“比我们在这里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格兰芬多的新生跟着珀西，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出礼堂，登上那豪华的大理石楼梯，哈利有些累，但依然维持着优雅，走廊肖像的上的人在他们经过时窃窃私语，珀西甚至两次带领他们穿过暗藏在滑动挡板和挂垂的帷幔后面的门

前面的人忽然停下来，在他们前面，一捆手杖在空中飘荡着，珀西朝前迈了几步，那些手杖便朝他飞来

“是皮皮鬼”珀西对一年级新生说“一个专门爱搞恶作剧的幽灵”

“皮皮鬼，显形吧”他忽然大声说

响亮而刺耳的噗噗两声，紧接着冒出一个小矮人，一对黑眼睛，一张大嘴，在空中飘荡着，如同一个爱搞恶作剧的枯槁小孩，双手牢牢抓着那捆手杖

“原来是讨厌的一年级小鬼头，真好玩”

他忽然猛扑过来，学生们一下子惊呆了，都纷纷抱头低身，哈利依然站着，快速的抽出魔杖指向皮皮鬼，发出了一道威慑性的炫丽光柱，但却一下子穿过了皮皮鬼的身子

“你要我去找血人巴罗吗？我可不是闹着玩的，皮皮鬼”珀西大吼

皮皮鬼吐了吐舌头，消失不见了，手杖正好砸向纳威，还好哈利扯了一把纳威，让他躲开了，隐身的皮皮鬼腾空而去，还顺便穿过了哈利的身子，让他感受了一把刺骨的寒冷，他们都能听到皮皮鬼飞过时盔甲铿锵作响

“你们应当防备皮皮鬼，他的恶作剧有时十分过分”珀西说“血人巴罗是唯一能降住他的，除非你们能找到麦格教授或邓布利多……我们到了”

走廊尽头挂着肖像，肖像是个富态的，一身粉色衣服的女人

“口令？”肖像上的女人出声了

“龙渣”珀西说完后，这幅画便摇摇晃晃的向前移去，露出墙上一个圆形洞口，他们都从墙里爬了进去，里面是一个舒适的圆形房间，摆满了软绵绵的扶手椅

珀西指引女孩儿们去了另一扇门，那里是女生寝室，然后带着男生们走进了另一扇门，他们显然在一座塔楼里，他们的箱子早已送了上来，而休息的地方则是五张床，垂挂着深红色天鹅绒帷幔

哈利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邓布利多，又想了一会儿奇洛教授，还想了一会儿斯内普——斯内普是他想的最久的，想着，想着，他便睡过去了，他今天没再做那个熟悉的噩梦，但做了另一个梦，梦里，奇洛教授的大围巾在不断的怒斥着他，问他为什么不选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