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田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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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大花魁的名头,楚冬青自是听说过,初眉阿姊就不需要说了,另外两位,便是春玉楼的画魁凌绿,花玉楼的棋魁玄霜。

但三者之间,最受吹捧的,还得属舞魁初眉,且抛开初眉与楚常青的故事不说,单论魁名,便可分出高低,画魁与棋魁的名头,不过是艺伎中的佼佼者,但若置身于士儒当中,那只算得上是出众,却称不上拔尖,能与寻常士儒一较高下罢了,但舞魁就不一样的,那是货真价实的举国无双。

更何况,初眉姑娘在美貌与气质上,还略胜二者一筹。

当然,二者也只是略微逊色分毫罢了,否则也不配与初眉姑娘齐名。

楚冬青抬头望向一袭青花襦裙的凌绿姑娘,只觉得她如绿树丛林中的仙子一般,风韵典雅,清新脱俗,迟疑道:“只是坐坐?”

凌绿揶揄地笑道:“不只是坐坐,难不成小郎君还想玩点花样?”

“不敢!”楚冬青汗颜道。

凌绿的闺阁当中,清香盈室,楚冬青十分局促,目光直直地盯着屏风,不敢随意张望。

凌绿姑娘给楚冬青倒上一杯清茶,端坐在一旁,瞧着眼前害羞的少年郎,问道:“楚公子,寻顾郎君所谓何事?”

“拜师学剑。”楚冬青如实交代。

“楚公子难道不知道顾郎君从来不收徒?哪怕是奴家随他学了数年画技,也无师徒之名。”凌绿姑娘感慨道,“实不相瞒,奴家的画技便是师承顾郎君,只不过,顾师不准许奴家将此事对外人说起。

楚公子是麻衣郎君的胞弟,想来算不上外人。”

楚冬青苦笑道:“可我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这六年顾师都没有碰过剑,一心痴迷于画作,楚公子应是知晓其中缘由?”凌绿柔声道。

楚冬青点了点头。

此事还得从田贺的那副《白类美人图》说起。

若没有楚常青的存在,当年顾笛的风头必然是一时无二,不会比楚常青差。

奈何,既生顾,又生楚。

顾笛的名头也不少,因长得太过俊美,有美丈夫之名,因极善写真,尤其是擅长画美人,所以上巳评给他取了画公子的花名,又因自创碧虚剑法,得了碧虚郎君的美名。

画公子一名,可见他的画技是胜于剑技的。

当年刚及冠的他,其画技便可与晏国第一画师田贺争锋,后者可是年长他二十多岁。

但谁也没想到,田贺的那副《白类美人图》一经问世,便惊艳京都,不仅保住了第一画师的头衔,还将顾笛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何为白类美人?

白类美妇人,即男身女相的花美男,按理说,这无异于顾笛的真实写照,虽有嘲讽之意,但并无差错。

但是田贺对顾笛的写真,却进行了一番修饰,原本就栩栩如生的清秀画像,他却为之敷粉涂脂,并在他脸上点了朱砂美人痣,将他真真画成了美女姿态。

这般画蛇添足,非但没成为败笔,却成了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让整张画像更为出彩传神。

此画一出,世间写真皆黯然失色。

画技输于人,不可耻,但别人拿其长相来羞辱他,并且付诸于其最擅长的画作之上,这莫过于杀人诛心,奇耻大辱。

顾笛有心在画作上反击,只可惜他始终无法超越那种画法,而他又耻于学那种画法,渐渐他开始意志消沉。

一想起田氏,楚冬青心中就满是憎恨,因为他阿兄之死,皆因田氏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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