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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龙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浓浓的酥香,这是麻花,但不是普通的麻花。
“天津麻花!”戴辛说,她又从一个小纸袋里拿出来一块递给董戈。
“我都吃腻了。”戴安云笑着看着刘梦龙。
刘梦龙放在嘴里嚼了一口,酥脆香甜。他把剩下的给了陈觉,陈觉小心翼翼地托在手心里。
琴姐姐会用油炸“布脆”,1934年快过年的时候,刘梦龙的父亲把所有的粮食入库,母亲做完年货,剩了些面粉,正想该如何利用,琴姐姐怯生生地说,她想试试炸些“布脆”。父亲眼皮抬了抬,看了看母亲,母亲微笑点点头。琴姐姐和面的技术还有些生疏,看得出来,她也不常做。
那时候穷人家庭,一年也难和白面打上交道,琴姐姐家还有哥哥,弟弟。母亲生病去世后,父亲养不活那么多张嘴,就把她卖到刘家。说是卖,其实一半是送。琴姐姐的哥哥和弟弟都来送她。一向冷漠严厉的父亲,让母亲给他们布置了一顿饭,除了有白米饭,面条,还有熏肉片,辣椒黄豆炖鲜鱼。他们吃光了锅里的米饭,菜却蜻蜓点水似的不敢动筷。母亲重新添了米饭,把肉夹到每个人碗里,又用勺子舀了黄豆鱼给他们拌饭。琴姐姐的哥哥吃饱后,看了看她就出门了,弟弟们吃饱后,握着刘梦龙的手说姐姐让给你了,以后我们没姐姐了,你有姐姐了呢。琴姐姐的爸爸一巴掌一巴掌的呼着弟弟们的脑袋,把他们拉出家门。
“布脆”的程序不算繁杂,和面,发面,切段,折叠,切成三角形的小片,烧热了母亲做年货剩下的油,一块块地扔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那本软薄的面片儿渐渐鼓了起来,在油锅里翻滚着,琴姐姐用捞网翻动着,见那圆鼓着的布器已成型,变为金黄色,就捞了起来,沥在簸箕里。一点小小的面团居然成就了满满一簸箕的布脆。刘梦龙不吃母亲炸的年货麻花麻团油果子,反而尽盯着琴姐姐的布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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