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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成长岁月中,冷狗和他的小伙伴们,除了外公的之乎者也,鸡兔同笼,站桩石锁,就是听着老人讲古。他们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他们以为的历史故事,除了名字相同,每次都不一样,开始冷狗以为老人添油加醋,后来他凭借超群的记忆力,才发现老人是健忘了,只有不断重复的讲述,方能把每片记忆的碎片拼凑出完整的拼图。
幕阜镇的老人是百年内才搬来的,有些县城的亲戚,爱讲的是县城的轶事。
刘家村的老人是地主和流寇的后代,喜欢讲些富农和土匪,强盗的故事。
董家村的人早年参加了国民党,还有做了官的,哪怕后来再如何败落,挂在嘴边的尽是些枭雄,败类。尽管批判得起劲,但那陈年的耀武扬威,似乎为今日的平凡带来了扭曲的荣耀。
李家庄的冷家都是种田的贫农,个个嘴很深,不喜评古论今,冷狗是问不出名堂来的。于是只能从刘家人,董家人嘴里听到一些关于冷家的故事。这无异于隔靴搔痒,渐渐的,他也就不喜听讲古了,迷失在外公的之乎者也,鸡兔同笼,站桩石锁里。
他八岁的时候被袁绪富老师带着参观了幕阜镇常年关闭的挂着牌匾的老房子,冷狗早便知道,离李家庄不算远的镇上居然有这么大一个革命烈士纪念馆,只是一直没有进去过。他擦掉脸上的鼻涕,看见院子正中间有一个高大石质手持红缨枪的军人雕像,在袁老师讲解的时候,他一眼就瞥见人物草鞋旁边的基石角落里,有两个小字——冷松。
“这是我们幕阜镇里,最有名的英雄,他叫冷松,在即将加入长征队伍时,被叛徒出卖,并被杀害。”
“这是不是你家人啊?”有人小声地问着冷狗,“是你爷爷吗?”
“我爷爷杀猪的。”冷狗轻蔑地看着这个高鼻子,高颧骨,眼神坚定的人。
“冷狗?冷狗在吗?”袁老师突然大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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