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切皆是骗局（2 / 2）

那女子还在说：“你来了，太好了，又是一个梦么？但我已满足了，我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想着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面前，你自由了，你终于自由了么？我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没有人能锁的住你，永远也没有……太好了……太好了……”</p>

她竟已泣不成声。</p>

孙悟空暗运内力，一声“起”，那女子便直飞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把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树撞的应声而折。</p>

“哈，妖怪，你以为这套话对俺老孙有用么？哭？哭也没用，老孙杀人就没眨过眼。”</p>

那女子摔在地上，鲜血从口中流出来，却还强撑起看着孙悟空：“你，你不认得我了……是的，我变成这个样子，你自然认不出来，可我受了玉帝的咒，再也不能变回从前的样子……我是……”</p>

女子突然惨叫一声，一口血直喷出来，她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p>

唐僧叹了一声：“唉，莫不是你也受了咒，再不能说出自己是谁？”</p>

那女子手中紧紧攥住地上泥土，显然痛苦至极。</p>

“秃头，你别信她，妖怪我见的多了，什么招都使得出来，让开，让我结果了她。”孙悟空道。</p>

“我并没有挡着你呀，你打呀，怎么不打？”</p>

“我……你叫我打我就打么，偏要过会儿再打。”</p>

“恨不死的阿弥陀，历尽千重罪，炼就不死心。”唐僧又整了整他那已烂的不成样子的衣裳，踱着步向林外走去，“你们慢聊，我不打扰了。我要去美丽的林中散步，期望相逢一个星零花一样的妖精……”</p>

他又停步看了看万年老树的残躯，缓缓叹道：“不要死，也不要孤独的生活。几十万年就是为了这一天么？”</p>

唐僧走了，孙悟空跳到树上，那女子在地上打滚哀鸣，他却自在打着秋千。好半晌，那女子才渐渐平复。</p>

“不是我可怜你，只是老孙不杀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你现在没事了？出招吧。”</p>

他还在大树藤条上架着腿晃悠，好象是这不是战斗之前，只是在午睡。</p>

那女子脸色还苍白着，可见到孙悟空，她眼中又闪出了光芒，流着血的嘴边有了一丝笑意。</p>

“你还是老样子。你以前……就是这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你也在树上这样躺着，不过是蟠桃树……”</p>

“见鬼，今天我碰上了个神经的妖怪，大婶我从没见过你，也没见过蟠桃树是什么样子，你老实随便亮个招数，然后让俺一招打死你就完了，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p>

“你还不记得我是谁？你……你难道已忘了从前的一切？”</p>

“老太太，别提你那些从前了，你认错人了，俺老孙五年前刚从五指山地牢中被放出来，一心想多杀几个妖怪，积点功德值好让上天给我把俺之前的罪都销了，没准还封个土地山神什么的，谁见过你呀。”</p>

“你在说什么？五指山？是五行山才对呀？销前罪？你也记得你做的事，又怎是杀几个妖怪就会放过你的？”</p>

“说什么呢？我本是花果山一妖猴，因不敬天帝而被天帝压在五行山下</p>

那女子现出了惊疑的神色：“怎么会……难道说……他们要你做三件事，是哪三件？”</p>

“你还真烦哩，好吧，就让你死个明白，第一件，要我保刚才那个秃头上西天。第二件，要我杀了四个魔头……”</p>

“四魔王？！”</p>

“没错，就是西贺牛洲平天大圣牛魔王，北俱芦洲混天大圣鲲鹏魔王，南瞻部洲通天大圣猕猴王，还有一个，东胜神洲齐天大圣美猴王！”</p>

“哈……美……美猴王？！”</p>

“怎么，你认识他，第三件事，待这两事做完，上天才会告诉我。你怎么又哭了？”</p>

女子低了头喃喃念道：“是了，他已记不得一切，也记不得你了……”眼泪落在土里。</p>

“唉，”孙悟空跳下树来，“看你这么痛苦，我做做好事，帮你解脱了吧，下辈子做个岸边花草，随风摇摇，不也比做个活的太久，记忆错乱的妖好？</p>

女子忍痛抬起头来：“我不会记错，我记得所有的事，会永远的记住……没想到，我等了五百年，等的却是死在你手中，我等妖族终究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p>

孙悟空举起棒来……</p>

“在我死之前，我要问你一件事。”那棒下的人说道，她抬起头：“忘记了一切，是不是真的就没有了痛苦？”</p>

“……”</p>

孙悟空把棒举在空中。</p>

“咳！”他猛把棍扫向旁边的树木，把林中扫出了个半径几十丈的扇形……</p>

“一个神经错乱的妖精，杀了也没有意思。”他独自嘟啷着，说完，头也不回向林外走去。没有看见后面女子将手伸向他，却疼的发不出声来的悲哀眼神。</p>

他走着，隐隐听见海浪声，他抬头，却又只是无边的树林。</p>

“五百年前……”他想，“我在哪？”</p>

“这一想，头却又疼了起来，他使劲的晃晃脑袋。头中空空如也了，人也就舒服了“怪了，我怎么会突然没杀人的心情呢？”</p>

“那诡异的熟悉感，究竟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