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菜鸡互啄（2 / 2）

眼见长矛阵渐趋混乱，三娃找到压阵指挥的父亲说：“要不要我带几个人来个反冲锋？”

父亲想了想：“冲不了，前面堵得严严实实的，你飞过去啊？”

确实，莱鸟长矛手们面条一样的队形，己不知不觉挤成了一团饼子，只把长矛向前支着，不仅挥舞不动，抽插都困难。刚开始还能让弓箭手钻过来，现在恐怕老鼠都钻不过去。这也要归功于郑把总在后面压住了阵脚。

“要不让他们先后撤，松开阵形让我过去？”

“瓜娃子，撤不得，一撤就垮完。现在他们还凭一口气顶得住，一撤绝对要崩溃，到时候怕是要全军覆没。”

父亲的鄙视让三娃子很受用，马上回敬：“不愧是老兵油子，打架不行，打仗还可以！”说完便溜。

跑到后面对着严阵以待的商行伙计们叫道：“有不怕死的吗？有的话到我这报名。”手持各种短兵的伙计还有百把人。

伙计们面面相觑，无人答话。李掌柜急道：“报名的每人赏银五两，烧埋银子加倍！”当即有十来个汉子站出来报名，领了银子站到三娃面前。

三娃带着敢死队回到父亲身边继续观战。就见一光头土匪赤裸着上身，从后面冲上来挥舞砍刀，当场砍断一堆长矛并顺势往前砍翻一人，幸好后面有矛刺来逼退了光头土匪。

虽然光头退了，阵形也出了问题，几个拿着半截矛身的长矛手挤在那里不知所措。再来一两次类似的冲击，阵形一定崩溃。

郑把总急了，取出惯用的猎弓便上了墙。周边峭壁都光秃秃的只有一些藤蔓灌木，站不住人。只见郑把总一蹬腿猛的助跑冲上了峭壁，在峭壁上又蹬了两下，转身一箭射去，没中。

郑把总又重复了一遍前面的动作放了一箭下来，得瑟地做了个扩胸动作，“搞定！”他的猎弓是把三石弓，凭郑把总那一身蛮力，一口气也只能连拉三到五下，所以两箭完了不敢再射，留点力气以待后用。

双方对战在僵持中逐渐趋缓，到最后兵器都舞不动了，在那里喘着粗气瞪着对方，想把对方瞪死。菜鸡互啄就是这个样子，用最大的力气作最多的无用功。很多菜鸟甚至站在后面不动，也能把自己累个半死，比如后面这些持短兵器的商行伙计们，紧张恐惧的不行，手脚都在抖，也在冒着大汗喘着粗气。人家前面跳健美操的累死很正常，你们这些看热闹的…

对面的土匪轮番上阵和密密麻麻的长矛较了半天劲，大概也有类似症状，实在是太累了，有人说声撤吧，便纷纷喊撤，一窝蜂走了。

三娃浑身力气没处使，想追杀一番，见伙计们都瘫坐在地不肯动，也是没辙。

父亲吩咐老田带了两个兵尾随土匪跟了上去，便领着人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土匪死伤不知多少，商队这边死了一个，被那个光头劈死的，然后重伤三个，轻伤十七八个。商队里郎中不少，药也不缺。

李掌柜见敢死队没有派上用场，便想收回银子，被三娃子制止了，说后面可能还要用到这些人去冲锋。敢死队员们感激莫名，便自觉地跟着三娃，走到哪跟到哪，大解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