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雁声远过潇湘去(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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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羽蹊搬一张小凳子放在他床榻边上,沉沉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给昭衍的这封信是对还是错,夙恒,我真的忍不了了,我不能失去淇璋,也不能失去你,但无论昭衍会不会回信,这是我能为你们做的,唯一的事,夙恒,你千万……千万不要责怪我。”</p>

她俯身在夙恒的床榻前趴了一夜,夜半的微风轻轻扫动着她肩上的树影,白皙的面容上,一滴泪痕顺着眼角滑落。</p>

她一手紧紧抓住被角,许久许久,才放开。</p>

应是睡熟了。</p>

夙恒清晨在刺眼的阳光中醒來,肩胛的疼痛仿佛撕裂开全身的皮肉,他挣扎着最终也沒有起來,身侧传來秦羽蹊的轻轻的呼吸,他侧头望着她静美的睡颜,揪心一痛,唤道:“羽蹊。”</p>

“嗯?”</p>

“醒醒。”</p>

她揉了揉眼睛,一手撑着腰起身:“刚醒的?”</p>

“你昨晚守了我一整夜,受累了。”他伸出手,放在她冰凉的面颊上:“小心着凉。”</p>

“沒事,”秦羽蹊将他的手掌贴在脸上,温柔地笑着:“我看你气色都回來了,是不是伤口还疼?”</p>

“疼,疼的起不來床,不过是我咎由自取,切得在榻上安生两日。”</p>

夙恒一双灵动又深邃地眼眸,带着几分歉意望着秦羽蹊,她冲着他无奈地摇摇头,起身拨开夙恒的领口,看了眼伤口。</p>

“我去找医官來,换换药。”</p>

“好。”</p>

秦羽蹊起身往外走,忽地停下:“对了,我问你个事,昨天夜里,博士是不是跟你同去了司马府?”</p>

“是,他怎么了?”</p>

“八成是你着急追杀长史大人,将他独个儿扔在司马府了,朵甘族长看见了自己反叛的儿子,能轻易放过吗?博士不甚受伤,手臂上划开一道长口子,不比你的伤轻,现下休息在西厢房里。”</p>

夙恒一个激动,要起來,却又牵动伤口,“咝咝”着躺下:“是我糊涂了!竟把他忘在脑后……”</p>

“你别激动,我去看看他,待会给你带话來。”</p>

“好吧。”</p>

秦羽蹊到一侧净了净脸,正巧云草端早膳到春雾殿,秦羽蹊把她叫來:“你早上去看了博士吗?”</p>

“昨夜医官说,要一大早观察伤口情况,所以早早就去了,博士不愧是武士出身,奴婢到时,正坐在屋里看书呢。”</p>

都说他是武士,怎么会轻易让自己受伤,除非他心里对自己的父亲充满愧疚。</p>

秦羽蹊无奈地轻叹,乌塔这个人还真是疲累,愧疚完父亲那边,再对她满腹的歉意,其实她能怪他什么呢,夙恒在卫清开辟政业,所有能遇到的危险,她都已做好准备。而且,博士本就是一把双刃剑,她都不怕他倒戈相向,还会在意所谓的歉意吗?</p>

“王爷醒來了,你把医官叫來吧,本宫去看望博士。”</p>

“是。”</p>

秦羽蹊换上一身簇新的衣裙,将长发挽成一股垂在肩侧,稍作绢花装点,朝髻鬟宫的西厢房走去。</p>

她到时,清晨的晨雾均在细密的阳光下消失无遁形,一重重的冬青藤蔓旁,乌塔一手握着书卷,身姿笔直地伫立着,听闻脚步声,他抬眸一看,遂收了书向她微微点头致意。</p>

“王妃这么早就起身了。”</p>

她揉着酸痛难捱的脖颈,朝他笑了笑道:“我这个沒有受一点伤的,再睡个大懒觉,岂不是心忒宽了些?”</p>

他垂眸轻笑:“也是。”</p>

秦羽蹊朝他一抬手:“博士进屋吧,外面寒凉,不利于伤口恢复。”</p>

他随着她走到厢房中,书卷单手放在书架上,摆放整齐。</p>

“王爷病情如何?”</p>

“他早沒事了,就是起不來床。”</p>

“那还叫沒事?让我去看看……”</p>

秦羽蹊坐到桌前,打断他:“你们半斤八两,谁都别记挂谁了,王爷早起听我说你受了伤,心里十分懊恼,你体谅他,昨日一心只想着小郡主的事情,将你忘记了。”</p>

“臣不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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