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黑街（2 / 2）

“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不过现在既然我们都在这，这具身体的情况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你看那边城市的影子，无论哪个都已经开始崩碎了。等他们消失了，我们可能这辈子就到头了。”

“应该不回再重来一次了吧。”

他们两个就这样看着远处城市的虚影中，不断地有建筑碎裂，一开始是碎片，到后来的整面墙，整面墙的倒塌。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要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消失。

“三年了，都是我在外面挨打，这下可能得先消失了。”继承了张陆记忆的意识体正在变得逐渐透明。

张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同样的事情也在发生，只是速度稍微慢一些。

“没到你们两个小子死的时候。”头顶一个陌生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响起，接着两个人就被提了起来，一路升高而去。

他们最后在意识之海里看到的，就是那棵小树正在迅速长高，并开始发出新芽。

……

艾尔带着萧寒和叶灼走街串巷。

很快狭窄的巷子便遮蔽了大部分的阳光。下城区其他地方或许还能两车并行，但这里就只能容纳一个人行走了。

道路两侧堆满了垃圾。因为没有人交垃圾清运费，也没有人敢进来清理垃圾。

后来有个小帮派接下了这活，定期将垃圾运到黑街外面的站点去。当然这后来也成了黑街最便宜的偷渡通道。

白天么，这里的居民便任由垃圾沿着巷子两边的沟渠流淌。至于会不会堵住，倒是没人关心。

有人举着啤酒蹲在街道两边，边喝边聊，偶尔远处有枪声响起，他们就抬头看一看，听上去距离还远，就继续灌下一口酒。

巷子两侧不时地有门打开，有人被丢在街上。有些人往往趴在地上呕吐了一会儿，就埋头在自己的呕吐物里。有好心的，就过去踢一脚，把他的脸翻过来，然后摸走身上的钱包。或者招呼人带着工具过来，看能不能拆点零件下来卖掉。

也有被丢出来的人拔枪朝着门内射击，结果反被打成筛子，引来周围的人阵阵哄笑。更多的人是趁着枪烟刚刚散去，走过去看看还有没有回收的价值。

也有偶尔不开眼的，朝着萧寒和叶灼摸了过来，可惜还没走到他们俩身边，就七窍流血，头顶冒烟倒了下去。

“斯卡到底去哪了，已经走了五分钟了，为什么还没到。”

艾尔没看他俩，抬手指了指细成一条线的天空：“只有走那里才赶得上啊。不然这些飞来飞去的私接线，怎么过得去？”

叶灼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干净的水泥台阶，走过去把鞋底反复蹭着。萧寒还好，因为蜂巢的工作偶尔也需要他们进入黑街深处。而叶灼虽然跟着城防队出城打过仗，可面对黑街还是有点从心底升起的反感。毕竟自他退役以来就回到王睿身边，几乎每天只在方舟塔和北山别苑之间行走，中城区都没怎么去过，更别说这里了。

“好了，到了。”

三人来到一处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广场的地方，因为这里可以并排走三台车。

终于顺着艾尔所指，两人看到一间半地下的酒吧半掩着门，有个孩子不时探出半个脑袋左顾右盼。

终于，那孩子好像发现了他们，挥挥手，招呼他们过去。

“莱尔，怎么样了？”

“老赵正给看着呢，命应该是保住了。过来帮忙弄点吃的，老赵说一会要。”

听到这，萧寒忍不住推门进去，看见正躺在吧台上的张陆，上身衣服被剪开。一个老人一手搭在张陆头顶，一手按在胸口上。