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凤凰谷 第十四话 水土不服（2 / 2）

“这里是我家。他公务繁忙，很少过来，你不会遇见他的。”秦非昨说道。

“你家在这，想必你已经逛腻了城里吧，这几天我自己出去玩，不会打扰你的。”岳寒说道。

“不，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有些事我也不打算瞒你了，我只说一次，希望你仔细听。”秦非昨说道。

“好，我洗耳恭听。”岳寒点点头。

“我们的双亲很早就过世了，我弟弟从小体弱。你也知道谷里有聚灵阵，谷里种植的某些药材也能当食材，可强身健体，所以为了养病，我们兄弟从小就被送进了谷里。我叔叔是誉王殿下看重的官员之一，所以我们才被允许住在谷里。我们将来肯定会和叔叔一样，追随并效忠誉王。凤凰谷是皇家禁地，除了历代秦王，没有其他人进过那里，誉王让我们住进去，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现在你明白我为何非杀你不可了吧？”秦非昨徐徐道来。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事要是捅出去，你叔叔和誉王都难辞其咎。想必客栈掌柜和那些守谷护卫都是誉王的人吧。我看书上说，誉王是个很厉害的人，是他去长安，从农民军手里把唐厉帝的太子救回，也是他从中斡旋，让其他六国同意并签订了《长安之盟》，避免了席卷全国的战乱，真是个文韬武略的英才。我很敬佩他。”岳寒说道。

“不错，誉王非常厉害，是个值得追随的人。”秦非昨点点头道。

“不过，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若上一任秦王退位，应该是传位给誉王，誉王会成为下一任的秦王。但是誉王救回唐厉帝的太子后，上一任秦王退位了，做了丞相，将王位让给了唐厉帝的太子。这种情况......”岳寒欲言又止。

“你好像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秦非昨说道。

“你想听好听的，还是难听的？”岳寒问道。

“都想听。”秦非昨说道。

“这个嘛，如果凤氏一族没有野心的话，那秦王和誉王这样做，就是出于对大唐和穆家的忠诚。反之，他们就是想趁天下大乱，挟天子以令诸侯，打出收复大唐天下的旗号去攻打其他诸侯国，为以后统一天下占个名正言顺的理。”岳寒说道。

“那么，以你之见，你认为哪种可能性比较大呢？”秦非昨问道。

“后一种吧。天子这个位置诱惑力太大，纵观历史长河，这一直就是标准结局。”岳寒说道。

“我很好奇，你一个修道之人，为何对政事能看的那么通透？而且在谷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对朝廷的事情非常感兴趣。”秦非昨问道。

“这个嘛，我很喜欢看史籍，看多了就能总结出一些规律了。你不是也很喜欢看那方面的书吗，应该能明白的。我初来乍到，对外面的事情都很感兴趣，我发现你知道朝廷的事情比江湖之事多，所以聊天的时候就尽量和你说那些事情了。你明白了吧。”岳寒说道。

“那倒是。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有没有考虑过踏入仕途？”秦非昨问道。

“我虽然对朝廷的事情很感兴趣，但是我并不想涉足官场，我只想做个自由自在的普通人。”岳寒说道。

“是吗？可是我以后是要入仕的，既然如此，你就没有追随我的必要了，趁早分道扬镳吧。“秦非昨说道。

“你怎么老想赶我走啊？我说了在报完恩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报恩了，我也要追随你左右。我知道你肯定会入仕，我会默默的跟在你附近，只要你有危险或是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就会马上出现。我必须有自由才能做到这些事情，最重要的是我讨厌束缚，喜欢无拘无束，像风一样自由。”岳寒说道。

“自由吗？我也很喜欢，但是你这样跟着我，我就没有自由了。”秦非昨说道。

“啊，这个嘛，一起游历这个事情是你答应的，那这段旅程你肯定是没自由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更不想打扰你和你弟弟。完全的自由是不存在的，我只能保证给你们相对的自由。如果你想和弟弟两个人一起逛，我绝对不会跟着，我会自己一个人去逛。逛完了大家回住处会合。只要你们别扔下我，不要不等我就走了。好吗？”岳寒说道。

“在下一向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就断然不会做出背信之事。希望你也能言出必行。”秦非昨说道。

“好，我自然会的。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话说回来。你们十几年来都不住在家里，是怎么瞒天过海的？没引起别人的怀疑吗？还是说别人以为你们一直住在外地，现在回来了，所以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岳寒点点头，然后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我叔叔找了一对双胞胎代替我和弟弟住在这里。因为叔叔掌管的制造司是个很重要的地方，打我叔叔主意的人不少，他身边的人最容易被觊觎，所以他让替身从小就戴面罩和帷帽遮掩面容，连家里的仆从都不知道自家公子长什么样。这样一来，就算公子以真面容出去，别人也不认识，也就没有任何危险了。就算替身有什么事，也危害不到本人，一举两得。他请了很多先生，在家里教替身习文学武，这样就是不出家门也不会引起怀疑。等我们出谷后，和替身换过来，也不会有人发现。所以，我们和你一样，第一次来凤城，第一次进这个家。”秦非昨解释道。

“原来如此，虽然这样做有点惹人生疑，但是也在情理之中。如果谎称住在外地，现在回来的话，那外地的地方别人查出来一直也没人住，那就麻烦了。在外地弄替身又有些舍近求远了，还不如就在家里弄。你叔叔为了隐瞒此事真是煞费苦心啊。既然你已经出谷回家了，又是第一次来，你就不想出去逛逛吗？反正也没人认识你。”岳寒问道。

“我正想和你说这事。我吃惯了谷里的食物，一时间不能适应外面的食物，有些水土不服，要休息几日。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秦非昨说道。

“我什么事都没有。在我家乡，那里的人都是吃货，什么都能吃，人人都练出了一个铁胃。哈哈。”岳寒忍不住笑道。

岳寒想起在自己那个地方，什么地沟油，毒奶粉，僵尸肉，硫馒头等等黑心食物屡屡被爆出来，久经考验的的群众早就无所畏惧了。

“你没事就行。有什么需要找十五即可。”秦非昨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另外，我想提醒你，你出去一定要戴好面罩和帷帽啊，因为你长的太好看了，倾国倾城都远远不能形容你的美貌，我担心你出去就会被人一直盯着看，肯定会被围起来而寸步难行。”

“除了史籍，我还看了一些关于风土人情的杂书，书上说大唐崇尚力量和美丽。单说美丽吧，他们看见美丽的女子或男子都会撒花，丢香囊和手帕等，不管男女都称为美人。在他们看来一副好的容貌是上天恩赐的，是值得赞颂的。有钱人甚至会送上金子，银子，玉器，宝石等等，没钱的就送水果和蔬菜。不过一般的美人是得不到这样的待遇的，只有倾国倾城级别的美人才能有这殊荣。”

“书上说，有个病弱的美人被银两和宝石砸的伤上加伤，差点就一命呜呼了。后来唐皇专门定了一条律法，不得向美人投掷能造成伤害的物品。后来人们就只敢扔手帕，花等这些轻飘飘的东西，那些玉器宝石，瓜果蔬菜什么的都装到箱子篮子里，送上门去。若是能得到美人的青睐，更是求之不得，所以大家都喜欢做这个事情，后来这种事情就成为了一个风俗习惯。这些风俗真是千奇百怪，有趣极了。”岳寒滔滔不绝的说道。

“不必你提醒，我知道此事。除了誉王殿下，就连叔叔和十五都没见过我和弟弟长大后的真实容貌。要不是你突然闯进谷内，看到了我弟弟的样子，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长什么样的。”秦非昨说道。

“啊，竟然连你叔叔和十五都不知道。也是，他们不能进谷。还有，擅自闯禁地都是我的不对，你不要老是旧事重提啊，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岳寒说道。

“等开始游历后，对谷里的事情我自然会闭口不谈，你也一样。”秦非昨说道。

“好，我知道的。”岳寒说道。

“你还有事吗？”秦非昨问道。

“没了。你不舒服的话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我能帮的上的你尽管开口。”岳寒说道。

“没事不要过来找我了，十五能解决的就找他。”秦非昨说道。

“好，我知道了，不打扰你了。告辞。”岳寒说完便离开了。

岳寒直接回了自己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