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竟日衷肠似有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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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泾猛然回头,云草也跟着回头,二人看见秦羽蹊,均是放下一口气,跑着赶上来迎接。</p>

长泾看秦羽蹊一身狼狈,十分悔恨:“奴才失职!”</p>

云草直接跪倒,嘤嘤哭起来。</p>

秦羽蹊笑了笑,看看身旁的一众侍从,解释道:“不是你们的问题,我走到百里长桥,就把侍从支走了,想自己转转,没想到转过了头忘记时间,害你们担心了,快起来吧。”</p>

长泾起身,扶着秦羽蹊往下走,轻声道:“王爷刚到政事堂,就借故还王妃的手帕将奴才支到华庭苑,是奴才笨拙,去的晚了,正巧与王妃错身而过,听探子说,王妃将侍从伤的不轻,还遇上了乌塔王子?”</p>

她点点头:“我生怕那侍从图谋不轨,便先下手为强了,棋行险招也是不得已为之,希望没有给王爷添麻烦。”</p>

长泾摇摇头:“王爷急疯了,又出不来,只差把奴才生吞活剥……族长夫人的心思阴狠难猜,王爷的意思是,王妃给她个下马威也不错。”</p>

她缓过神来,长叹一口气:“那我便放心了,一会晚宴,你告诉王爷,我带着云草去更衣梳洗。”</p>

“是。”</p>

秦羽蹊松散下来,只觉得身体处处都是疼痛的,麻木的,潇洒游玩了这么多日,偶尔紧紧弦就疲惫尽显,她有些担忧日后的情况了。</p>

钻进马车,她瘫软地往车壁上一靠,闭上双眼,只留丝丝喘息在安静的内室中,云草脸上难掩悔意,翻身去寻了一件新衣挂起来,又跑到秦羽蹊面前,轻轻扯开袖子,看见袖管内有一摊血迹,她讶然往后一退,跌坐下来。</p>

秦羽蹊这才睁开双目,静静地望着云草,云草感觉她的眼神空洞极了,仿佛在透过自己的身影看向别处,那片血迹到底是什么……云草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p>

“别怕。”她撇过头,声音低沉:“是那狗奴才的血。”</p>

云草往前爬了两步跪倒在秦羽蹊面前:“奴婢……奴婢没有保护好王妃……是奴婢的错……幸好王妃没有受伤……”她说着说着眼泪便滴答落下来,一边用袖子擦着一边抽泣。</p>

“我休息一会就好了,你先出去吧。”</p>

云草点头说是,抽抽搭搭地下了马车。</p>

秦羽蹊稍稍正坐,给自己满了一杯热茶,捧在手心里,眼神怔怔地盯着桌角。</p>

不一会,车帘拉开,露出夙恒的脸,他焦急万分,一上来就把她拉进怀里,轻轻拍抚着,轻轻吻她的额角。</p>

“羽蹊,你还好吗?”</p>

她在他怀里点点头,伸出手盖在他的手背上:“是我唐突了,仔细想想,族长夫人也没有道理在府邸动我分毫,只是……那股气氛,太冷让我害怕,如果不先下手,”她坐正,直直地望着夙恒担忧的眼眸:“那个时候,我只能先下手,哪怕当时杀了那个狗奴才,也不能被人任意玩弄羞辱!”</p>

“你不需要这么好强,你还有我,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知道吗?”</p>

“我知道。”她长叹一声,将暖手的茶杯扔到桌子上。</p>

忽地想到一事,秦羽蹊严肃道:“我早些年跟随陛下去卫清,俞清死后,绍王无心朝政,如今又感念陛下铲除余孽的恩德,他是不可能留有野心的人!”</p>

夙恒微笑道:“绍王自然不可能,族长这一招声东击西做的甚好,他企图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更加忌惮绍王,而放松对粟城的监管,好让他们继续一手遮天。”</p>

“只是你看,除了族长夫人野心昭然若揭,族长倒是隐藏的极好,对你极其恭敬。”</p>

夙恒大笑两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不是唱戏,任他演的再好,也是没有用的!”</p>

秦羽蹊想了想,又问道:“你打算今后如何?”</p>

“首当其冲,当然是断其臂膀……清其道路……”</p>

“这一招好,先帝曾用过,釜底抽薪,乱其内部,你有合适的人选了吗?”</p>

他摇摇头:“没有这么快,莫要打草惊蛇,而且培养一个人跟养花花草草不一样,要一点一滴打基础。”</p>

她灵机一动:“我倒有个合适的人选!”</p>

“谁?”</p>

“乌塔!”</p>

他撂袍坐到她身边的垫子上,将双腿盘起,一手抓住脚腕前后晃着,似是在思考。</p>

“怎么样?”秦羽蹊侧头去问。</p>

夙恒先是点点头,再是摇摇头,问道:“你今天见了他,肯定比我了解,他这个人初见如何?”</p>

“嗯……尚不谙世事时的年纪远走他乡,在皇宫无人可靠,在府邸无人可信,迄今为止看起来是和善的。”她坚信乌塔的本质并不坏,他有一股子憋着的力量没有使出来。</p>

而且她知道,方才那橄榄枝是乌塔终于下定决心的表现:“他肯帮我,那正说明,他的心早就不在府邸之中了。”</p>

秦羽蹊看人的本事夙恒是一直相信的,他即可敲定:“那就从拉拢乌塔王子开始,一点点瓦解朵甘政权吧。”</p>

她使劲点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以。”</p>

夙恒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紧:“一会我去赴宴,你就在这里歇着,很快我就回来,咱们继续上路。”</p>

“不用我赴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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