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零四节 谁的过往(2 / 2)
清宴虽说任性,但深知公子的脾气,也不敢这时候上去摸老虎的须子,不敢问出来。但心中却存了一股莫名的难受,瞧着艾依也越发不顺眼。
艾依醒来,天色已经很晚,她也不敢亮火烛,悄悄溜到自己房门口,月亮底下瞧见的就是这幅画面:司清宴瞧着妖孽走向主屋,快要进门的时候,却见她从葡萄藤跑过来,从背后抱上他,轻轻柔柔地说:“慕卿,就叫我再伺候你一回吧,就这一回,啊?”
艾依却见妖孽那后背仿佛绷成了一根弦,僵立在那儿,似乎又尴尬又为难,那追魂七弦却心一横,死皮赖脸,他不吐口,自己就不打算松手
凤凰默了一会儿,终于轻轻叹了口气:“咱们都不是从前,你何必再胡闹呢?”
清宴将脑袋埋在他背上,脸贴着他的脊梁,听这一句话,震得滴下泪来:“从前?从前,你可不是这样待我的。”凤凰知道她是哭了,却也不肯回身相劝,就任由她自己哭得心里淌血。
清宴一只手伸到前面去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扒着他的肩膀,隔了衣服轻轻挠着他,抽抽嗒嗒地说:“那时,难道是怨我么?我有苦衷呀……”
凤凰一听这话便忍不下去,不再任她胡闹:“你如今这么说还有意思么?”掰开她便要走。
清宴背着月亮,艾依见她转头抹了泪,小声嗫嚅:“哪回不是这样?我想说,你何曾好好听过?你从来不信我的”,见心上人根本就不理会,心头委屈更胜,便提高了嗓门:“为什么?你这块石头还肯信人?哪个捂得热?哪个还愿意日日不怕寒地揣着你?莫非是那个哑巴?”
凤凰也不搭腔,清宴以为他是承认了,于是尖着嗓子问道:“陆绯烟竟然也伺候你么!是不是很喜欢?改日我也得问她讨教讨教才是。”
凤凰本来不想跟她撕破脸皮抑或胡搅蛮缠,只当听不见,可谁知她越说越难听,便倏然转身,谁也没瞧清怎么回事,他已经像一道影子闪到司清宴面前:“闭嘴。这么不干不净的是恶心谁?”
清宴却更伤心:“不干不净?你就是嫌我脏!也不想想我这般都是为的谁!你连个解释的时候都不给我,却从来听风是风,听雨是雨!你就爱维护那哑巴!我这颗心都使碎了,你就会为了旁人恼我!你说,是不是得成了哑巴,你才肯疼疼我!”
清宴又哭又嚎,把凤凰弄得上火又无奈。
他不懂,自己从小一块长大的俩姑娘:一个是断肠琵琶陆绯烟,一个是追魂七弦司清宴,如今为何这般不一样?
少年情窦初开,自己明明是喜欢燕儿,当时,眼前这姑娘还有没有取“清宴”这般刁钻的名字,反而只是活泼可爱的燕儿。
陆绯烟是从话,人前人后都是最容易被忽略的角色;而当时的燕儿每日里叽叽喳喳,总能把自己逗得开心、快活,于是两人你侬我侬,就干脆做了小恋人。
本来还如胶似漆,可是就在初试**情的第二天早上生了变故,一对爱侣就变成了如今尴尬纠缠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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