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辞燕相苏秦赴齐 施反间朝堂丢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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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回辞燕相苏秦赴齐施反间朝堂丢命

回前词《玉楼春》

身系六国相赵堂,名冠海内使燕邦。赴齐调解侵城事,仅凭口舌取归疆。皆因太后淫荡欲,设计躲难两主诓。为行间道巧周旋,终被富贵迷惨丧。

话说苏秦决意实施合从之计,不辞辛劳游说列国,意为报团取暖,共同抗御秦国蚕食侵吞,竟得到了各国响应,一致愿意结盟联合,便准备在洹水滨会盟。赵国本为首倡,即在预定之地筑坛,以待六国王侯会齐,在商议好盟约座次之后,各国元首登坛歃血盟誓,形成了六国联盟,并公推苏秦出任合从长。得到了佩六国相印的高待殊荣,苏秦接受金牌宝剑,顿时声望骤增,喜受赏赐颇丰,还曾在游说路途过洛阳,受到周王恭待,风光无限,探家盖屋建宅,恩赐乡亲父老,顿使其增誉扬名。待合从大计成功后,即发书报给秦国君臣,也意为报拒其不用之怨,亦是对秦国示威,此举竟使秦王惊慌不已,唯恐众敌难犯,意欲破其联盟。采纳张仪之谋,以贿地联姻之法,与魏燕通好,苏秦迫于赵国君压力,只好赴燕化解秦谋,却先解了齐侵燕之患,大受拥戴,便留在燕国任相,眷属随迁。

苏秦在燕国如鱼得水,担任相国期间,做的风生水起,也是威望所致,不仅燕易王信任,而且臣僚拥戴,民众宾服,使燕国逐渐崛起,成为名副其实的北地强国。可是时间一长,却暗中生出事端来,也是难于化解的忧患内情,亦为苏秦不好把握之事,却使其整天提心吊胆,竟然会惶惶不可终日。原来是燕国先王君主,曾有个爱妃文夫人,也就是如今燕易王的母后,此时还在中年时节,素久仰慕苏秦的才华。就在早年苏秦入燕之时,便曾见过苏秦之面,却久久不能忘怀。那时根本无缘接近,只能是思念若渴,却难与之交往,如今骤然得贵做了国母,其子又较为愚钝,只能依靠母后支撑政局,国事便交苏秦掌管,乐得闲情无事,却可自在享乐。这样苏秦有国事,只好与那文太后奏商而定,接触自然频繁起来,这正合了文太后的心思。于是主动亲近私通,以致明铺暗盖,已有风传在耳,苏秦畏惧舆论不雅,却想躲避少见为妙。

可那文太后却**正炽,认为大权在手,却又能控制其子,可不管这些风言风语,依然我行我素,不时派人召苏秦入宫,那燕易王明知此事,却也装聋作哑。可苏秦心中惧怕,思谋早晚会因此出事,将弄得声名败损,以致会丢掉性命,或是家破人亡,在忧虑之下,竟由此采取结好原相国子之,也为国朝重臣。即与近联儿女婚姻,以求巩固,难破亲网。又暗使其弟苏历苏代,接近结交子之,甚至结为兄弟,形成了牢固的同盟,倒也一时无忧,可总是忧患意识难消。那文太后屡召苏秦,却难于躲避,不觉心中大惧。于是苏秦暗自思谋,不可在燕国久留,当想出一招善计,还是走为上策,才能够脱离此险境,正值风闻齐国又有侵燕迹象,苏秦便借此心生一计。他对燕易王说道:“燕齐之势,终会相并,臣愿为大王赴齐,去行反间之计!”燕易王不明问道:“反间何如?”也真显愚钝。

苏秦便道:“我假装得罪于大王,而出奔齐国,齐王必会重用臣,我便乘机败齐国政,以为燕国谋利,如此才能遏制齐国攻伐,不然难挡齐兵侵扰。”燕易王便道:“计策虽好,可丞相走后,寡人可依靠谁来执政呢?”苏秦便道:“子之即可为相,何至堪忧?”那燕易王本就愚顽不明,也就表示同意。于是按苏秦所设之计,乃收了苏秦相印,另拜子之为相,执掌燕国治权,苏秦佯装表示不满,便携家离燕赴齐谋事。果然齐宣王看重其名,拜为客卿,竟也言听计从,很为得宠,苏秦便投其所好,引导齐宣王从事田猎娱乐,还有大兴钟鼓之声歌,以消磨其意志。齐宣王好集财,苏秦便让加重赋税敛财!宣王好色,便诱其妙选宫女,尽情享乐,总之均是败政之策,意为待齐国内乱,以便使燕国乘之。苏秦暗施计谋,齐宣王全然不悟,相国田婴,客卿孟轲均都极谏,宣王不听,仍做事如故。

再说张仪在秦国,听说苏秦已经离赵入燕,知道六国从约将散,便不再给魏国秦所许七城之地,使得魏襄王大怒,便派人到秦国索地,显是极为不满。秦惠王便命公子华为大将,张仪为副帅,率师出兵伐魏,魏国不曾防备,竟被攻下蒲阳城,弄得魏襄王恐惧不已,此时有苦难言,后悔当初与秦结交,致使孤立无援。可这时秦国却一反常态,也是听了张仪的建议,便将新取得的蒲阳城,却交还魏国,并说将秦国公子繇,情愿送到魏国做质子,也就是人质,与魏国再重新修好。并派张仪送公子繇去魏国,以表示诚意,魏襄王听说竟有如此好事,深为感谢秦王美意。张仪便对其说道:“秦王如今善待魏国甚厚,得城不取,又纳质子与魏,魏王不可无礼与秦,宜当有所谢之才对!”说的看似有些道理,却也暗设了计谋,以口辩迷惑之。

魏襄王当时有些不明,便问道:“当何以为谢?”张仪便说道:“除土地之外,皆非秦王所欲也!大王割地以谢秦,秦王喜魏国必深,若秦魏合兵以图诸侯,那大王获取它国土地,当会多于今日所献,恐十倍不止也!还是很为合算嘛!”魏襄王听后,竟被其迷惑,便献少梁之地以谢秦,却不敢将秦公子繇质于魏,仍让其返回秦国了事。至此张仪既得到了土地,又达到了通好魏国的目的,使魏国不敢再提那七城之事,真是一计三得利,做的绝妙至极,凸显了张仪的才能。由此返回秦国后,竟被秦惠王大赞赏识,便罢了公孙衍的相国,即拜张仪为秦国相,并赏赐丰厚,竟使张仪实现了宏大抱负。当时楚威王已薨,其子熊槐继位,便是楚怀王,张仪即遣人致书怀王,声言昔日盗璧之事,因被冤打羞辱,对楚相国昭阳,以贫诬盗,显出极为愤慨,声言要立志报复,竟将楚国君臣吓得不轻。

这正是:仗才游说还十城,足显苏秦超凡能。拜相高待通国后,避难反间败齐雄。张仪欺魏施妙计,威抚相济任纵横。高官厚禄得专享,欲报冤打罪楚庭。

且说楚怀王看到,张仪传书诉昭阳之过,于是面责昭阳道:“张仪为贤士,子何不进荐于先君,而迫使其为秦用呢?如今传书问责,教寡人如何答复?”昭阳如今已老迈,见责只是嘿然无语,自觉甚愧,归家后郁闷异常,不久发病而死,此为后话。楚怀王畏惧张仪报复,于是君臣商议决定,想再用苏秦所倡合从之盟,结联诸侯,以抗强秦,而此时苏秦得罪燕国,已离燕奔齐,于是楚与齐通好誓约,以拒秦兵。张仪便见秦惠王,请辞相职,交还相印,说是要往魏国,惠王不明问道:“君舍秦往魏,究为何意?”张仪便道:“如今六国之君,听从苏秦合从之说,看来未能即解,臣赴魏任职,若得其权柄,可令魏国先事秦,以为诸侯之倡,此从约可破矣!”秦惠王便听从其计,准其辞相适魏国,去破六国从约之盟。张仪到了魏国,魏襄王知其能,果然用为相国,也是想以其人牵制秦国。

张仪做了魏相国,便对魏襄王说道:“大梁南邻楚国,北邻赵国,东邻齐国,西邻韩国,而无山川之险可恃,此四分五裂之道也!故非事秦,国不得安。”魏襄王听后不语,心中还想着那六国合从之盟,也是不愿先行事秦,而得罪其它五国盟友,会招来很多麻烦,于是犹豫不决。而张仪见说不动魏国君,便暗中使人告秦伐魏,以配合其实施破合从之计,由此被秦军大败魏师,攻取了曲沃之城。魏襄王由此大怒,更不肯屈服事秦,积极参与列国合从,便共推楚怀王为“合从长”,苏秦因为首倡之功,也更加被齐国所重视,张仪计谋难于实现,也是无法可想。为此说来,都道苏秦张仪反复无常,是不可信赖之人。还有史家赋诗讥讽曰:“仕齐却为燕邦去,相魏却为秦国来。虽则纵横分两路,一般反复小人才!”这或是对苏秦张仪的真实写照,也道出了一定的真情实况,却是战国时代伐谋伐交的策略特点,创造了很多令人唏嘘的无穷妙趣。

且说齐宣王不久去世,其继位者为齐湣王,起初还是勤于国政,封田婴为薛公,因对苏秦很为赏识,继续用作客卿,还是十分信任,得宠依然如故。后来田婴病死,其子田文便继承薛公封号,就是后来战国有名的四君子之一,号为孟尝君,却有着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竟常使后人津津乐道。原来田婴有儿子四十余人,而田文乃为贱妾之子,于五月五日生,本为不吉之日,当其临出生时,田婴便告诫其母,生下便扔弃,不要进行养育。可其母不忍弃之,便暗中私自将其养大,在田文四五岁时,其母便带其去见亲父田婴,田婴顿时怒气冲天,痛斥其母胆敢违命不遵。可这田文即问其父道:“父亲所以见弃者何故?”田婴便道:“世人相传五月五日为凶日,生子者当高于家门户,将不利于父母。”小田文却说道:“人生受命于天,岂受命于门户耶?若必受命于门户,何不增而高之?”田婴听后不能答,却心中暗暗称奇,于是便留下育养。

待田文长到十余岁时,便能熟练接应待客,并且款款大方,十分有礼貌,显得热情懂事,受到了人们的赞赏称奇,宾客都愿与之交友,并伴随游玩延誉。后来时候一长,其名声逐渐响起,凡到齐国宾客都慕名求见,就连诸侯国来使,也都屈身以求见为荣,其身份自然抬高,于是田婴也另眼相看,以为其贤能。所以后来长成,却人缘名誉能为,均高于其它兄弟,田婴认为是后人翘楚,遂立为世子,继承其薛公爵位,号作“孟尝君”,于是更加风光无限。后来田文有了财权,便大建馆舍,以召天下之士,凡是来投者,不管贤愚才干如何,无不收留善待,甚至各地逃亡有罪者,也得到庇护接纳。孟尝君身份虽高贵,可其饮食却与宾客相同,并不格外优越,此贤名传出后,却有人不信此话,抱着怀疑态度,总以为说的当是虚言假语。

这正是:游说取仕纵横家,口舌如簧总堪夸。却怀暗谋失信义,终落诟语难评佳。竟有贱生神童现,年少礼待揽客发。扬名求得高爵享,皆因精诚声誉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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