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次练功(1 / 2)
“小子鲸绺武青松,请教大哥怎么称呼?”宁泰对着老巴拱了拱手,问道:“这填炉的活就只大哥一人吗?”
“叫我老巴就行。”老巴咧着一嘴大黄牙,有些害羞的笑道:“本是两人的活,但来的武……来的人都干不长久,便一直是我一个人。”
“老哥,咱们边干边聊。”宁泰抬脚往板车那边走:“可有手套也给我拿一副。”
“有的,你稍等。”老巴跑到炉口旁边的小棚里,取了一副手套和一条汗巾回来。
“老哥,填一炉大概要运几车?”
宁泰脱了上衣,将汗巾搭在脖子上,戴上手套与老巴一同往车上装矿砖。
“十车正好。”老巴一边干活,一边介绍道:“一个矿砖差不多二十斤,四十块一车。”
宁泰看着手里的矿砖,黑不溜秋四四方方,表面粗糙不平,很多地方还有未熔炼的石头。
装好一车后,宁泰抢到车头,双手握着车把,道:“我试试,老哥不必帮我。”
说着,少年双臂较劲,身体前倾,被压的吱嘎乱响的板车便动了。
“小公子好气力。”一旁的老巴见千斤重的车子被宁泰轻松拉动,赞道:“之前来的武子起车都费力的很。”
炼体有成,功夫不错的武子,自然不会来干这种辛苦活,宁泰估计,之前来的人大多都和武青松一样,都是没什么身家,实力也不咋地的。
若不是这几日天天几十斤下水进肚,靠着饕餮之躯的异能,让身子壮实了不少,宁泰也不敢照量这般重体力的活计。
少年拉着车来到炉口,炙热的气息从通红的炉口喷涌而出,顿时便满头大汗了。
老巴跟过来,两人一起将矿砖往炉里扔。
“填满一炉,便扯这根绳,里面的人就知道了。”老巴指着炉口旁边一根挺老粗的麻绳,道:“炉空了,这边的铃铛会响,这中间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歇息。”
“你若能坚持,咱俩一头午就能填完两炉,下午便可回家了。”老巴有指着旁边的棚子,道:“那边有个水桶,每日早上都有人灌满水,足够咱喝的。”
宁泰拉着空车往回走,问道:“老哥自己填两炉得多长时间。”
“那就得一小天了。”
老巴擦了擦汗,道:“一个人干,这车是越拉越慢,到最后一点气力也没有了,但管事也多给工钱,只是得自己带点吃食,不然饿着肚子,可没劲干活。”
院子没遮没挡,盛夏的烈日直直晒在身上,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喷火的炉口,干活时就好像置身熔炉一般,热的让人几欲昏迷。
看着大汗淋漓的少年,老巴也不得不赞叹对方真能吃苦,他在这好几年,来干填炉的武子数不胜数,大多会满嘴抱怨,然后第二天便不见人影。
但宁泰却始终没说什么,只埋头苦干,渴了就灌水,却从不张罗歇息。
少年觉得,一来填炉不仅给银两,还给功绩钱,这样的活计在洪流城是很少的,二来,若是干的快,半天就能完事,下午还能回去练功,两不耽误。
别人怕热、嫌累,他却不过是回去多吃几口饭,所有疲惫便都一扫而空了。
有了宁泰的加入,老巴轻松了不少,虽然会少得些银钱,却也没那么累了。
没多一会儿,第一炉便填满了,宁泰使劲拽了几下旁边的粗绳,随着里面叮噹的铃声响起,便有人吆喝了一句什么。
不多理会,少年蹲在旁边的小棚子里,拿着水瓢喝上一大口,剩下的都浇在身上,顿时便觉得凉快了不少。
“老哥,干完活,是不是要去跟管事说一声才能走?”
老巴也蹲在一旁,手里拿着个挺旧的烟袋锅子,吧嗒吧嗒的抽着。
“说不说都行,反正炼完两炉,里面的人就要装车往内门运,坊里便没人了。”
宁泰点点头,顿时觉得这活着实不赖。
歇了一个时辰,一身疲惫尽去,只是热的难受,头顶的铃铛响起,两人便又开始干活。
忙活到晌午,两炉填完,宁泰便跟着老巴来到了前院,燥热的屋子里,工匠们挥汗如雨,少年从卢管事那里拿回信笺,上面多了一行字。
“今个儿正好是七月初一,第四日开始,银钱一天一结,功绩钱却要干满三十日才发。”卢管事看了看老巴,对宁泰说道:“每日辰初上工,别晚了。”
“晓得了。”宁泰收好信笺:“那小子便走了。”
“回去歇着吧,以后若无事,干完直接走便是,不必过来打招呼。”卢管事取了些碎银递给老巴,道:“若每日都能头午干完,月底还会多给些。”
“多谢管事照顾。”
宁泰拱手作揖,辞了管事,又与老巴作别,这才小跑着的往家赶。
核桃巷杨二嫂的院子里,新寡的年轻妇人正坐在厢房门口,她手里拿着一件粗布衣服,衣服是宁泰的,杨二嫂洗的时候发现衣裳破了个小口,便顺手给缝补上。
跑了一路的少年满头大汗,身上的短衫都被汗水打湿,脸上泛着潮红,呼哧呼哧的喘着。
“怎地热成这样?小心中了暑气。”杨二嫂站起身,把手里的衣裳放在小凳上:“现在吃饭?”
“吃,饿坏了,我洗洗。”
宁泰走到水缸前,舀了一大瓢水淋在头上,却没敢喝,怕炸肺:“找了个活计,干了一上午,怕你等着急了,下工就赶忙跑回来了。”
正抬桌子的杨二嫂愣了一下,看着脱去衣服的少年郎,有些害羞的红了脸,急忙把桌子放在院子当中,低着头去灶间端了早就做好的饭菜。
摆好碗筷,小寡妇站在桌边好奇问道:“是什么活?”
“在灰衣巷的熔矿坊填炉。”宁泰头埋在水盆里,用皂粉使劲的揉着脖子:“一天两炉,填完就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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