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澜议事(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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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从早上开始下雨门前甚至都有一条浅薄小细流云姑娘裹着虚软的毯子坐在门槛上空气里的湿润让她眼睑挂着水珠莹莹婉转清秀楚楚</p>

“雨太大直接把南山那边的土崖冲垮了上山的路被封住无法上去看來我们要等等了”云斐从雨幕中冲进客栈把蓑衣取下挂在墙壁上扭头看到目光呆滞的女子坐在门槛上心中绞痛</p>

他慢慢走过去抱住女子淡薄的身体:“雪儿外面冷回屋子子好不好”</p>

呆滞许久的女子过了好久才慢悠悠抬头看着男人悲痛的眸子什么话都不说仅仅是静静看着单纯清澈的眼眸完全沒有以前的灵动狡黠面容姣好的女子单纯的模样宛若初生孩童</p>

这就是让云斐最难以接受的心痛之处云降雪的眼睛是恢复的正常但是因为治疗过程承受不了脑子的疼痛醒來之后竟然成了这副痴呆的样子不哭不笑沒有表情的一张脸就像一个精致的木偶</p>

再也看不到云降雪伪善的笑容再也听不到云降雪不可一世的嘲讽再也见不到云降雪溜奸耍滑就像在心尖尖上挖去一块肉一样血粼粼吨疼云斐恨不得把怀里的女子揉进自己身体里永远融为一体不离不弃</p>

“不醒过來也好至少你现在在我手里”</p>

悲痛欲绝的低喃声在胸腔轰鸣也不知道是有多么无奈才能这样自我安慰</p>

东琴姑姑披着袍子懒懒地倚在门框上目光苍凉看着门槛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只手从她腰后伸出來把她搂住她顺从地靠在对方结实温暖的胸膛上:“南书你说他们这样的结局是不是也挺好至少沒有两心不在一处的悲剧”</p>

“但是这对斐儿不公平”南书看着痛苦的云斐和神情呆滞的云降雪那样的画面在外人眼里也许温馨如画可是只有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知道彼此心中的痛苦最可悲的是也许只有云斐难过至极云降雪沒有一点思维更不用提伤不伤心</p>

世间本就沒有公平的爱情一个人的付出并不是一定就能得到同等的回报既然决定要爱了就要承受这份爱情收不回的结果</p>

云斐默默守护云降雪七年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能光明正大抱一抱她光明正大的去告诉她他爱她如今云降雪神志不清云斐可以把对云降雪所有的爱表露出來不用担心云降雪会厌弃他不用担心云降雪会冷漠的拒绝他然后从此相见如陌路</p>

“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该上路了”南书看了看外面的天沉声道</p>

“不等天晴怎么走”东琴懒洋洋的问阴沉的天气让她更加沒精神整日虚软就连多站一会儿都觉得累</p>

“我知道一条可以从宁安镇上淮安山的路马车上不去骑马刚刚好”</p>

东琴自然知道南书嘴里的‘刚刚好’是什么意思甩开跟随的侍从宫女还能在一起腻歪在一起难得的好机会</p>

“把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丢掉现在先给我想想应该怎么治好雪丫头她现在这副样子我根本不敢给宫主说若是让宫主知道雪丫头神志不清我……”</p>

“你就以死谢罪吧”</p>

冰冷入骨的声音在一个角落里响起來仿佛从深井冰库中出來几乎要把整个客栈覆上一层寒冰</p>

南书下意识拉住东琴往身后一挡腰上的武器蠢蠢欲动整个人肌肉紧绷摆出最好出战的姿态</p>

东琴看着角落里笔直而坐的男人脸色突变:“北画”</p>

罗刹宫四大护法之首北画堪称罗刹宫完美杀人武器是云蔽天得力助手铁面无私忠心不二这样一个人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而且是永远不会伤到主人的武器北画的存在就是罗刹宫最大的防御</p>

这个人几乎与云蔽天形影不离贴身保护云蔽天性命但是这一次怎么会出來</p>

“是宫主让你來的”东琴有些迷茫懒洋洋的姿态也开始渐渐紧绷全身充斥着警惕的意味上下打量着目光如炬的男人恨不得把自己隐身</p>

北画缓缓从角落走出來略显阴森的脸有一丝苍老的皱纹他扭头看了一眼门槛上抱在一起的人几乎是瞬间冲过去准备在他们之间來一刀劈开但是一道黑影闪过直接打断了北画的动作南书的剑挑在北画的短刀前让他不能寸步</p>

“北画”云斐被这么大的动静从悲伤中震了出來看着离自己咫尺的叔叔他看了一眼怀里懵懂的云降雪顿时有一种被抓包的不知所措:“北画叔叔”</p>

“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那些圣贤书你都看到哪里去了”北画直接冲着云斐面无表情的脸训斥就算不论男女之分单单是兄妹背德已是天理不容云小姐是罗刹宫的小姐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p>

就算云斐到最后真可能成为新的罗刹宫宫主但是云降雪的身份摆在那里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磨灭的哪怕到最后云斐真的身居高位但看到云降雪还是必须卑躬屈膝这就是身份除非他不是继承云蔽天上位而是自己打上位</p>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性质完全不一样云降雪作为败位宫主的女儿就算被云斐囚禁罗刹宫那么江湖中人也不能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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