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百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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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她行完,允璃已着手将她扶起,脸上洋溢着许久不见的开朗的笑,,她知道,他是为自己能一点一点的接受他的恩惠而感到高兴:“身子才刚痊愈呢,就不要太纠结于礼节了。”说着牵起梦晴的手,从一干侍女中央缓缓走进。

满桌的美味佳肴早已端了上來。不过是寻常二人所食,却是荤素搭配有理,色香俱全。梦晴坐于允璃的对面,对上了他瞳孔中隐藏着的浓浓深情,不经意地低下眼去。

灵曦为两人各蘸上一杯酒,并向梦晴解释地笑道:“这酒乃玫瑰酒,可是在玫瑰开得最为繁盛时取下來酿酒的。早在六皇有意改建上仙院时,便让人为梦妃准备了。【上仙院,是梦晴在六府的住所。】

玫瑰,玫瑰。梦晴心中会意:“他这般注重玫瑰,或许在他心里,也只有通过玫瑰,才能唤醒从前倾慕于他的我了。可是,一切都还能一样吗?”

蘸满酒罢,灵曦缓缓退下。身旁烛光微微摇曳,照得允璃脸上的笑容更是暧昧无比。梦晴微微回神,一手轻挽起另一手的衣袖,一手同时举起面前的酒杯,向他敬道:“妾身敬六爷一杯。”

说罢,两人已各自举杯,各自一饮而尽。

暖酒下肚,喉间一股玫瑰清香蔓延,或苦或甜。然而腹中隐隐有一丝暖意,脑中便有一丝晕眩。仿佛是有一股刺激的暖流直冲脑间。此刻,不用对镜,她也知自己的脸上已泛着微红了。

借着酒劲,他眼中的暧昧更添了一层。微微颔首,她几乎能从他眼中看见自己姣好的容颜:“你这身衣裳很好看!我又想起了从前遇见你的时候了。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也沒变。只要身着天蓝和月白的衣裳,我都觉得那样的你才是最美的!”

她只淡然问:“在六爷眼中,妾身能让六爷记住的,恐怕只有容颜了吧?”

允璃摇头,叹道:“我何曾是因为你的容颜才喜欢你?在我眼里,你的美,同霁妃嫂嫂,同香兰,同宫里父皇身边的美人有什么分别?可我偏偏就爱你罢了。”

话音刚落,窗外的玫瑰香,正夹杂着另一种花香徐徐飘进。一时如惊醒般,梦晴忽的抬头望了望窗外,一阵疑惑。却是允璃微笑的望着她,解释道:“这是我为你送來的另一番惊喜。夜间衬着玫瑰香,更能让你安然入睡。”

一会,见她不语,允璃又道:“我知道你向來不爱那些金银首饰。好心好意赠给你,你又转赠给别人。我只好想些新奇的。只要你能接受了就好。”

“为何要对我这么好?”梦晴抬眼,似心有不甘地问。

他依旧面不改色,只静静的望着她,脸上犹是深情笑意。是她愚钝,还是他隐藏得太好?只听得他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待你好,又能待谁好?”

“那静妃和兰夫人了?”她又追问。

“香兰不过是我的妾而已。我不曾爱过她,亦不曾愿意纳她。不过是为了了了她的一桩心愿而已。静宜……她是我的妻子,但却不同于你!于我而言,妻子不过是相敬如宾的场面功夫。可能会爱,可能不会,可能,只是为了门当户对。只有你,也只有你,才是我心里唯一的女人!我无法割舍,也不能拿世事去把你换掉!”

她只顾继续倒酒,仿佛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般,一口将暖酒吞入腹中。脸上的温热,更添了一分。

他呢,亦是陶醉于自己的言语中。仿佛在场的两人,口中说的,心里想着的,于对方而言,都只是事不关己而已:“我不求你一定要接受我。我只是希望我所做的一切,都能让你想起从前。我一直相信,只要你一天还是我的梦妃,那你就会有再度回心转意的时候!”

“从前?何为从前?”梦晴深饮了一口酒,不禁冷笑道,“是初次相识为从前,还是六爷讥讽妾身的那晚也算从前?”

他微微皱眉,但并不生气,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心疼:“你总还是放不下!”

她笑,那样迷茫而苦涩:“要是真能忘记就好了。妾身就可以记得六爷是如何待我好的。可我做不到!我受的伤已经够多了!情字何解?妾身不懂。妾身只怕再误深渊,便再也走不出來了!”

再次抬眼望向他,眼中满是猜疑:“其实六爷待我好,我自然知道。可是知道又如何?我总是要存一份戒心的!你若待我越好,我便越要猜疑!我甚至分不清六爷待我,到底哪一份是真心,哪一份是假意!我累了,不想再揣测下去,可偏偏又做不到!”

一阵悲痛,占据了她所有心思。梦晴再度饮下一杯。然而越极力地不去想,却越发扩散着它的力量。只消她控制不住,便越发不能自我了。

然而,她却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更不愿让他因此而有机进入她的世界。他,已经带给她太多的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一句抱歉,丢下了他一人,快步奔了出去。内厅里的他,会如何作想?又会以怎样的心境去体会她说的每一句痛彻心扉的话。梦晴不愿再去探听。她情愿,她永远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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