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都是土地惹的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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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扬道为陌刀手家庭开出的优待是大晋最为丰厚的。
免赋税劳役,迁户籍,补贴土地、钱粮,子女入官学......这甚至不是丰厚,可以说是特许了,因为如果陌刀手得到了晋升,或是家中出了一名读书人,家庭从此便可以改为家族了。
太子问道道:“淮扬道何以如此重视陌刀军?”
“殿下想啊,整个天下才有多少陌刀军?而淮扬道每年又为大晋输送了多少血液?怎能不重视?”
“淮扬道本就不比河北道关外道,没有战争,无从磨砺,按道理说淮扬道的陌刀军战力是不比北方军与西西北军的。但是从历年来的战绩看,淮扬道陌刀军的战力非但不弱,甚至隐隐要超出那么一点。这与淮扬道大力拥军优属有着莫大的关联。”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陛下对淮扬道这么做也是包容有加。早些年一些大臣们有上书,说淮扬道此举会破坏平衡,甚至引起军方的不满,就是去年,还有人说淮扬道不该率先降低陌刀军的选拔标准,但都被陛下留中了。”
“没有丰厚的报酬,就无法保证士兵的战斗力以及忠诚度,这是显而易见的。无论是淮扬道出于稳固自身实力的需要,还是作为标杆成为大晋强军强国的前线,都注定了只能发展重步兵,而一般的重步兵在面对蛮子们的铁骑时,总不如陌刀。”
太子心道这是自然了,淮扬道多山多水,骑兵也确实发展不起来。单论淮扬道的财力物力,只要能保证战马的供给,万人的骑兵并不困难。然而多山多水的而地形条件以及暖湿的气候条件,都不利于骑兵的培养,极大的限制了其发展。
名叫窦红线的女孩儿回来了,脸上有着兴奋和悲伤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谢神策能够猜到,无外乎是家里人坚定了要将他的哥哥送入陌刀军的决心,而代价就是养了好几年的那头黑驴。
第二天等到谢神策醒来的时候,窦家一家人就只剩下窦红线和小男孩儿在,一问之下,才知道全家人都早早的去了田里。
谢神策与太子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准备再去田里看看,道个别就离开。
就在要出村口的时候,一个板着脸的中年人出现在了四人面前。
线娘本不打算招呼,但那人却是先开了口。
“线娘啊!这是要上哪儿去呢?这两位又是什么人?怎地从你家出来?”
线娘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曾家三叔,我这是要去田间割稻子。这两位是我家的客人。”
“哟呵,客人?线娘啊,你一个未许人的姑娘家,带着两个陌生人从家里出来,这事儿关乎女儿家的名节,不是一句客人就能说得清的。可要自重了!”
线娘的气的脸通红,增三叔这句话带着凌厉狠毒的人身攻击,潜在意思就是说线娘不知廉耻,更暗指私通。
太子说道:“你是什么人?”
增三叔一窒,他本就是受人之托来试探两个外乡人的深浅,想着骂一骂窦线娘,看两人有何反应,不想他才开口,那名年长一些的男子就开始说话了。
他本想态度强硬一些,但此时竟然不敢大声。先前只知道两人的穿戴都极不寻常,是大户人家的装扮,一时间也摸不清二人的来路。于是只低着头陪着笑说道:“小人便是此间保甲,曾......”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太子哪里会在乎他叫什么,冷着脸问道。
线娘感激的看了一眼太子。
曾三叔越发的不敢大声,说道:“先前不过是为了线娘的名声着想,也并没有恶意的,大官人莫要放在心上,呵呵,莫要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哎、哎。”曾三叔转身便欲离去。然而刚一转身,又喊道:“线娘慢着!我是找你的!”
窦红线回头,寒着脸道:“三叔有什么事可以与我爷娘说,线娘女儿家,做不得主,听了也没用。”
曾三叔道:“就是让你托个话给他们。武大官人今年的租子,要一次还清,误了时日,到时候大家可就不好说了。莫要自误啊!”
线娘一听便急了,忙说道:“怎么能这样?说好了分三年还清的,一年哪能还得清?三叔,你是......你要帮我们说情啊!”
曾三叔见到线娘心急,心中便有些得意,心想刚才不是仗着有人替你出头么?现在还不是要求我?小贱人......
“这事儿我可做不得主,莫要跟我说,我听了也没用。”
线娘一听,知道曾三叔在拿自己刚才的话呛自己,于是便要再出声相求。然而曾三叔却是看也不看她,转身背着手便走了。
线娘看着曾三叔远去的背影,又气又急,想着要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爷娘。
谢神策想了想,便隐约的觉得这件事有问题,然而却不便开口。
曾三叔背着手离去,心里得意急了,心道你窦家原来再横,现在也不过是让我曾某人随意揉捏罢了。哼哼,你窦良又算什么东西,当年竟然妄图娶我的女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窝囊样子!现在我女儿可是武大官人的七夫人,我就是武大官人的岳丈大人!跟武大官人比,你们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曾三叔哼着小调,半闭着眼睛走着,想着线娘气急的模样,觉得自己此时从武家管家那里学来的走路姿势又是威风又是气度,神气极了。
窦线娘此时成了窦家第三个骑马的人,只不过是与太子同乘一匹。为了赶路便也不在乎什么男女之大妨,何况江南郡风气最是开放。
同乘了一匹马,窦线娘在转弯的时候下马,然后走了两步便看到了在田间劳作的爷娘。
然而她还看到了另外一些人。
五六个武家的人,在田间对着窦村的庄稼汉子们颐指气使,在东边的田头,还有两个管事模样的人,摆了桌子,在树荫下喝茶说笑桌子旁还立了一把大伞。
“又是他们!”小男孩儿窦豆子握紧了拳头。
谢神策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窦豆子气愤的说道:“坏人!”
窦线娘拍了拍弟弟的手,然后说道:“武大官人家的家丁,催租子来了。”
想了想,窦线娘又说了一句,“刚才的曾三叔,他的女儿曾宝儿就是武大官人的七夫人,曾宝儿本来是跟我哥哥订了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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