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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冷樟轻轻喊了声。冷槐的身子抖了抖，他又把花白的头埋进短而软，叶丛枯黄的草丛里。一会儿才抬起头，”你来干什么？“
”我随你来。“冷樟趴在冷槐旁边，把火铳铺在山坡上，学着冷槐一样，那细长无膛线的枪管指着某一个人移动。
冷槐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等了很久，也看了很久，最后松开左手握着枪柄的手，压了压冷樟的枪。低头说，”走吧。“
两人从灌木丛撤退，冷樟走在后，冷槐走在前，避开任何村庄，哪怕偶尔一个种地的人也要躲开。直到月朗星稀，才回到李家庄。
”哥你不用顾虑我，那日本人想杀一个，就杀一个。“
”我不是顾虑你。“
”还是下不去手？“
冷槐没有否认。他对日本人的恨，胜过任何世间的事务，但他们终归是人，有鼻子有眼，娘胎里出来的人。
“我们只杀过兔，猪，麂，杀人不擅长。”
冷樟看出冷槐心里的纠结，没有接话，带着他走进黑龙溶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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