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青白二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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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陆寅终于睁开了眼睛,身边依旧是那湍急的水流,火精如萤火般上下流动。陆寅长舒一口气,心里明白,成了。缓缓起身,那金丹早就回到了自己的丹田里,伸出手,目光下移,看向那生生不息的火苗。不由得生出一股亲近感,晃了晃手,那火苗也随着节凑摇摆,那炽热的火精在身边旋转跳跃,又多了几分亲昵之味。“感觉怎么样?”敖冰的声音传来。陆寅握了握拳,身边的水流不在炽热,笑道:“感觉还错,应该是成功了吧?”敖冰点点头,“没错,成功了,感受一下你的修为。”陆寅顺从闭眼,几息后,带着几分惊喜睁开,“渡劫巅峰?”敖冰微微颔首,笑道:“这真火被你吸收了一丝,虽然少,但也足够推动你到渡劫巅峰了。”陆寅满脸惊喜,他能感觉道,只要自己念头一动,就可以开始渡劫。“对了,还有这个。”陆寅松开掌心,一团火焰飘在手中,水流冲刷不灭,甚至丝毫不受影响。“太阳灵火,这也是你日后吸收真火的先决条件,没有他,你不会被太阳真火接受,不过,这灵火目前足够你使用了。”“再加上莲台和灵火,便是对上那日的鬼仙,你也不是没有胜算。”陆寅也重重点头,这灵火遇水而生,更是脱胎于太阳真火,威力自然不容小觑。“那接下呢?直接渡劫成仙?”陆寅有些跃跃欲试。“不可,你行走凡尘,更是沾染因果业力,苦修功德虽好,但也会遭人嫉妒,如果你现在就渡劫,那妖庭之人可能会冒着被天庭追杀的风险来杀你。”“最好,那是静心修炼百年,把那仙品莲台弄出来。”陆寅已经听过好几次敖冰提起这莲台的,“这莲台有这么重要吗?”敖冰却轻笑一声,“你讲过几人出行坐着莲台?”陆寅仔细一想,好像还真不多,观音算一个,哪吒也能扯上关系,其余的就不太清楚了,于是,便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那就是了。你切安心消化体内火精,在寻找机会上天寻得天河水,如此,成仙之期便安稳许多。”敖冰叮嘱道。或许是头上的头发不见了,没有东西阻碍智商的上升,头顶金光一闪,下意识问道,“那天河水是不是阴间的黄泉?”敖冰一愣,解释道:“有些联系,但不能如此计算,我们需要的天河里的生机,和阴间里的死气不同。”如此,陆寅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行,那我还是先回去了。这般不穿衣服说话总有些底气不足。”闻言,那敖冰微微一笑,收拢海螺,放在陆寅手中,自己也随之消散。陆寅摇摇头,冲着这摇曳的火苗点点头,自己向外游去。水流依旧,陆寅现在发现自己不仅不怕火,也不怕水了,水火不惧,又加上自己这常年打磨的肉体。自己好像隐隐摸到了金刚不坏的边缘。心情高兴之下,速度快了几分,半个时辰后,陆寅从那泉水中跳了出来。刚刚站定,便听到一阵吸气声,陆寅仔细一看,那胡柳黑风,还有自家两个妹子都坐在桌子前瞪着大眼看着自己。陆寅眉头一皱,那黑风就大笑着激动起身,想要说些什么,陆寅嘴角一咧,轻轻一吹,一阵怪风四起,吹得几人东倒西歪,只能稳稳的坐在石凳上,等稳定下来,陆寅却已然安稳的坐在了众人身边。黑风瞪着熊眼扭头看了看泉水又看了看穿戴整齐的陆寅,才拱手道:“不愧是大哥,衣服穿的都比我们快!”“刚刚好像看到大哥是光头,这怎么一转眼,头发又出来了?”“滚一边去!”陆寅笑骂道,“那是我之前下去闭关时不想弄脏衣服而已,至于光头,那是你的错觉!”一旁金虹金玉两女互相靠在一起,脸色羞红,不敢看向陆寅,胡柳也会心一笑,“看大哥如此喜笑颜开,说明在下面必然有很大收获吧!”陆寅得意点头,却惊疑的看了看胡柳,才道:“你金丹了?我闭关了多久?”胡柳笑了笑,“大哥已然闭关十二年有余,那黄花山的多目道长也曾多次来拜访,只是大哥你一直在闭关,都是我们接见的。”“十二年。”陆寅沉思一瞬,想来那猴子出海学艺也该快了,又笑道:“此番,我确实有了大造化啊!”说完,站在众人身前,散出气势。黑风一愣,随即叫道:“渡劫巅峰!”随着陆寅气息越发强盛,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雷光四起,遥遥锁定陆寅的位置。陆寅吓了一跳,赶紧收敛气息,这才躲过那气息锁定。再次坐定,几人又凑了过来,胡柳喜道:“恭喜大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今看来,成仙不远矣!”陆寅笑道:“不急不急,成仙一事急不得,我还要静修百年,散去一身火气,免得生出心魔。”“对对,这事急不得,最起码大哥要等我们哥俩渡劫啊!”黑风笑道。“你们俩?”陆寅扫了一眼,胡柳金丹稳固,黑风金丹巅峰,也是只差个契机就能步入渡劫。“放心,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算我上天为官,我也不会忘了你们,而是寻找机会做个驻地仙。”“好好好!驻地仙好!倒时候,咱们金霞观就和五庄观齐名,看谁还敢小瞧咱!”黑风乐道。陆寅无奈摇头,心里却也微微点头,等自己到了镇元大仙那境界,敢问,谁赢谁输啊?那黑风又道:“我们干脆聚起山头,竖杆大旗,占山为王,收拢精怪,也好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威名。”这话一出,胡柳略一沉默,看向陆寅,果然,陆寅的表情,有些琢磨不定,又笑道:“下一步是不是自号大圣,然后行反天之事啊?”你这给我演西游记呢是吧!那黑风一滞,也看出陆寅笑意下的不寻常,赶忙道:“不不不,就是经年苦修,虽然有所得,但是却没什么乐子。”听到这,陆寅才收敛一丝杀心,刚刚那话,陆寅差点以为这憨货被人附身了,竟说出如此话来。“有所得就够了,想上天为将,威风八面,自然就要约束自己,而不是肆意妄为。”陆寅叮嘱道。黑风点点头,尬笑道:“大哥莫怪,只是想让咱们出行有些面子,是我多言了。”见黑风不太高清,陆寅才解释道:“威风面子固然很好,但也暗藏杀机,那浮灵大王聚众作恶,就被吾等所杀,那万岁狐王看似风光,可那麻衣罗汉依旧时不时的过去查看。”“一旦你生出邪念,那杀机便会被触发。”“你也想试试被罗汉关注的感觉?”陆寅问道,这黑风虽然精修佛法道法,可这会也犯了难,一个劲摇头,“不好,不好,我还是喜欢自在些。”陆寅这才点头,又抛出大饼,笑道:“待你上天为将后,自然有一众天兵交由你带领,还要什么威风?”那黑风一想,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胡柳微笑点头,又道:“大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陆寅想了想,“下山,继续积攒功德,先去附近几个人国看看,然后再带你们去那狮驼国看看。”“狮驼国?”黑风皱眉,“听多目老哥说,那边可危险了,他上次去就受了伤,幸好有神通再身,才能走脱。”“危险和机遇并存,实在不行,去的时候顺便带上多目,一行四人,便是遇到仙人也能斗一斗。”陆寅安慰道。“行了,我外出前会安心在山中修行段时间,你们两个若是在武艺和道法上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胡柳和黑风齐齐点头,几人又推杯换盏,直到天明。之后三五年内,陆寅一直都在潜心修行,想办法完全消化身上的火气,又抽空教导一下胡柳和黑风武艺,黑风和胡柳都是学武的好苗子,一点就通。对于道法两者都还有各自的理解,黑风看的书不少,一法通万法,至于胡柳,他很单纯,或者,完全信任自己。严格按照陆寅说的来,很有分寸,而且修行速度很快。这小子,天资可能比自己还强一些。又过两年,陆寅去拜访了多目道长,两人见面又是一阵互相吹捧,一个说天资过人,一个说神通广大。两人同是渡劫境,有不少相同话题,待了月余,陆寅就辞别多目,自己一人下山了。陆寅一身道人打扮,独自走在山间小路,一步步的向北走去。虽然日色正午,可行走在这深山老林中,也不免有些阴森,高大入云的树木,奇形怪状的石头,再加上树林间时不时响起的细小动静,若不是陆寅有几把刷子,这会都吓的不行了。陆寅行走在林间,还没走几步,便在一处大树后看到了两个一头白发的老者坐在石桌上下棋。见陆寅突然出现,也不害怕,只是各自带着笑意继续下棋。陆寅眼睛眯了眯,大步走了过去,从怀里也掏出石凳放在石桌旁,那么大一根石凳被陆寅就这么从怀里掏出来,这两位老人也是一惊,震惊之余,还在专心下棋。“嘿嘿,老友,你要输了。”左边一身青衣的笑道。右边一身白衣的摇了摇头,“那可未必,还未形成死局。”“且看我这一步!”黑子落下,在白子的包围下杀出重围,那青衣老者点点头,眉头不禁皱起。犹豫了一阵,迟迟没有走棋,陆寅看的心急,主动道:“不如,让我来试试?”那青衣老者一惊,“小友还懂得棋艺?”陆寅点点头,“可以试试。”青衣老者连忙起身,此时棋面势力僵持,还真需要外力来打破。那白衣老者也只是笑眯眯摸了摸胡子,并未出声反对。两人换了下位置,那青衣老者一拍脑门,“哎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这会才看见。”说是这么说,他却并不打算告诉陆寅该下哪一步。陆寅撇了撇嘴,他根本就不信这老头能看出什么,他只是想给自己些压力。陆寅上手,拿起白子落下,那白衣老头点点头,拿起黑子落下,两人就这么下了起来。一来一回,陆寅有意放水,白衣老头也下的高兴,陆寅便主动问道:“还未请教两位尊姓大名啊?”白衣老头一愣,随即笑道:“棋还没下完,小友怎滴这么心急?”陆寅微微一笑,“我能不心急吗?你们两位仙人居然跑到这深山里拦住我,就是为了给妖庭拖延时间吗?”那青衣老者面色一动,又恢复如常。白衣老头笑了笑,“小友,可能再你看来,妖庭是坏的,但其实,非也,甚至于,连坏这个定义都是相对的。”陆寅无奈,有落下白子把黑子逼得更近一份,笑道:“接下来是不是想给我说说妖庭建立的大计,然后顺便招揽我?”白衣老头微微颔首,落下黑子,“非也,我们也只是受人之托,你杀了那海外大仙的三个徒弟,你要小心了。”又抬头看了看天空,笑道:“如今事情已经结束,我们也该走了。”“别啊,棋还没下完呢。”陆寅笑道。那白衣老头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输了。”说完,两位老者化作青烟消散,陆寅叹了口气,有些失神的坐在石凳上,只见身边景象快速变化,春时树叶绿意盎然,夏时蝉鸣悠久深远,秋时瓜果成熟香味四溢,冬季万物冬眠一片雪白。这四季之景在陆寅眼前轮番上演了四五遍,才堪堪固定下来。到底是因为什么?能派出两名仙人困住自己,还没有动手杀人。难道就因为那两个老头的道德底线比较高?陆寅不敢确定,只能继续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行。出了这荒山,又度过几条无名河流,陆寅才远远的看见尘烟,于是便加快脚步,向那村庄赶去。靠近尘烟,陆寅才放慢脚步,走到村中,只见村中香烟淼淼,唯独不见村民往来。陆寅伸手推开一处房门,里面家具东西一应俱全,唯独没有活人在其中。“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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