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辛德瑞拉六(2 / 2)
她不确定那样的场景下算不算是求婚,可想到那些话,又肯定道:“是求婚,说我要是想念秦望舒,可以寄结婚请帖过去,以我和她的关系,她肯定会来。”
金伊瑾啧了一声,问道:“你答应了?”
“没。”
她放下了一半的心,道:“还不算太笨,但他那话也没错,你真要是结婚,秦望舒肯定来。还真是如了他的意,做得一笔好买卖,怎么都不会亏。”
她话又一转,全然没注意张雪的心思已经飘了。“好在你没答应,秦家多大,你孤身一个人,他们要是想骗你把请帖发给秦望舒,拖着等到了回信结婚也就罢,就怕那边会有什么事耽搁了,秦家耍一道你还没处说。毕竟请帖这种东西,以你名义先递过去,他们要瞒着,你也只能认哑巴亏。到时候他们再把风声一放,彻底搞臭你名声也不是没可能,这种下作手段我见多了。”
张雪又应了一声,对于金伊瑾的话完全没过耳,只是问道:“你说她会来?”
金伊瑾一愣,表情有些微妙,过了几秒才道:“秦城对你来说算什么?”
她这话听见了,想了一会儿道:“他有些像秦望舒,我之前也想过可能是装的,但他装得像,我也就没计较了。”
金伊瑾顿时就笑出了声,她又重重拍了两下方向盘,空出一只手对张雪竖了个大拇指。“不错,这才是张雪公主该有的风采,所以这种陈世美交给我就行,毕竟还要借个男人生孩子。”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在张雪愣神下就这么做了决定。直到两人站在教堂前,张雪才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震撼道:“这种男人你也要吗?”
金伊瑾同样震撼道:“就是他没用又没能力,才好掌控啊,不然我怎么兵不血刃地夺秦家?”
张雪突然生出了一个诡异的念头,并越想越合理,她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想找男宠?”
金伊瑾没否认,沉默了几秒后,纠正道:“张雪公主这学识不够,得多读点书。什么叫做男宠?分明是蓝袖添香。”
说完她又轻笑了一声,属于大家闺秀端正秀美的脸庞突然多了些放肆,很生动,甚至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张雪当即就掏出相机,对着拍了一张。
金伊瑾闭上了眼睛,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她拍照是向你学的吧?”
张雪没听懂,但她也知道这样的举动很失礼,于是手一背,相机藏在身后,露出了格外灿烂的笑容,开始装傻。金伊瑾和秦望舒还是有本质不同的,前者她得注意点分寸,如果是后者,她只会认为她愿意拍都是对方的前世修来的福分。
这话涉及到了隐秘,金伊瑾说过后当做无事发生,只是睨着她道:“你拍照技术行不行,别把我拍丑了。”
张雪抽了一口气,久违的感受到了一种挑衅。她巡视了一下周围,指着夕阳照得到的一处道:“你站这里,就这里,待会会有白鸽飞过来,我给你拍一张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天才。”
金伊瑾不信,但这次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她也愿意陪着张雪闹腾。她刚走过去,就有白鸽飞过,可惜因为站位不太对,夕阳直射她眼,她忍不住侧了一些头,又用手挡住。
咔嚓,又是拍照声。
“这都能拍?张雪公主,你不行啊!”
张雪已经拍到了自己想要的照片,也不管她的冷嘲热讽,揣着相机心满意足了。她算盘也打得不错,金伊瑾这张脸知道的人可能不太多,但报社一定知道,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更何况这里还是教堂,就凭这些,第一名当仁不让是她。
她欣慰的夸了自己一番,到底是个天才,不愧张雪公主之名。她是公主,不屑与眼红病的平民计较,所以她大方道:“我给你个机会送我回家。”
当然金伊瑾不可能听她的,尤其是对方还有事要办,结果到最后又是张雪自己叫了一辆黄包车回家。黄包车其实也不贵,但三次加下来,让本就穷的她雪上加霜,她计较着这个月又有哪些东西不能卖,心痛到无以复加,可这一切都在打开家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后荡然无存。
她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大抵是又生出了幻觉,毕竟她还没结婚,还没请帖,对方怎么可能回来?尤其是还有秦苏这个拖油瓶在,她想到这点就不满地撇了撇嘴,于是她目不斜视地从那人身旁走过。
幻觉嘛,她有经验,不去管它,一会儿就散了。
“长本事了,见到我都不打声招呼。”这次的幻觉格外逼真,尤其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想给上一拳。“张雪,你不会真以为秦城要娶你,是因为你自己吧?”
她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她站在楼梯上,那人正仰视着她,所以眼中的质疑分外明显。她在很早的时候就想过,如果再次见到秦望舒,她一定要表现得自己过得非常非常好那种,让对方后悔乃至痛哭流涕,尝尝得不到的滋味,可现在,就现在——
她的脑子清楚地让她把这一切解释明白,并且问问对方怎么突然回来了,还会不会再离开,可嘴巴却脱口而出:“你就是嫉妒我张雪公主的美貌!”
屋内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她恨不得时光倒流然后狠狠甩自己两巴掌,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人间险恶。面对这样的目光,她有些腿软,若不是双手撑在扶梯上,她很难保证自己不会突然跪下去。
她觉得她现在应该说点什么抢救一下她们岌岌可危的闺蜜情,比如立马痛哭流涕以求对方心软,或者直接倒打一耙不做不休,可她现在只觉得腿软,是真的腿软。她得承认,她这个人没有急智,越是紧要关头越管不住嘴巴,所以为了避免到最后一发不可收的地步——她松开扶梯,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重重一声就是为了引起对方心软,然后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张雪觉得这个场面似乎有些熟悉,但这种情况下的大脑根本无法正常运作,只有茫然。秦望舒也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熟悉,不同的是她脑子远比张雪好使,所以她绕到楼梯上,站在了张雪下面两个台阶处,伸出脚——
张雪就是一抖,然后——“嗝——”
她的脚落在张雪身边,然后俯下身,两人在高度上终于齐平。但张雪不明白她的用意,当即就红了眼,鼻子抽抽涕涕起来,最后在她开口要说话时,出了一个鼻涕泡。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秦望舒再次身行力践地证实了这一点。于是气消了,腿也放了,人也站直了,她笑得与半年前那个夜晚一样恶劣道:“半年过去,张雪公主还是这么喜欢玩鼻涕泡!”
瞬间,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连带着秋日产下了徒子徒孙的野草再次遭殃。“秦望舒,我要和你绝交,绝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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