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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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西与老婆两人回到老家的时候,岳父已经站在门外等候,岳父已经七十五岁,十几年前,还经常骑摩托车去水库钓鱼,后来肌肉开始无力,再也不能骑车出外,自然而然的,他以前交的那些朋友也不再登门,走动稀了,他也就落得个清静。

岳父说茶已经凉了,可以马上喝,洗脸水倒在洗脸盆,毛巾在盆里,坐车辛若了,洗个脸清爽一下。老婆跑过去,牵了父亲,说:“妈妈呢?怎么没看见她。”

父亲说她正在楼上给他们铺床被,老婆有些奇怪,说时间还早,哪里需要这么急着铺被子,就要上楼去看,陈西并不急着洗脸,也跟着上去准备跟岳母打个招呼。

陈西离老婆有些远,他上去的时候,听到岳母正在生气地与陈西老婆说着什么,陈西听清了后面一句,说:“世界上居然有如此蠢的人!”老婆用手制止了她,说,“莫说了。”

岳母看到陈西,转脸又笑了,说,“回来了!”

陈西“哎”了一句,知道他们两个老人肯定又有什么事发生了争执,就问:“妈,你说谁那些蠢?”

岳母说,“你评评理,我给你们铺被子,叫他去拿那床双胞胎被过来,他拿了两次都不对,我就说了他两句,你说他多无用,将被子往床上一丢就走了,你说说,是不是这么蠢的人世间少见。”

陈西一时也不明白她口中的“双胞胎被”到底是什么?他只听说过子母被,并没有听人说过什么双胞胎被,当时也没细想,就实话实说,“妈,我也不知道双胞胎被到底是什么?”

岳母看了他一眼,也就笑了,说,“他泡了茶在下面,你们先去洗脸喝茶吧。”

岳父、岳母是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当然,那也算不上什么大吵,大动干戈的事基本上不会发生,只不过是语调上稍有升高而已,最终都是以一个人的妥协告终,刚开始的时候,陈西并不喜欢他们的这种处事方式,认为事情一定会有一个是非对错,后来,他慢慢习惯了这种共处的互不相让的共处,如果他俩开始相敬如宾,反倒令他有些不适应。

后来有一次在学习《易经》的过程中,他学到了“恒”卦在婚姻上的解述,雷风恒卦的外卦为震,代表雷;内卦为巽,代表风。雷与风遇到一起,代表风雷交加,雷声轰鸣,声音长久不止。困难是永远的,但人要有耐心,才能维持婚姻的长久。学贵有恒,爱情也是一样,但这种恒绝不是一成不变,一潭死水,而是要不断变化,永葆爱情的新鲜。读到这里,联想到岳父、岳母的金婚与他们之间的一些表现,这种解释就一通百通了。

岳父、母的家在小镇上,他们只生了两个女儿,现在家里没有年轻人,有些冷清,陈西曾经表示要他俩去广州跟他们住,这样好有个照应,但他们并不乐意,说我们在这里住惯了,一出门都是熟人,有些彼此也会互相帮忙,没有什么不适应,反而去广州,他们与周围的人语言不相通,又不识人家的性情,他们更不习惯,如果真有什么事,艾莲与他们隔得也不远,一个电话,他们就会回来。

老婆与妈妈一直忙个不停,从睡房到厨房,从客厅到餐厅,娘女之间好象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不会厌倦。

岳父与陈西坐在堂屋里拉扯家常,岳父听说陈西在回家前去过羲山,说他有一个堂妹也嫁在羲山,只不过是陈西登山的山的另一边,有很多年没有见了,不知道她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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