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过河就拆桥，（1 / 2）

 小雨来到服装部了解了一下情况，和大家吃了一顿饭。张燕与刘忠把这近一年的情况讲了一遍，又说道山庄的超市。

经过他俩的讲述，小雨终于知道，为什么刘全要投入超市那么多钱了，原来超市每个月的销售量还真的不少。幸亏回来得早，要不然，石华宇也会与他们狼狈为奸了。看来今后自己用人不能任人唯亲，必须找出人来牵制才行。

吃过饭后，告诉张燕，让刘梅彻查去年到的账目。张燕丝毫也没有犹豫，把所有的账都交给了刘梅。

而后两人又去家电铺面。小陈笑着说“老板，我们去年效益一直很好，电脑，电视和小家电产品都很热销。”

小雨知道去年他们卖的电器的确不少。现在又出现了开网吧的行业。电脑的需求量就直线上升。不过她也从网上看到了，很多年轻人，为了上网玩游戏，荒废了学业，或工作。现在电脑给人们带来方便的同时，又带来了极大的危害。

她在想，以后这个产业自己就要退出，不只是网吧的危害，也是自己不喜欢这项生意。

小雨看着陈经理，对这位年轻人印象不错，不但长得很帅，做事业沉稳。这么多年管理家电店铺，不但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也经营的很好。

笑着说道“很好，你们辛苦了。这是刘梅，以后我就把所有的店铺，都交给她管理起来，最近几天就把去年的账目梳理一遍。”

“好的，账目有我们三人同时管理的，我也把每个月的报表都传给过你，随时都可以过来查账。”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家电店铺的账目，就查清楚。这里也就是走个形式而已，小雨在米国时，服装，家电，酒店都会按时收到他们的财务报表的。之所以这样差一下，也让二叔知道，自己并不是针对刘全。

最后来到酒店，小雨与刘梅只用了一下午，就把账目查来一边。

小雨把几个单位的领导集合到酒店，召开了会议。她很严肃地审视着大家，说：我们这是第二次开会。通过这次查账，我看出了问题，服装部，家电部和酒店都做得很好。服装是我起家的地方，张经理始终是我最好的帮手，他们那边效益也一直不错，刘忠和她配合得很默契。

家电那边陈经理做得也很好，我们也经常在网上交流。酒店这边，朱经理的工作，我也很满意，他与刘副经理相处的也很融洽。唯独山庄出了问题：

第一，账目不清，第二，作为管理者心态不好，铺张浪费，虽然是我哥哥，也被辞退了。今后有刘梅来管理山庄，我不在本市时，就有她就代表我，统一管理起来。今后你们四个单位的主管，与刘梅常联系，尤其是酒店，你们与山庄都是服务行业，无论哪边忙不过来可是随时调迁大厨或者服务人员。

朱经理很精明，心想，一定要和刘梅配合好，就笑着说“这样好，我们虽然各自经营自己的单位，还是有人统一管理比较好。这样大家就能互通有无。家电店铺离酒店不远，有什么事，我们第一时间就能赶过去。其次每到旅游旺季，很多旅行社入住酒店，我们也会推荐龙凤山庄，有的就回去山庄住一晚。”

其实他曾经和刘全联系过，他每天拽的和二五八万似的。傲慢的眼睛长在额头上去了，与他讲话，总感到傲慢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所有产业的真正的大老板呢。

小雨朝他投去一个满意的微笑，说“很好，我知道在座的都很努力。我之所以撒手你介入你们的管理，就是对你们的考验。你说‘假如我自己管理，能管理不好吗？’所以说，我给了你们极大的信任，你们也要认真负起责任来才行。”

刘忠已经听说把刘全开除的事情了。不是有这么句话吗？‘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四个单位除了家电店铺的没有老家的人外，其余的都是从老家里出来的。现在村子里把刘全的事情，传得很邪乎。

小雨也是通过这次整顿，希望起到敲山震虎的效应。

张燕说“前段时间，服装厂的吕萍来找我，她说也想跟着你干，我告诉她你出国了。可能她还会联系，她临走时说，如果还有加工的话一定找她做。”

“嗯，我现在不需要人，再去时就回了吧。我们用人不在多而在精，如果有加工活就会再找她的。就这样吧。我最近要回省城，你们有事和小梅说。”小雨知道在座的都很称职，毛晓明打了几次电话，竞标快开始了，要小雨赶紧回去。

这天临近傍晚，小雨开着车刚要开上高速路，就接到二叔叔打来的电话，说想要与她见一面。无奈，只好往山庄开来。

在村口那条幽静的山坡小道上，远远地就看到了二叔站在路口。他和大山融入一体，就像是其中的一座雕像，沧桑孤寂没有了一丝的生气。在山风中就像要凋零的树叶，哀默和无助。在这黄昏的衬托下，给人一种死一样沉寂。

小雨看后心里也是一紧，好像看到父亲的身影子。

她停下车，心想，这才几天的时间呀？至于变成这样吗？他那个意气风发的村长形象都不复存在了。看上去，就是一个萎靡不振的乡下小老头。

小雨向前紧走了几步。来到近前，二叔那张脸庞新增了许多皱纹，看向去消瘦得完全失去了本来的模样。在花白头发的衬托下，黑瘦的面孔更显苍老。

他尽量挤出一个微笑，声音嘶哑地说“小雨啊，那孩子窝在家里都二十多天了，不说一句话，有时候连饭也不吃，我可怎么办？”

小雨感到很滑稽，发生这么不堪的事情，还来找自己这个苦主诉说。小雨想起给孩子们讲的“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难道自己是东郭先生吗？真好笑！

如果是别人，躲着自己还来不及呢，可是叔叔竟然还有脸来找自己。听到他那声音，就像从深渊里发出来的，很是苍凉无助，心里也有些触动。

心想，你这是在为你儿子担忧，为什么不从我的角度思考一下呢？怪不得妈妈说“叔叔一家人都很自私，看不得别人比他过得好。霸占自己家的房子时，就像那房子本来就应该是他们的一样。”

想到这里，就毫不客气地说：叔叔，我没辞去工作前，我们一家四口饭都快吃不上了。你应该知道吧？这些年，我是怎样把山庄盖起来的？你也都看在眼里了。现在我哥手里不到一千万也有八百多万了，每年利息就几十万。他什么也不用做，光吃利息就比别人过得好，不是吗？

山庄如果还让他干，不出两年就成废墟。我每年给他十万，他吃喝都在山庄，还时不时地喝茅台，五粮液。这样的奢侈生活，是花别人的钱，所以不心疼。他舍得花自己的钱买茅台喝吗？他的心态有问题。

二叔无地自容的蹲下，双手抱住脑袋，大口地喘着气。过了一会厚着脸皮，直接忽视小雨的话语，说道“小雨啊，他还这么年轻，怎么能吃老本啊？他又没有手艺，看在叔叔和你爸爸的份上，给安排个事做吧？”叔叔厚着老脸央求着。

小雨在心里给气笑了，心想，这说明的确是不差钱了。差的是那种风光与傲慢。这几年你们爷俩在村子里呼风唤雨的。很多人都怨声载道了，你们还不自觉。

心想，刘全之所以会这样，与你老人家脱不了干系。什么叫‘子不教，父之过’，有你这样的父亲，就是最好的证明。厚着脸皮找上我，无非还是对刘全的一种妥协，更是对他的纵容。心中很是厌恶。

只好耐着性子说：叔叔，我与刘梅这几天，把所有单位的账目都查了一遍，其他单位账目清楚明白。你老还不明白吗？你去问问，勾结外人贪污公款，不报警，不要回，还给钱的，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吗？每年十万，我一次就给了二十年的工资，还不用付任何代价。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能找到吗？

他在外面找工作，每天起早贪黑地挣一二千元，现在也是有钱人了，他肯干吗？让他干领导再出这样的事，别人不会像我一样做吧？他只能给自己干不会出现问题。叔叔，你放心，如果将来他不孝顺，以后我养你和婶婶，别的都免谈。小雨很坚定地说。心里感到很是腻歪。

“是，你做的够仁至义尽了，我确实没脸要求你什么。孩子，谢谢你。让你为难了。他让我活着也没什么奔头了，死了也无脸见先辈。”他伤感地说。身体就像被人抽取了筋骨。那干枯的老脸上滑过一串串泪水。此情此景，正应了那句话“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小雨看后既可怜，又可恨。想了想说“我有个同学搞农产品，养鸡，养猪，还养蘑菇。如果他有意，我介绍他去学习，你和他商量一下吧，想做的话和我说一声。”小雨说完，就开车走了。

晚霞如血似火，漫红了青山，燃烧着云朵，照亮了太阳一天走过的脚印。它忽儿变成依偎的情人，忽儿像无数只摇曳的红烛，忽儿化作飘动的头巾。在小雨看来，就像刘全张着血红的大嘴，侵吞着不属于他的财产。

小雨开着车，行驶在去省城的路上，正迎着夕阳西下的美景，可是脑子里还有二叔身影，也没那心情去欣赏。

突然电话响了，是大哥打来的，她把耳机放在耳朵上“大哥，有事吗？”

“没什么事，你辞退了刘全？”

“是，我给他二百万，让他自己干生意。”

“好，叔叔在电话里大哭，我也很为难。”

“大哥，事情你都知道，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没有，你做得够好的了。爸爸也无话可说。我支持你。”

“我刚才与二叔见过面，还真像咱妈妈说的，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想问题只想怎么对自己有利，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真烦人，没事挂了吧，我开着车呢。”小雨怕他再说什么，急忙挂了电话。

不一会又接到大姨父的电话，说好今晚一起聚一聚。

小雨来到省城，见到了毛晓明。

晓明看到她脸色很难看，问道“都处理好了？”

“嗯，把她解雇了。我也很难过，二叔叔一下苍老了很多。”交给晓明一个账本“很清楚，他贪污了四百多万元，有三百多万，还没结账，幸亏我回来得早。其次就是把山庄嚯嚯得不轻。”

“这样就让他走了？你爸那边怎么交代？”晓明担心地问，对账本一点也不感冒，事实已经很明白了，小雨不追究，自己就更没资格追究了。其实处理了刘全，他心里也很解气。

“这样的人谁还敢用。就是个败类。几个单位，我和刘梅都查了账，可是就是他出事了。我这么器重他，可是，他却在挖我的墙角，这是人吗？”

毛晓明看她非常伤感，看上去疲惫的样子，长叹了一声，说道：真是无法理解，有些人得志便猖狂。有时候看到他，胳膊下面夹着一个皮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穿着西服革履，在工地上转悠。不知道的，还认为是哪里来的大官呢？小雨，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你有情有义，有能力；可生活低调。你内心自有乾坤；却从不张扬。

如果你心里真的过不去，就让他来我们锦绣小区管物业，这个经纬分明，收到钱很清楚，每年给他六万。我想，他在老家是无脸待下去了，你叔叔更不好受，通过这次的教训，可能会收敛一些。

小雨用手按着太阳穴，轻轻地揉着，说“唉！愁死了。说实话，以前看到他不善言语，还以为他很老实。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也只有他坑了我。现在想起他那嘴脸就恶心。算了，等等再说吧。”小雨沮丧地说。

“行，你想好了就让他去吧，反正需要人来管理，这次可得好好和他说明。”晓明看着小雨，心疼地说。

“行，就这样吧，竞标的事怎么样了？”小雨又问道

“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给他一套房子试探了一下，没想到他坚决不要。酒都收下了。他会帮忙的，后天就竞标，说好让我等他的电话，你也去吧？”晓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很是开心。

“好，我回来就是参加竞标的，我姨夫打电话来，想在一起吃个饭。你也去吧，加深一下感情。我回去休息一下，太累了，头疼，我是不是年龄大了。”小雨精神实在不好。

晓明看他的样子，怜惜地说“行，你回吧，好好睡一觉，到点给我打电话。”

小雨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刚要上床，就接到老爸的电话“小雨啊，我接了你叔叔的电话，他哭得很伤心，他就这一个孩子，做错了事，你叔叔都没法活了。我知道，你处理得已经很好了，可没解决问题啊。你再想想办法。”

“老爸，他做错了事，我已经给他买单了。谁是受害者？你搞搞清楚他黑了我五百多万。我现在昏昏沉沉的，心身疲惫，正在发烧。你们都想逼死我吗？不说了，挂了！”小雨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吃了药就躺在床上，可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她越想越头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六点半时，小雨起床感觉好了许多，她和晓明来到金华大酒店，姨夫和后勤部刘经理，已经到了。

“姨夫，祝贺你老高升，刘经理好”。小雨热情地打着招呼。

“你这丫头，回国也不给我打电话，还是你爸爸告诉我的。”姨夫乐呵呵地说。

对小雨与钱志国的事情，他多少知道点。小雨不说，自己也不点破。知道自己能进省城也是钱总给办的。

“我回来忙得一塌糊涂，这不，本来就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打来了，咱爷俩想到一块了。”又对刘经理笑着问“刘经理最近好吗？今天可得好好喝一杯。我带来了一瓶酒，大家尝尝。”小雨说着拿出来。

刘经理笑着说“很好。你这一走就近一年的时间，还真待得住。这里都是毛老板在搭理。”

小雨莞尔一笑，说道“我要陪孩子们学语言，适应一下那里的生活才行啊。”

姨夫看着正在上菜，看向晓明，笑着说“毛老板，你和小雨的那个明雨房地产公司很出名啊。我们的宿舍，你俩盖得很不错。钱总是个很有远见的领导，这次不但给职工带来了福音，还给公司挣了不少钱。自从钱总来到我们省，把钢铁行业搞得很是红火。听说自从你们盖起那些片高层楼后，市里就限制盖低层的楼房了。”

“是，这样占地面积少，人住得集中还好管理，对城市来说是最合适的。我们盖的楼，只要你们都相得中，就是对我们最大的鼓励。”晓明笑着说。其实他早就说过，盖宿舍楼，他们不会亏钱的，一举两得，有名有利。

菜上齐了，包间里菜肴齐全，香气在包间里蔓延。四个人都是熟人，说说笑笑很是和谐。姨夫把酒举起来说“没想到，你这丫头，能干得这么大，来咱们先干一杯。”

喝过后。他又哈哈大笑着说“当初听说你辞职去做生意，我只当你小小不然地做点小生意够花的就会停手。真没想到，越做越大，这一下就变成了女强人了。我老头子很是佩服。”

“奥，姨夫？你老人家压根就没看好我。”小雨嗔怪地说。

“还别说我，谁都没看好你。你爸爸早就与我说好了，等你折腾够了，就再给你找份工作。哈哈，我们都错看了你。”于老爷子说完，大家都笑了。

小雨不好意思。一脸的天真模样，红着脸笑着说“我让你们都失望了吧？”

“失望好啊！过去的小老板如今变成了大老板，我都沾了你的光。”姨夫此时尽在不言中。他心知这孩子周围的亲近之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好处，她是个情谊深重的孩子。

“刘老板，公司在十月一要发福利，我们商量过了，就要家纺。你再给办一下吧，和以前的一样就行。”刘经理笑着说。

“好的，谢谢你们的关照，我一定会办好的。”说完由于他喝了两个酒。

放下杯子，看上于总，问道“我大姨没过来吗？”

“你大姨很快就过来，到时候来家里，你大姨也很想你了。自从你爸妈去了米国，她说了好几次，等联系一下也过去住几天。”

“好啊，我那里房子大，三层楼，还有一个大花园。我爸妈正在种菜呢，大家在一起热闹。”小雨高兴地说。

饭后，小雨回到家，一下放松下来，脑子又开始发晕，她躺在床上就睡了。到了凌晨五点时，浑身无力，难受的醒来。知道这次病情严重了。她起床开车来到医院做了各项检查，重感冒也有炎症，需要住院治疗。

她打电话叫来刘梅，输了一上午的水，她昏昏沉沉睡着了。醒来后，想到刘全的事发，让她深受打击。自称是打不死的小强，这次，几乎被打垮掉了。唉！总归是血脉亲情，没法发泄心中的郁闷，只好憋闷着难为自己了。想到这里，她默默地流下泪水。

“姑姑，没事吧？”小梅是个聪明的孩子，她顺手拿了纸巾给她。

“姑姑，我知道是刘全叔叔让你伤心了，别再难过了，会好起来的。你放心吧，我会做好的。刘全叔叔现在变得不像样了，每天蓬头垢面的。我见过几次，晚上站在村头，看着山庄在流泪，有时还抓头发。二老爷几乎不出门，偶尔见过几次，他头发几乎全白了。村子里说什么的都有，有人直接骂刘全是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