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玖 焚香·过往【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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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暖低眉一笑,望向镜中的自己,低了声道:“姑母,谢谢你。”

天后一愣,凤目微扬,捏捏她的脸道:“你个小丫头!”

宁暖也笑,轻轻抬眼望了望窗外,并不作声。

天后垂了凤目看着她,忽是一阵轻不可闻的叹息,道:“真是可惜了,今日你如此的大日子,你父君和你娘亲,居然是没能亲自来,看着你嫁人。”

宁暖一愣,眸子黯了几黯。

天后看着她,心中她心里也是不好受,便伸出手点上她的头,道:“没来就没来吧,这不是还有你姑父和姑母么,难道还怕不能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他们没来也是好,省的哭哭啼啼啰啰嗦嗦的。”

宁暖抬了眼看她,眼含笑意,稍有宽慰。

天后伸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凤冠,柔了嗓音道:“暖暖,今日你嫁出去,便是为**了,万事切不可再肆意妄为,知道么?

宁暖轻轻点头,道:“我知道的,姑母。”

“还有,若是归殊敢欺负你,你一定要来告诉姑母,姑母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宁暖一笑,似是无奈,道:“姑母,归殊会对我很好的,他不会欺负我的。”

天后叹气,复看了她一眼,道:“你这个死心眼的丫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外间忽是传来极其隆重的敲锣打鼓声,喇叭声时长时短的,气势十足,像是要掀破了整坐宫殿。

喜娘从外界推门而入,对着天后和宁暖微微福了福身,道:“上神大人,新郎官来了,您该上轿了。”

宁暖眸光一亮,归殊,他来了么?

喜娘过来扶着宁暖起身,天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眼里含着浓浓不舍,道:“去吧。”

宁暖点了点头,对着天后福了福身,便由着喜娘给她盖上了喜帕,扶着她出了门。

外间喇叭声更甚,嬉闹声不断,欢乐至极。

宁暖盖着喜帕,看不见前方的道路,只能跟着喜娘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归殊骑在马上,着着一声红色长服,微挑了雪眉,看着宁暖由着人搀扶,一步步的向他走进,眸子幽转,似是到了第一次见她的那一面。

她眼神清澈明亮,慢条斯理跟他说,早晚他们都是会熟悉的。

当时只觉她是不知天高地厚,可没想到,居然还真是被她说中了。

他们已然熟悉的,快成为一家人了。

归殊翻身下马,银发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喜娘带着宁暖走进,对着归殊一福身,便是将宁暖的手交至到了归殊手上。

宁暖感受着手上袭来别样的温度,微微抬了眸子,隐隐瞥见那人大红色的喜服。

那般好看,那般明亮,那般的让人难以忘怀。

因为这是归殊啊,她的归殊,从今往后,只属于她一人的归殊。

“乐起,玄尘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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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携着一把玉扇,慢悠悠的晃了进来。

四下一看,今日主角难得的着了件红色长衫,银发四散,极致的颜色相冲,妖冶的不像话。

他坐在主桌上,左右皆都是劝酒的仙君,大概是被劝多了酒,面色微红,眉目间也稍有不悦。

偏偏今日是个大日子,那些仙君也少了些平日里对归殊的忌惮,又是饮酒又是吟诗的,缠着归殊,乐的都快找不着北。

千秋眼角一挑,不禁有些担忧那些仙君的未来。居然敢这么不顾后果的劝酒,难得忘了他归殊是个锱铢必较的人么?

于是,方向一转,很识趣的走向另一桌。

这桌上倒是很安静,因为早就喝趴了一片。

千秋走过去坐下,自顾自的斟了杯酒水,旁边一直趴着的老头倒是忽然抬起了头,转了个身看他,醉醺醺的抬起了手指,道:“哟,千秋!”

千秋挥扇子散了散酒气,道:“月老,你这么大年纪喝成这样,就不怕出什么事么?”

月老晃了晃,打了个酒隔,道:“什什么事,我能出什么事,倒是今天这对,日后才,才是要出事呢!”

千秋撇嘴角,道:“喝醉了就睡,怎么还乱说胡话了?”

月老拍桌子,小胡子一抖一抖的,拉过千秋,正欲说些什么,却又是一个大酒隔。

千秋嫌弃,骂道:“月老你耍我呢?!我身上可是还有姑娘家的脂粉香呢!”

月老不好意思的拍拍他的肩膀,迷迷糊糊的道:“这个,这个,我是想跟你说件事……”

千秋皱眉,没好气的道:“那你好好说,别一身酒气胡乱打隔。”

月老一把拉过千秋,似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道:“那,那个宁暖啊,跟归殊走,走不了多远,他们红线不长,我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千秋挑了眉,以为他是在说胡话,不相信的道:“真的?”

月老醉醺醺的点头,忽又是一个大隔,酒气全部熏到了千秋身上,接着便是脑袋一歪,不省人事了。

千秋气结,这下身上全是难闻的味道了,可月老偏偏还又是醉死了,气都没得处发,站起身,也没来得及细想月老刚才的话,传音跟归殊说了一声,便急急忙忙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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