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叹(十一)(1 / 2)
瞬时,周围空气中水分的含量大幅度的增加了,除了某个失去理智的家伙不断挥舞风刃之外,九歌也明白大的要来了,虽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梓桐把气息收紧,睁开眼睛低声向着九歌说了两句,在对方的怪异的眼神中从墙壁后面跳了出去,一把把所有的木制人偶的身体全部扔了过去。
木屑伴随着黑色的泥土飞舞起来,到了季文翁的身边。季文翁看着没有掩体的梓桐,梓桐看着远处的季文翁,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打了个响指。
两道风刃飞出,把镜花水月削的粉碎,梓桐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几米开外。季文翁看着出现的梓桐,重新召集了风刃想要砸向他。但是他的动作一下子凝固住了,脸上的表情也从盛怒转变为了惊恐。在他的手臂之上,密密麻麻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丝状物质,等靠近一看,这竟然是一些根系!
那些根系生长的飞快,转眼间就已经把季文翁整个覆盖住了,并且它们在不断的变粗,变的像一棵真正的树。没过多久,他就完全被压在了树的下面,只有一只手臂还伸在外面,做着最后的反抗——颤抖。但是这并不能伤害到梓桐他们一分一毫了。
“你,你们干了什么……”季文翁的声音沙哑着,喉咙里面灌满了鲜血,但是声音仍然充斥着不甘。最后,那伸在外面的手臂也停止了颤抖,落了下去,成为了这几株植物的养料。
九歌从防御后面走了出来,因为灵力的过度使用,她脸色苍白,喘着粗气顺着墙壁坐了下去,九歌弯起腿,把手臂放在膝盖上。对着赶过来看望自己的梓桐笑笑,又对着那棵不断生长的树木皱皱眉头说:“这是怎么回事?”
梓桐笑笑,把事情解释清楚。在灵力的加持之下,那块木头的细胞会活化,而这个时候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契机,他们就能重新生长为一棵高大的树木。而刚刚九歌岩石性质发生了变化,在被风刃击中之后飘飞在空气中的物质变为了大量无极物质,而水元素则促进了植物的生长。“所以他才能被树杀死,所以说啊,世事无常,这估计是第一个被树杀死的人。”梓桐感叹,“好了,咱们去找我们需要的那几个人吧。”
与此同时,在秋木镇里,风伶姐倚靠着围栏,秋风吹动着她的发梢,她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楼下的来来往往的官兵们。伸手把飘飞在眼前的发丝别在耳朵,风伶眼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悲伤。
她没有办法劝说自己去侍奉那个草菅人命的混蛋,但是她不能逃离这里,因为她就算现在离开了,谁知道会给梓桐和九歌他们带去怎样的麻烦呢?他的爸爸,妈妈,还有廖医生,他们都在敌人的手里,要是没有给他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的话……
风伶闭上了眼睛,任凭发丝拍打着自己的脸庞,一滴水流淌在风伶的脸上。“下雨了吗?”用手轻轻拂过,原来是自己的泪水啊。
“风伶姐,我和武世已经把曲子练好了。”布林走上房顶,对风伶说到,为了帮助风伶完成今晚的演出,布林和武世代替了早就被遣散回去的乐队。“谢谢你们。”风伶微微的笑着对他们说,但是嘴角的苦涩还是难以掩盖。
“城里的百姓还好吗?”风伶问到,“嗯,之前风伶姐花了大价钱把城里的百姓疏散的差不多了,反抗军自己下了宵禁令,现在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秋木镇早就空了。”风伶欣慰的点点头,心里也是放下了一件事。“如果跑的快点的话,他们应该是能够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的。”风伶心想。
转过身去,把双手撑在围栏上面。远处,火把已经簇拥着往这边来了。“布林,我最后再求你帮我办一件事情。”风伶回过头,对布林说着。“布林姐,你就说吧,就无论是一件事情,还是一万件事,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完成的。”为了表现自己的坚定,布林把本就不高的身子使劲往上撑了撑。掩嘴轻笑,风伶缓步走了过来,抱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说到:“布林,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心里把你看作是我的亲妹妹。”布林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笨拙的想要反抱住她。
“妹妹,你听好,等一会他们来听戏的时候,你们只需要演完前奏就好,我的第一首是《新娘歌》不需要伴奏,你们演完前奏之后,出去开着梓桐他们的马车,接上梓桐和九歌他们,赶紧往外面跑,跑出九幽。”风伶说的话让布林心里不太舒服,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但是哽咽的说到:“风伶姐,咱们一起走吧,一起出去,咱们一起离开九幽国吧,或者我们先出去,避避风头,过两天就把你接出去,我保证一定会这么干的!”
布林感觉到她的肩头湿了一片,风伶终于也是停不住自己的泪水了。“好了,好了,我们下去把戏服换上吧?武世还等着我们呢。”
武世把手里的古琴放下,看着从楼上下来的二人。布林把他拉到一边,把事情告诉了他。“走吧,我们给风伶姐一点空间,咱们去把师公抬到车上去吧。”两人往外面走着。
风伶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镜子中的美人。
轻叹一口气,风伶姐在眼睛上画了一笔,把一双本就美丽的眼睛画的更为优雅。梓桐穿过一间间牢房,看着花名册,努力的寻找着他们的下落。
轻叹一口气,风伶姐在双腮边涂了一下,把一张本就可爱的面容画的更为美丽。反抗军在门外列队长龙,一起迎接着一个趾高气昂的人,所有人眼中都写尽了谄媚。
轻叹一口气,风伶姐在双唇间点了一下,把一对本就艳艳的红唇画的更为动人。布林和武世把师公抬进了马车里,现在只要等待他们的任务完成就能一起离去了。
发簪插上,新娘子在哭泣着。打开了目标的房门,惊喜的把廖医生救了出来,虽说是十分虚弱,但还活着。
新衣换上,新娘子在伤感着。打开了最后的目标,绝望的看着一地的血迹,两具尸体还在紧紧相拥,只有他们的名牌还能告知他们的身份。
新娘子穿好了衣裳,整理了妆容,乐队早已备齐了,出嫁的轿子已经等着了,新郎官在台下欢天喜地的等待着,除了没有贺喜的百姓,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手里的玉牌正在微微的发着亮光,告知她不幸的消息已经到来了。
打开抽屉,把镯子戴在手上,那是爸爸妈妈备的嫁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