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冯家堡(2)义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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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是他粗心,而是我这些年来常要来与他同眠。

说来这个习惯也赖我爹娘,小时候爱把我和于光放一起哄睡,只因我只比于光大三个月,这两人就懒得分开照看了。

直到我四岁了,家里来了三师弟,四师弟,才将我俩各自分房。

于光打一生下来身子骨就弱,分房睡后,他不像我明着表示抗议,只是大病一场,直到我不依不饶陪着睡了几个晚上,方才有好转。于是爹娘合计,在房里安了两张床,打算给我俩先分床,七岁以后再分房。

对于七岁以前的我,分床是不可能分床的,对于七岁以后的我,分房后,已经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钻进于光房中。

于光从小身体不好,但非常乖巧听话,从不对我爹娘的决定有任何异议,他会在天亮以前准时准刻叫醒我,让我回自己的院子,是以这么多年,还没有人察觉我的行踪。

除了我娘。不过我娘向来不管我这些小事,她只管我武功练得如何,不过自我十四岁将爹娘交给我的武功招式都练到头后,我娘就由我了。

唯有我爹还放心不下所谓我身为女儿家的名声,常要耳提面命我注意身份,被我当风拂耳刮过。

我进于光屋中,将门关好。坐到于光床边。

我习武有成,夜视无碍,于光却看不见我,但他知道是我。

他坐起身,夜色里,我和他谁也没说什么,只是我将头微微一偏,他就过来吻我。

他看不见,一吻落到了我的脸颊上,我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将他的唇递到了我的唇上。

我大概还是没能如我娘所愿,不为一个人驻足,不过我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理解。

我想我的一个心,和于光的一个心,分量应该要是一样重的,否则,如何与彼此相配。

从小,就像我爹娘将于光视如己出,我亦待于光如亲弟,只是不知何时,这份姐弟感情变了质。

也许是在某个夏末的午后,他在亭中读书,我练完一套招式,凑过去看他读的什么书,汗水沿着我的下巴滴落在他的苍白玉色的手背上,他抬起头看我,我也看他,我们两相一笑,眼中清映彼此模样。

也许是在某个初雪的冬夜,我轻功大成,踏雪无痕,钻进他屋里将他连被抱起,到城中最高的七星塔点灯看雪。

当雪花落到他的唇上,我偏头过去,衔住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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